“吼吼吼！”小家伙满含希望的看着沈婠，急得大喊大叫。
留下我。
它深知自己回去妖族或者去人族都是死路一条，唯有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它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它一定，一定，要留下来。
“吼吼吼！”
“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呢，不要激动，不要乱跳，我会让你留下来的，毕竟像你这么可爱的兔子不多见了。”
“咕。”它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放平了前爪，将脑袋枕在爪爪上，享受着午后惬意的时光。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琉璃瓦折射出灿烂的金色光芒，无比的璀璨。
“咕咕咕！”天宫真的好漂亮啊！
“喜欢的话就到处去走走，但你不要走出这座宫殿，外面很危险，知道吗？”
“咕咕！”小家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沈婠看着它，突然生出几分艳羡。
若是她也可以像它那样肆无忌惮，拥有简简单单的快乐，该多好呀！
“方才你还要吃了它呢？现在就开始羡慕它了吗？”邬灵均一边处理着砧板上的鱼，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她的神经脆弱，需要一点一点慢慢引导，急不得。
天地间从来不会存在只让人羡慕而不让人同情的生物，从来没人可以一帆风顺而无任何波澜。
“你羡慕着那只兔子，它或许也在羡慕你可以掌握它的生死。”
“也是哦。”沈婠轻轻撇了撇嘴，她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众生皆苦，被人艳羡的也就只有神仙了吧。
仔细想想，她确实也没什么不满足的。生来就是仙身，容貌尚可。父母是三界的尊神，夫君是魔族的魔尊与天族的太子，除了不能修炼这个缺点以外，似乎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无理取闹啊！毕竟在很多人的眼里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可我还是不满足。”
邬灵均笑着摇了摇头，将那条鲈鱼放在琉璃盏内洒好配料，装在蒸笼里开始烹制。
袅袅的白雾随着水沸声慢慢升起，厨房里渐渐热了起来。
他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说：“婠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运和不幸运，谁都会有觉得不满足的时候，你不必如此。”
“那你呢？”她一时头脑发热，下意识的问了出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曾经听过那些关于他的那些事情，暗暗懊恼。
“对不起，我……我好像说错话了。你以前一个人在流火宫里修炼，肯定很难受吧。”
若说魔域之人是在黑暗里长大，那邬灵均就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独自一人无休无止的修炼几万年，除了孤寂，还是孤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婠婠，没关系，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四万多年说长也不长，一天天的过去了也就完了。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些日子也没多么难熬。”
“何况，母亲她也留下了一丝幻影陪我，我没有那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