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安怀知道这金贯是个性子直的,而且或许还有些大男子主义,故而他也不卖弄那种虚假的清高,反而只安慰金贯道“金大人没必要跟她一个女流之辈见识,她们就是心尖只有针眼大,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话果然十分合金贯的性格,他只道“龚大人说的在理,我也没打算跟她计较太多,毕竟之前也是我先出手不对在前。”
随后二人便又叙起了其他话题,龚安怀有心投着金贯的话题说,这金贯一时之间自然只觉得与龚安怀聊天竟是十分投缘。
不过片刻二人便已是称兄道弟起来,只差没就地拜把子了
因为龚安怀的年纪到底比金贯长,故而金贯对龚安怀的称呼便是“不知龚兄前来找我有什么事?”
龚安怀只递出一瓶伤药道“我见金弟今日挨了二十板子,想来伤势自然不轻。故而我特意备了些伤药给金弟带了过来。”
金贯听了龚安怀这话,脸上果然更现了几分感激神色“这如何使得。”
龚安怀却是带些暗示意味道“我与金弟投缘,金弟受伤,我带些伤药来看自己弟弟怎么便使不得了。”
听了龚安怀这话,金贯只觉得自己果然是备受龚安怀的重视的,故而他也不再推辞,只让人收了龚安怀的药。
龚安怀见此时热络的火候差不多了,便也开始装作关心的问金贯道“如今傅老将军已去,不知金弟有什么打算呢?”
金贯显然并没有领会龚安怀的意思。见龚安怀发问,他便对着龚安怀说起自己这边的形势来了“我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傅老将军说到底也是先帝的人,虽然这些年来,他对亦舟殿下多有失望,可他心里也一直是有辅佐亦舟殿下的意思。加上近段时日亦舟殿下似乎的确是比之前要上进许多。营里的兄弟们自然也是多偏向亦舟殿下的。”
听了金贯这话,龚安怀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后问金贯道“那金弟是什么意思呢?”
“我能有什么意思,亦舟殿下再上进也只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连子嗣都未必能留下来,纵然他如今幡然悔悟,想去争取些什么,可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能保证,等他一走,我们这些人又能跟谁走?”金贯不无担忧道。
金贯这思想正中了龚安怀乐意看到的结果。
他压低声音道“不如金弟考虑考虑馥夫人这边如何?只要金弟愿意过来,职位我们也会给金弟另外安排,其结果自然不会让金弟你失望,而且我们往后若能一起共事,以后我去寻金弟你也会方便很多。”
龚安怀觉得自己这火候应该烧得差不多了,毕竟凭着金贯对自己的好感与他许诺的种种好处,金贯也不该拒绝自己才是。
然而就在他这样自信的以为时。金贯那边却没了刚才的痛快。
久久得不到想要的回答,龚安怀不免事沉不住气的看向金贯道“金弟,这是还有什么顾虑吗?”
金贯沉重的点了点头“是啊,听龚兄的意思,我虽然觉得馥夫人不错,但傅老将军于我有知遇之恩,我纵然不看好亦舟殿下可也不能违背傅老将军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