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此刻的状态有如一头困兽,不管他往哪个方向撞过去,都只有令他头破血流的四壁阻隔着他。
他只能用他强撑起来的咄咄逼人对着面前那个从容淡定的人。
“我没有证据,难道便能说明我是错的吗?况且那日的药局里除了他再无别人,我的证人也只能是设局的人,但他害怕自己的阴谋暴露,害怕受到惩罚,又怎么可能会说实话。”祁寰说这话时,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对面的辛巫医。
辛巫医或许心虚,少年望过来时,他只并不接触少年的目光。
“你没有证据,甚至连证人都没有,那就说明你有可能是想拉人下水?我们怎么可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龚安怀依旧从容道。
祁寰想驳斥龚安怀的话,然而他并不能为自己自证,如今他说的话的确就如龚安怀所言不过等于片面之词。
即使他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絮絮自然不可能让祁寰这么败下去。
故而龚安怀驳斥之时,絮絮转头对辛巫医道“辛巫医,你口口声声要证据,他不能自证!但咱们也不能排除你真将那批毒药放在柜台上的可能性啊!你又有什么证据或者证人证明自己没有将东西放在柜台上呢?”
这次的事情发生的突然,这辛巫医更没想到事情会算到自己头上,还真没有做这种两手准备。
而且就如少年所言,那日他为了行事隐秘,不被第三人知晓或者阻止,是有特意将自己要找的东西藏起来的。所以他此刻根本无法为自己自证。
他被絮絮这么一问,顿时噎住了,好半刻后才喃喃一句“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他都能做出这种谋害人命的事了!会血口喷人也不奇怪吧。”
“辛巫医,这只是你的想当然。你总得拿个证据来论证你说的话是事实啊。若人人按照你这种思维论调来行事。那我是不是能说辛巫医不配为医呢?毕竟前几日你还一口咬定殿下的病会传染,致使殿下蒙冤。”
提到这一桩事,辛巫医的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这两桩事哪能相提并论。”他试图为自己找回些场子。
“你若觉得这两桩事不能相提并论,那咱们换个问法吧。”絮絮看似退了一步。
“你既要讲合理性,我想问问你们平日里对于这些毒药都是怎么储藏的?这样的物品难道会轻易让旁人拿到手?”
说这话时,絮絮却是直接跳过他,转而问起屋里验毒的医师。
辛巫医刚要开口,絮絮却出言打断道“辛巫医,您作为当事人,我有理由怀疑你说的话的可信度,所以这个问题我不是问你的。”
随后絮絮只转头看向验毒的那名医师。
辛巫医一见说话的人是他,顿时整个人都麻了。
絮絮这话还真没问错人,从前辛巫医就与那人不对付,如今他们又是互换了个位置,他自然没有理由帮辛巫医作假。
那人走出来道“因为毒药的药性极为伤人,为免有心人反手利用,我们平日对毒药的管控工作是极为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