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余亦舟正被絮絮缠的没了法子,他只替絮絮折了花园边径处的一只蓝色海菊。他本是要按照絮絮的要求将花插在絮絮的鬓边。
见那侍卫过来,他折了花却只是往絮絮手上一放,如此行径,只招得絮絮十分不满。
可眼下侍卫过来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不悦的嘟了嘟嘴。
余亦舟便握住了絮絮的手,絮絮见状,这才重新露出个欢喜模样。
他此时忙着哄絮絮,自然无瑕顾那侍卫,只又嫌他碍眼,不过给人的面子功夫还是要装足的。
他只微微颔首,一副温和谦恭的模样“你帮我回姨母,便说我在此处很好,有劳姨母关心了。”
那侍从听了余亦舟的话,却是半个步子也不曾挪动。
余亦舟疑惑的催促道“怎么还不过去回话,难道你想让姨母派过来的来人久等?”
他这话倒是说的堂皇,如此话意倒像是这错在那旁人了。
絮絮禁不住噗嗤一笑。
一听了余亦舟这话,那侍从只得一副愁眉苦脸的衰样道“馥夫人派过来的侍从怕不只是单单为了问殿下一桩好才过来的。殿下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见他说话终于老实了几分,余亦舟便也不同那人装傻充愣摆各种谱了。
“既然如此,你带路吧。”余亦舟吩咐道。
终于请动了这尊大佛,守卫的侍从自然十分欢喜,只连忙应下,随后便引着二人往正厅而去。
正厅十分宽敞,坐北朝南迎着光亮,室内的紫檀石云英屏风前放着一排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便连椅边的小几都是黄梨花木所致。
一名宫人正坐在主位之上喝着侍从们端过来招待的香茗,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不过当余亦舟跨进门时,这人终于还是有了些反应。他连忙放下茶杯,只起身站了起来,随后对着余亦舟行了一个礼。
待礼数周全后,那人方才笑着对余亦舟道“亦舟殿下,馥夫人让我来问您近日身子骨可好些了?”
余亦舟亦对着来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舟多谢姨母关心,只是我如今的身子也就这样了,三天两头的昏倒,哪还有好转的可能。”
这话可就有些空口说白话的意思了,一天到晚陪在余亦舟身边的絮絮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人的状况。
他这段时日,除了过来的时候发病过一次,其他时候可都没有再犯病,如今对着那侍从,他却是说谎都不打草稿。
他说自己时日无多,这话搁在外面看守的人面前恐怕都是不信得。然而对于不明情况的那侍从,他显然是相信的。
一听了余亦舟这话,那侍从的脸上当即露出为难之色,他只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啊。
余亦舟在转头发现絮絮正看着自己时,他甚至朝絮絮眨了眨眼。
那侍从没把话说出来。
余亦舟见状,便趁机对那人道“公公若是没事了,便还请回去同我姨母给个交代罢。”
一听要赶客,那人终于也不再纠结了。
他只连忙道“公子,夫人这次过来,除了问候于您,其实是还有一桩事想求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