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医只连忙跪下去惶恐道“奴才不敢妄言,只是此时不免有这种可能,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说完这话,那巫医随后又跪向馥夫人的方向。
“夫人,此事还应以谨慎为重,毕竟这次修补边境,来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四大世家前来历练且不说,您与太子殿下更是国之根本,若是因为大殿下发病,以致其他人染上这东西,那咱们西海可就元气大伤啊,依奴才的意思,大殿下如今已经是大限将至,不如便让大殿下早些……仙去,如此殿下也可少受一些苦痛。”
那巫医居然提出这种建议,只让四坐皆惊。
齐禹听了这话,更是一个没忍住,只如一头迅猛且凶恶的豹子朝着巫医冲了过去,他上手便揪住了那巫医的衣领,给了那巫医几拳,巫医顿时被揍得鼻青脸肿。
“我让你乱说!你们这群老庸医,之前那个胡言乱语,差点害死我们殿下!如今你们居然还敢提这种大逆不道之言!看我不揍死你。”
齐禹是被气疯了,他的拳头只如雨点一般落下,那巫医根本无从逃避。
看他的架势,这巫医怕不是要被他活活打死。
见此情形,馥夫人这才让身边的侍从将齐禹与那巫医分开。
纵然絮絮此时是个不明前因后果的听了这话,亦明白这巫医定然是被人唆使才敢说出如此这番话来的。
“辛巫医,我让你过来是让你给殿下瞧病的,不是让你来做什么决断的,你连治病的法子都想不出一个,此时出这种提议却是一把好手。你如此胡言乱语,难道便连医者父母心都不顾了?我实在怀疑你莫不是受了什么人唆使。”
那辛巫医被齐禹打了一顿,本是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如今又听絮絮这样指责,他只小声道“此事绝非小人妄言,实在是殿下如今的情形不妙,小的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说这话时,他还谨慎的看了看齐禹,见齐禹被人制住他才松了一口气。
絮絮那句话的重点本就只是用最后一句提点蠢蠢欲动的人,毕竟如今帐中待着的可不止馥夫人与她两家,谁也不能一言做决断。谁若是敢附和巫医的话,谁便有可能是那巫医背后的唆使人。
如今那些被巫医所言蛊惑的,本是要附和巫医之言的,倒是果然有所顾忌,却是谁也没有开口。
絮絮见目的达到,自然不与那巫医过多争论什么,她只是转头看向最后真正能做决断的馥夫人道“夫人,我听齐禹说上一次便有巫医提出这么个提议,结果殿下到如今也未曾出现他们说的结果,殿下当初若真被他们这个提议生生焚了,他岂不是冤死!所以我以为这一次也不该如此做决断才是。”
馥夫人看了一眼榻上的人,随后叹了口气道“这巫医的提议委实是过激了一些,亦舟到底是我长姐如今留下的唯一血脉,若可能,我真恨不能遍寻医者医治亦舟,只可惜到如今也没个能救治亦舟的人,况且此事早有先例,我自然不能冤杀了我这亦舟侄儿,不知其他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