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惫懒的重新座回内院老槐树下,身边一名侍女打扇,一名侍女替她剥果皮。
她自己则重新躺回摇摇椅上。
“既然不是解除禁足,那帝君何必过来。”絮絮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她这声虽不大,但在场的人几乎全都听了个分明,一时只个个倒吸口凉气。
这位主还真是不知者不畏。
跟随东泽帝君过来的人几乎都要以为帝君会要与她重新立规矩了,毕竟这后宫是他的后宫,从来只有他想来便来,可还没有人敢将他往外推。
不想今日这帝君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听了絮絮那番话,他面上却仍是风轻云淡的,语气里也尽是拿她没法子的宠溺。
“今日是锦花节,我过来自然是想带你出宫去看锦花节。不过听你语气似乎并不稀罕,若是如此,那也便罢了,我回来正也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你既不想出去,我也回政德殿好了。”
说完这话,东泽帝君作势要离开。
絮絮当下直接吞了一颗没剥皮的葡萄,随后再次激动的扒着东泽帝君的手道“出宫?帝君此话当真?当真是要带我出宫?”
“那是自然,我何时又曾骗过你。”东泽帝君笑得十分温柔。
絮絮当下扒着他的手便是不肯松开了。
“你这手都未洗,小花猫一般便想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东泽帝君又补充一句。
听了这话,絮絮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东泽帝君似是早有准备,只让身边人替他们各备了一身普通富贵人家的衣裳,又为自己易了容。
据那帝君的说法似乎是他这张脸出街,很容易被他的子民认出。
至于絮絮长年在后宫,倒是没有这层担心,故而也不必再易容。
听了这层话,絮絮倒也松了口气。
毕竟她本就是易容过了的,此时若再被外人易容一番,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被人揭穿。
如此收拾一番,到他们出来时,倒真只像是一位平平常常的病弱贵公子与他的小娇妻出街。
乔装过后的宫人们驾驶着一辆并非宫廷专用的马车,飞快的便从皇宫里驶了出去。
东泽主街里仲宿花开千树,平日里这些只在夜间开放的花朵,今日却是罕见的在白日里次第开放,冲天而上的花朵像是无穷无尽的烟火。
大街上香风送暖,行人如流水。
虽然这条主街平日里便极为热闹,但今日里却似乎比平日还要多了许多人,四处张灯结彩的,不是入夜便已热闹非凡了。
这热闹景象倒似是人族的花灯节。
这种时候,摊贩也比平日要多出了许多,大家为讨个彩头,对着零售自然提了些价格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且这锦花节也不知是何缘故,大街上出来的多是些年轻的小姐公子。
这些人或是养在深闺人不识,或是有意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大方得体,对于那些高出几倍价格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反驳什么。
絮絮旁边虽然伴着位翩翩佳公子,但絮絮此刻的心思全都在货物价格能卖这么贵,这么好的时机,他居然不能卖货。这简直是一笔财产大损失啊。
絮絮有心想找念生,故而只在这世面上瞎转悠,不想走了许久,虽能见到同行的商人,却是并未寻到念生,此时,那东泽帝君又陪在她身边。
她连开口问念生在哪里的机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