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奧菲斯出手瞬間──
「噗嗤!」強烈的痛楚在短暫的延遲後襲向秋葉的腦袋,在他理解到的瞬間,他死了。
失去氣力支撐的身軀倒在了奧菲斯的身前,然後奧菲斯卻沒有理會他,此刻奧菲斯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個從秋葉胸口中抽出的物體之上。
令人感到意外是他從秋葉胸口中抽出來的,並不是鮮血淋漓的心臟,而是一個純白色的、如同藝術品般的菱形晶體,菱形晶體在脫離秋葉之後開始急速地旋轉,並且產生出一段段橘色的數據代碼如同雞蛋殼般包裹著晶體。
奧菲斯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力量包裹在菱形晶體之上,慢慢地滲透進代碼的蛋殼之中,感受著菱形晶體所散發出來的力量。
漸漸地,他就察覺到了,這個晶體所擁有的力量,和自己在數個月前獲得的那塊晶體是屬於同一種類型。
「這是,你的力量。」按著自己的胸口,奧菲斯清楚地感受到兩股力量在互相牽引,於是把菱形晶體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菱形晶體就是秋葉至今收集到的時間碎片所融合而成,碎片之間會互相牽引,也是因此秋葉才可以準確地降臨到有時間碎片的世界,而秋葉的身體就等同於碎片容器的存在,碎片可以在他身體裡融合,這也是為甚麼秋葉可以把神槍變成各種型態,因為神槍正是用碎片做成的。
「嗡──!」晶體和奧菲斯身上的碎片產生了如同共鳴般的聲音,然後就融入了奧菲斯的胸口之中。
「啊啊…力量…」融合完成後,秋葉原本倒在地上的屍體也消失不見了,只不過奧菲斯並沒有在意到這些事情,獲得了新的力量後他只想去找「偉大的紅」然後打敗他,讓自己可以重新回到虛空之中沉睡。
如此想著,奧菲斯揮手在身前劃開了一道空間裂縫,準備踏上回歸的路程。
忽然一種詭異的感覺讓她停下了腳步。
……
晚上的時分,三大勢力的人員終於是從各自的根據地趕到了駒王學園,並在舊校舍建立了臨時總部。
天使一方的人員是三個穿著印有教會徽記長袍的女性,三人分別是紫藤伊莉娜、潔諾薇亞?夸塔、以及秋葉的熟人,愛西亞?阿爾杰多,也就是未來的教會三人組。
墮天使一方由於蕾娜蕾四人組並沒有如同原作般被消滅,而是被阿撒塞勒帶了回去好好教訓了一頓,所以這次也是作為將功補過被阿撒塞勒派了過來。
至於惡魔一方由於沒有多餘人手的關係,薩澤克斯直接任命了在人界的莉雅絲和蒼那兩人的以及其眷屬為執行人員。
三派人員在駒王學園聚頭之後,由於各自的背景問題,基本上沒有甚麼好談,互相交換了一下訊息以及定下搜索範圍以後,蕾娜蕾一行四人就先行離去了,接著作為戰鬥人員的紫藤伊莉娜和潔諾薇亞?夸塔也離開了,留下了擁有恢復能力的愛西亞以免其在戰鬥中受到波及。
「那個…請問你知道秋葉先生在哪裡嗎?」認出了莉雅絲的愛西亞馬上上前詢問有關秋葉的情況,她很想快點見到秋葉,然後告訴他自己已經轉生成為了天使的事情,並且向他道謝。
「秋葉出去訓練他的弟子去了,大概再過一兩小時就會回來。」莉雅絲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是這樣啊…」愛西亞的神色馬上黯然了不少,如此明顯的表現莉雅絲又怎可能察覺不到,但愛西亞那副楚楚可憐可憐的模樣卻令莉雅絲氣不起來,只好暗地裡冷哼了一聲,把責任都算到秋葉頭上。
「你先回房間休息吧,秋葉回來的話我再讓他去找你。」聽到莉雅絲的說話,愛西亞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點了點頭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只是此時的兩人都猜不到秋葉已經慘遭奧菲斯的毒手,絲毫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奪去了生命。
……
秋葉重新恢復意識後,發覺自己的眼皮如同黏合在一起般,幾乎花費了全身所有的氣力才能張開來,突如其來的強烈陽光使他感到一陣目眩,在閉起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後,秋葉才再次張開了雙眼。
只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錯愕萬分。
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正是曾經禁閉了二萬名玩家的浮游城艾恩葛朗特。
「這裡是…起始之鎮的正門!怎麼可能?艾恩葛朗特不是已經被茅場給刪除了麼?」秋葉吃力站了起來,拖着疲憊的身軀一緩緩地向更裡面的中心廣場前進,好像在隱隱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只要到達中心廣場就能解開一切謎團。
從正門到中心廣場只有一條寬闊的直路,以正常人的步速大概十分鐘就能走完,而秋葉則花了三倍的時間才走到了目的地,可見其身體非常虛弱。
「你來了。」這段路上秋葉卻沒有碰見任何玩家,更是連原本應該站立在兩旁的NPC都全部不見了,而偌大的中心廣場只站着一個嬌小的身影。
「無限龍神,奧菲斯…」秋葉在看見她的面容的瞬間想起了所有事情,「我被你殺死了。」
「沒錯,是我殺了你。」奧菲斯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說到。
「那麼這裡是怎麼回事?」秋葉並不在意自己的死亡,反正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為何奧菲斯會知道艾恩葛朗特的存在。
「這裡是你的內心世界,我和你的核心融合後不久,就被拉到這裡來,但當時你還沒有醒來,我想出去卻沒有辦法。」奧菲斯罕有地一口氣說出整句句子,顯然艾恩葛朗特的存在令奧菲斯產生了動搖。
「我的內心世界?難道是『THESEED』?」秋葉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卻怎麼也抓不住重點。
奧菲斯凝視着秋葉,繼續道:「我需要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思緒被打斷的秋葉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回和奧菲斯的對話之上。
「我在你身上感到了可以與世界為敵的巨大力量,我需要這份力量,打敗『偉大的紅』,回歸故鄉。」
奧菲斯說到這裡,頓了頓才繼續道:「與你的核心融合後我卻無法使用這份力量,連自身的力量都被擾亂了,我想關鍵就在你身上。」
秋葉聽到這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
身為時間碎片的容器,為了防止秋葉被人奪去身體後碎片會再一次四散,他的身體和靈魂都被『世界意志』施加了諸多禁制,禁制會在他的身體出現問題時發動,而對上一次就是莉雅絲拿普通的惡魔棋子想要把秋葉轉生成惡魔的那次。
『世界意志』在那時候介入到這個世界,解放了秋葉身體的所有機能,更指定了秋葉的靈魂為碎片的中心,使時間碎片與秋葉的靈魂融合在一起,讓秋葉可以任意支配體內的時間碎片,即使失去身體也能夠通過與靈魂融合了的碎片再次復活。
而奧菲斯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融合了這些已經在秋葉控制之下的時間碎片,更慘的是原本在她體內那塊被觸發了的碎片直接被身為核心的秋葉回收,反過來與她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大概就是這樣了。」秋葉順帶解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這個世界並非如同SAO那種低神秘世界,因此透露穿梭世界的事情不會受到『世界意志』阻止。
「其他的…世界…」雖然第一次聽說還有其他世界的存在,但對於奧菲斯來說也不是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她更在意的是秋葉身上的力量,以及這個屬於秋葉的內心世界。
事實上雖然失去了大部份力量的控制權,但是奧菲斯卻非常喜歡這個世界,周圍都充斥着讓她非常舒適的感覺。
原因自然也出在秋葉身上,作為碎片容器,秋葉自身就等同一個世界,在秋葉融合了『THESEED』之後,內心世界就變成了艾恩葛朗特的模樣,習慣停留在空間夾縫之中的奧菲斯在這個世界之中當然感到非常舒適。
「嗯,比如說我們身處的這個巨大浮空城便是我第一個經歷的世界,雖然當時是遊戲中的虛擬世界,但現在已經變成了我的內心世界。」
「在這裡的話你想睡多久都不會有人打擾你,而且還能隨着我到其他的世界旅行。」說到這裡,秋葉都覺得自己身後快要長出惡魔的尾巴了。
「真的可以留在這裡嗎?」奧菲斯抬起頭,雙眼中閃爍着嚇人的異彩,緊緊地盯着秋葉。
「當…當然可以,這裡可是我的內心世界啊,只要我的靈魂不滅,你想留在這裡多久都沒問題。」秋葉猛地點頭,他感覺只要再加把勁就能成功誘騙奧菲斯…不對,是勸降奧菲斯。
「你要甚麼?」奧菲斯點了點頭,然後問到。
「甚麼意思?」得到奧菲斯首肯,秋葉還沉醉在誘騙成功…勸降成功的喜悅之中,一時間轉不過來。
「那些人答應我一起打倒『偉大的紅』,我就把蛇分給他們。你給了我這個世界,我要給你甚麼?」
「這個啊…」秋葉想了想,自己的力量基本上都在一身劍技之上,對額外的力量沒有需求,而且奧菲斯寄宿在自己的靈魂之中已經是最大的保障,於是便拒絕了奧菲斯的提議。
「好的。」奧菲斯點了點頭,「那麼身體的控制權就交給你了。」
「咦等等?」秋葉現在才想起自己是被奧菲斯一擊貫穿了心臟,然後被抽出核心進行融合,那麼自己的身體豈不是沒了?
「怎麼了?」奧菲斯以為秋葉想反悔,漆黑的眼眸不悅地盯着秋葉。
「那個…我的身體…」
「好像沒了,大概是核心和我融合之後。」
「那控制權的意思是…」秋葉的聲音開始出現了一絲顫抖,他已經猜到發生甚麼事了。
「我的身體給你用,反正我要睡了。」奧菲斯一副沒所謂的樣子讓秋葉十分無語,但也只好暫時如此,畢竟重新生成身體的方法只有『世界意志』知道,他只能在回收最後一塊碎片後和『世界意志』連絡。
和奧菲斯達成協議後,秋葉便準備離開內心世界,只是方法讓他有些哭笑不得──手指向下揮動叫出選單,然後按下最下方的登出按鈕。
「難怪奧菲斯會出不了去,沒玩過SAO的人應該都不會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