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虽不起眼,但速度却是超乎想象的快,我们的小道士还在路上气喘吁吁的时候,它就已经到了老道士的身前,但只是浮在那里一动不动,那银光照的老道士本来还算慈祥的脸多了几分诡异的威严。
相持许久,小道士总算是来到了门前,他刚扶着门框喘完气,还没等说话,那光却忽然大盛,小道士赶紧闭上眼睛,下一秒却在眼前出现了一个浑身裹在银色铠甲里的男人,那人也不看他,只是盯着老道士,一身气势节节攀升。老道士也没阻挡的意思,还是那个打坐的姿势,就是脸上多了一分笑容,分不清是为了徒弟的关心而欣慰还是对眼前之人的不屑。
“在下仙官陆尘,请先生上天喝茶。”终于,银甲男子气势不再上升,他也开了口,声音却是显得有点沙哑,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
“仙官?什么时候一个不过遁若萤光的小辈都能自称仙官了?”老道士脸上不屑之意更浓。
“请先生上天喝茶。”银甲男子倒是没有生气,还是一个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不想去呢?”
“那小仙就带先生上去喝茶。”
“你守卫天门多年,这是你接到的第一个下界任务吧。”
见银甲男子丝毫没有回复的意思,老道士自顾自的说到。
“天上不见得就那么清静啊,你的第一个任务也就罢了,居然把我老人家当枪使。”
“你也没我想的那么傻,还知道等我徒弟过来,我也不知道你是想让我临走的时候跟他到个别,还是存了想拿他当人质的心思。”
小道士听到这里,总算听懂了点,知道自己可能是个麻烦,眼里不禁泛出泪花,他焦急喊到:“师父!”
“为师不会有事的,你好好看着就行了,有些事反正是早晚都要告诉你的。”
只见老道士轻轻把手上拂尘往小道士身上一抛,一人一物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银甲男子依旧没什么动作,只是老道士抛拂尘的时候手轻轻抖了几下。
“修道之人,追求自由也就罢了,还追求那天界。
”
“天界虽不能长生不老,但延迟几千年入土总是可以的,嫌命短的人总是削尖了脑袋往天上挤。”
“古往今来一代代的人不知道更替了多少代,天界却只有一个,人毕竟不管在哪都是人啊,寿命不用考虑,那就更能专心尔虞我诈了。”
“所以啊,这在人间,不得自由,在天上呢,更没有什么自由可说。”
老道士絮絮叨叨了一堆,那银甲男子也没有怎么阻止,在他看来这应该也算遗言了。
“看你下界不易,便让你先出三招,若能伤我一毫,这茶我就跟你去喝了;若三招之内不能动我一根头发,我也要去喝茶,不过那时候你是再也看不见我了。”
上文说那天上是只见人进很少见人出,虽然天界的面积不是人界若能比的,但所谓仙也是人,你占的地方太大就能引起纷争,新来的不服“老家伙”们也能打上一会,人间有皇帝有官府,天上自然也有另一套组织。
那最早上天的一批人自然修炼的时间更长,偏偏道家所修真气又是能滋养自身的东西,他们也就得以活到现在,还能变成所谓的最高管理层。
而剩下的仙官就来历各不同了,有天生的权力狂,也有技不如人抢不到天上资源的要靠别人分配给自己的,还有野心勃勃等上面的老家伙们一不小心与世长辞好取而代之的。
有人的地方自然也会有阶级,这仙官也是按实力分级的,尽管有些化虹而行的家伙们不甘进取的和乘鹤而行的“小仙”其乐融融,但注定区区遁若萤光的小仙官只能见到跟自己同水平的人了,而最低级的任务总是他们的,守天门和迎接下界要飞升之人就包括在内。
可就算是最低级的仙官,那也是在自己的年代战胜了无数天才们才得以飞升的,还在天上得了太多人间没有的东西,天材地宝不去说,天上据说普通人吸一口就能延寿十年的灵气充沛的空气总是能管够的。
但是就是在这个小木屋里,一个没有飞升的老家伙居然让一个仙官先给他三招,还保证伤不了他毫毛?
这已经不是欺人太甚的问题了。
银甲男子全身气息翻滚了一会,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他平静了一会心情,还是耐着性子对看起来比自己老的道士鞠了个躬,随着开始狂暴起来的能量流,淡淡的说了一句。
“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