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千见他仍是不信,把手里的钱子包打开给他看了一眼。
这伙计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一百二十斤的稻子可不是笔小买卖,伙计立刻跑到里面找老板,老板出来后莫千千又讨了一下价,老板以十一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莫千千。
栓子牵着驯鹿在外面冻得够呛,看到两个伙计抬着米袋子出来,他还以为莫千千买的是高梁、谷子之类的,直到走出很远顺嘴问了一下,听说莫千千买这点米竟然花了十一两银子,栓子几乎跳了起来,冲着莫千千直嚷嚷地说道:“姐,你花着么多的钱买着破稻种做什么,这也太贵了。
莫千千好说歹说,告诉他到秋天一定会连本带利都回来,栓子才将信将疑地安静下来。
最重要的事情办完,莫千千又带着栓子直奔铁匠铺。
家中的种田工具少得可怜,她要添置一下,不然这稻子可是没法种。
进门后后她先买了些镐头、耙子、镰刀等工具,同时问了一下老板,听说可以按样定制,便要纸笔画了张草图。
这张草图不是别的,而是一张捕兽夹的图纸。
虽然她不打算以后一直以打猎为生,但是沿江屯附近时常有野兽出没,据语儿娘说每年秋天还会有路过的狼群去扒她的马架子,她今年种的高梁也是因为野猪的践踏而颗粒无收,所以莫千千若想实现自己种田发家的梦想,与野生动物的战斗就势必要持续下去,制造威力强大的器械也是必须的。
她打听过,这个时代并没有捕兽夹的出现,所以她要弄几个用来保护她的稻田。
她的图画完之后铁匠看得有点迷糊,莫千千又细细地给他讲了一遍,各部位都是如何安装在一起的、为什么要这样、想达到一什么目的。
铁匠毕竟是做这行的,听她说完就彻底懂了,并且哪个部位用什么材质的原料也有了打算。
莫千千谈好价钱之后告诉他过午来取,然后又和栓子离开铁匠向别处走去。
栓子这一天尽是莫名其妙了,见莫千千又找人打听哪里有药行,奇怪地问道:“姐,你打听药行做什么,难道要买药吗?”
莫千千道:“我们夏天虽然要种田,可是也不能单指着这一条路,总要再想点别的办法,所以我想看看药铺的药材是怎么收的,我们农闲时可以上山采药。”
栓子略有不满地嘟嚷道:“能吃饱喝足就行了呗,还这么折腾干嘛!”
莫千千白他一眼,道:“傻小子,光是吃饱喝足怎么够,还得赚银子啊,有了银子才能过更好的生活。难道你就想一辈子住在马架子房里,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栓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跟着她默默地向前走。
两人来到第一家药铺,莫千千向老板打听他们收购草药的价格。
老板见是两个孩子根本信不着,把头摇得波浪鼓一样,直接就两个人滚蛋了。
莫千千虽然憋气却不气馁,继续寻找第二家,栓子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一点兴致也没有。
来到第二家,老板虽然说了价格,但却告诉二人,他们是大药行,小打小闹的零碎东西不要,要是家里大人能来走贷还可以,若是小孩子家家弄的一星斗点的就不要来了。
两人又奔往第三家,第三家名叫仁济医堂,并不是专售药材的商行,面是一家以行医为主卖药为铺的医馆。据给他们指路的人说这里的魏老先生是辉宁府最有名的大夫,甚至听说有些京城的达官贵人得了疑难之症都到这里来请他诊治。
莫千千估摸着这里不做药材批发,收货量应该不是很大,于是便带着颇有怨念的栓子来到这儿。
再次让栓子牵鹿在外面等着,莫千千又一个人来到店里。
进门之后见这家店分为两侧,一侧是卖药的铺子,有专门的伙计守着,而另一侧却被人挤得满满的,却是一位先生在瞧病。
看这人满为患的样子便知道指路那人所说果然不假,看来这家医馆的大夫果然医术高超。
她好奇地从人群中向里看了一眼,只见坐堂先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子,并不像她想像中老得那么严重。
她看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转身来到卖药的伙计那问道:“伙计,你们老板在不在?”
伙计见一个小姑娘即不买药也不瞧病,张口就问老板在不在,于是拉着脸回道:“我们这没老板,只有东家,在那儿边忙着瞧病呢,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莫千千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跟他说准没戏,但还是试擦道:“你们这收草药吗?我想采草药到你们这来卖……”
伙计没听完就不耐烦了,挥着手道:“我们这儿都是到药行去选药的,自己不收药,赶紧走吧!”
莫千千知道辉宁府里药行不多,过了这家不知又要找多久,于是再次争取道:“你又没问过东家,怎么知道一定不收,你帮我问问再说。”
伙计见她声音高了起来,怕她打扰东家,出了柜台来推她,道:“出去出去,说了不收还磨叽什么……”
莫千千火了,叫道:“嗨,不收就不收呗,你怎么还推人呢!”
她一这叫果然把边看病的先生惊动了,五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向这边问道:“六子,什么事啊?”
那叫六子的伙计停下推莫千千的动作答道:“有个孩子要挖药到咱们这来卖,我说不收她还嚷嚷!”
“哦,告诉她让她自己走就算了,别闹得大呼小叫的。”
“是,东家。”
那伙计应了一声后回过头来,朝莫千千道:“怎么样,这回听到了吧,我们东家说不收,快走吧。”
莫千千无奈只得出门,和等在门口的栓子一道丧气地往前走去。
伙计六子看着他们离开,又回到店内。继续的忙了起来,
那坐堂的先生想起来顺嘴又问了一句,道:“这是哪来的孩子,自己跑来找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