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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的红珠似乎很健谈,算是这反常的几天中,最同往常般正常。
“听说顾老爷已经不行了,恐怕要长卧不起了。”貌似无意间的闲谈,却引起了白语晴的注意。她并不惊讶,只觉得唏嘘。
“好好的人也可以说不行就不行了。真让人惊讶不已。”
“这事恐怕已经又是一桩值得津津乐道的饭后茶余了吧。”
白语晴随口一搭腔,不想,红珠看似对这事很感兴趣,连忙张口就接道:“可不是嘛!平时有点交情的人都去探望了。虽然绝大多数是口头上说说,做做样子的。就连葛爷昨天也刚从顾公馆回来。”
“葛飞也去了?”这倒有点出乎白语晴的意料:“的确,这点表面功夫是要做足的。毕竟这以后顾家主持的人是顾普天。他和你们老爷素来就有过节,今后是有得忙了。”这么说着,白语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边的红珠也饶有兴趣地显露八卦的表情小心翼翼说道:“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老爷本来就和顾家没什么交情,能派葛爷亲临顾公馆已经足够堵上一些说闲言闲语的悠悠众口了!”
“什么闲言闲语?”脑子闪过一丝诧异,白语晴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正对着红珠。而她则是一副诧异的表情:“小姐您难道不知道?大家都知道顾大少爷和老爷有过过节的。所以现在顾老爷病倒,那边新班又正面临着新星金文被挖走的难题。外面都在传是我们老爷耍的计谋,想要趁机将新班击溃,好重创顾家!”
“胡说!”白语晴只感到传出这种搬弄是非的传言的人很是无聊,莫名感到一股无形的愤怒。
她从未了解过,原来顾左安处处做事也是如此为难的。不仅要排除异己,更要做到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尤其是压制住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他这次倒是做得很漂亮。
只是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天,他一边要忙活本来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顾家的事,这边又要提防着王大成和青帮。似乎金宣的去世成为了一个导火索,引起了以王大成为首的青帮一部分视顾左安为眼中钉的势力想要借此机会铲除掉他。这件事白语晴并不是完全不知晓,只因为她答应过胡景不再过问。所以白语晴三缄其口,不闻不问,只装作不知道。他们都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她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地为他们祈祷了。
至于,又一个飞来横祸——萧缨。说实话,白语晴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的。
一个敢于说出爱的女人,无论如何都值得令人敬佩!
可另一方面,白语晴的心却一直微微忍受着马上要失去重要的东西的煎熬般,难耐,苦闷。
“小姐,恕我多嘴……”
白语晴微颤着眼睑,收回了游走的思绪,心不在焉地应和红珠的提问。耳边已经回荡起了她糯糯的音色:“……您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萧缨和老爷订婚不成?”
这丫头倒是坦诚直率,直接就戳中了白语晴的忌讳。
“其实我觉得老爷也很为难。毕竟要拒绝将军的女儿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个萧缨又那么清高,将军对她又宠得都捧上了天!老爷若就这样拒绝了她,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伺机报复的!而且,蒋将军一定也会因为老爷让他颜面尽失,处处为难老爷!”
“你怎么敢断定你们老爷一定会去拒绝这门婚事呢?”就连白语晴也忐忑的事为什么红珠如此有自信?她不禁心中燃起一股异样的情感来。
红珠灿烂地微笑着,如同口若悬河般说道:“那是当然啦!整个公馆,甚至是全上海都知道您才是老爷心上的那位,怎么有道理会去娶另外一个女人呢?”
这句话,痒痒地扯了白语晴的心角某处一下,诧异道:“有那么明显?”
“当然啦,您自己难道不知道?老爷光是看您的眼神,是个人都明白的!”
“什么眼神?”说不上地难耐,白语晴内心狂涌上来抑制不住的欣喜,忙催促着红珠。
红珠依旧脸挂笑容,只是,也许是白语晴的错觉,好像有点暗淡:“虽然冰冷却带着炙热,不经意中又带着点宠溺。就是那种非你莫属的感觉!其实从另一面也是可以看出来的。老爷平时做事手段利索坚决,唯独碰上小姐您的事就会变得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您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了吗?他对您可是破了好几次例外呢!您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哼,那可未必!”白语晴有点受宠若惊,羞涩也随之而来,连忙扯开了话题绕到了红珠刚才针对萧缨的话语上来:“萧缨可不是这么肤浅庸俗的女人,她是不会这么做的;至于蒋将军,他也不是个草率的人,应该清楚明白顾左安可不是个好惹的混球!”
“混球?”红珠惊愕地捂住了自己发笑的嘴,抑制不住笑声:“我想天底下也只有您敢这么说老爷还会毫发无损的!”
白语晴并未因红珠过头的反应感到丝毫的得意,淡扯一下嘴角,心绪已经飘到了另一边去了。
“如果他答应了的话……”
“老爷是不会答应的!”白语晴被红珠突然起来的坚定话语惊了一下,她此时就像变了一张脸,严肃,而警觉。白语晴一时有点恍惚的不真实感,但没有阻止她继续发言:“这不仅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了,更是因为,一旦他这个时候点头了,以后,别人看老爷都会认为他是依附将军的势力,是吃软饭,就低人一等了!您认为老爷单凭这口硬气他会答应吗?!小姐,您要对老爷有自信!”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说起话来变了一个人似的?竟将这事看得比我还通透?!”白语晴语带质问,这并不是她平时知晓的红珠。总感觉,今天的她,话中总带着莫名的攻击性!
白语晴疑惑的眼神,看得红珠有点心虚,头皮发麻。一时太过于得意忘形,竟不小心疏忽了自己的,显得如此放肆!
红珠有点慌神,原本大义凛然理所应当的嘴脸也变得有点软弱起来,言语中透露着逃避敷衍的倾向:“……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不对,红珠,我总觉得你最近很奇怪。先是周荮他们的婚事,现在又是萧缨和顾左安的。你……”
“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萧缨这么做真是太可恶了,她分明是陷老爷于不义之中!”
“红珠你……”白语晴忍不住心里泛起了一阵疑虑。莫非红珠真的如青璃所说,她……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话还咽在喉咙里,白语晴只能无语地看着红珠神色匆匆地走了,就如落荒而逃一般。就算再大意,红珠这几天的异样也已经引起了她忍不住的猜想。
白语晴抬起头,双眼正好对上了和红珠擦肩而过的采玲。她沏着一壶茶,似乎也察觉到了方才从自己眼前经过的红珠的异常。有点迟疑地站在门口看着白语晴凝视的目光。
这时,白语晴的脑中一直浮现的是青璃对她的警告。可以的话,她希望这只是她的多虑。但是,似乎,是她的疏忽。
“你不觉得她最近很奇怪?”白语晴故意试探地挑眉问着小步朝她走来的采玲。
采玲没有马上回话,有丝犹豫,脸微微地低了下来,白语晴只能听见一个很细小微弱,貌似幻听的声音:
“也许吧。”
难道她们其实一直为自己害她们被惩罚的事耿耿于怀?不应该啊,应该不应该啊。
白语晴心有余悸般斜瞟了眼弯身倒茶的采玲,转过了身去。心里默默地胡思乱想着。
突然一个恐怖的想法突兀地跳到了她的脑门上:
那晚顾左安大费周章不为惩罚她们,而若是在演戏给某人看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人会是谁?当时她是这么想来着。却没有深思。现在想来,竟有深意——公馆里除了顾左安他们自己,就是她白语晴这个空降兵和下人们。如果只是对自己的一个下马威的话,大可以直接在她身上动刀口。排除掉这个可能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场戏是演给下人们看的!
至于怎样的下人才能有此殊荣让顾左安这么大费周章地大发雷霆?
也许,答案只有一个……
公馆里面有奸细!而顾左安他们一直知道!
那晚的杀鸡儆猴并非像表面上说的那样,是为了在所有下人面前立威严,而应该是对那个奸细的暗示和警告!
难道顾左安一开始就怀疑上了红珠和采玲她们?究竟谁是那个奸细?又是谁派过来的?为什么?
到底,自己是否该怀疑她们?
不禁一串疑问涌上脑海,白语晴痴痴地滞留着空着的手,陷入了沉思……
“你当时到底跟爸说了些什么?”
“啪啦!”器皿砸落在地反弹起的巨闹声,顾煜瀮望了一眼不小心被打翻在地的铜盆,还有飞溅了一地的清水。
顾普天冷眼瞟了一下这番景象,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伸过来的一直手紧紧地拴住:“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大哥!”
“我有什么好说的!”顾普天狠绝地甩开了顾煜瀮的手,侧身声音压抑低沉,透着不耐烦的气味:“老头早就应该退居幕后颐养天年了。现在不正是好好休息的时候吗?!”
“你如果是因为我要加入新班的事而生爸的气,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但是现在爸因此病倒,这件事,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