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谎话1的打赏,谢谢支持。)萧离看着李傲天,淡淡言道:“依你之言,是要我消解你二人因果了。”
李傲天点点头:“今日我本就要除去此人,就再无瓜葛了,今日道长既令我罢手,自然也该令她也罢手了。”此人话语之间,满脸理所应当神色,直叫萧离皱眉不已。
萧离再看看那女子,点头道:“好,贫道会让她住手。你可有其他事情?”
“并无他事。”
李傲天说完此句,萧离又道了声好,手掐一诀,乃是《洞神神宝经》中化真文灵书之法,一气衍化山岳。李傲天只觉当头之上如有重物压下,急忙举手相撑。忽然之间,又觉脑后一痛,便自晕倒在地。
女子见李傲天晕倒,也不动手,反而皱眉言道:“道长救我性命,大恩难报。只是要我放过这厮,却是极难,今日此人非妾身所伤,也不敢贪道长之功,只是来日之时,还得另有计较。”说完,其便要掐动法诀,将此三位神灵化身散去。
萧离见状,言道:“道友且慢动手,此人之事,我等稍后再论,只是我有事想询问道友。”
女子听罢,便弃了手上动作,看着萧离。
萧离笑道:“贫道萧离,不知道友如何称呼,竟能使动各方神灵为助力?”
“妾身盛云溪,乃是阳平教修士,此乃是敝教秘传符咒之术。但凡天地山川精神,若是有灵司掌,则均可分其化身相助。”
萧离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阳平教秘法,果是不凡。却是不知道友能否唤来其灵识,吾有要事相询。”阳平教名声,萧离也曾耳闻,不说比起太玄太白两派,便是比起明玉紫霄天河等宗门也是不如,但其教派在凡俗之中,名声却是极大,也唯有太玄派把持此洲神道,才可堪一比。
听到萧离之求,盛云溪一愣:“此事妾身可以一试,但此三位灵识是否能来,却是全凭自愿。”
话一说完,盛云溪便取出三张符纸,在手上点燃,化为三道金光,射向三位神灵化身。金光落下之后,三道化身皆是一震,可是一直等到三道金光踪影全无,也不见任何一道化身显出变化。
见此情况,盛云溪歉意说道:“妾身不才,让萧道友失望了,此三神皆不愿现身相见。”
萧离若有所思:“与道友何干,不过是彼辈不欲现身罢了。”此地神灵,皆十几年不显踪迹,便是施法相召,也不前来,定是有因。萧离此刻也不想妄加猜测,便欲在此城之中,呆上一段时日,彼等若是始终不出来相见,便只能金剑传书,明召诸神了。
盛云溪见萧离久久不语,迟疑道:“那此三神分身,该如何处置?”
萧离摆摆手,示意她自己处置便是,反而是看向地上的李傲天,心中思忖如何解决此事。他适才之时,既已出言要令盛云溪不再追杀于他,便要达成此事。道门修行,虽无妄言之戒,但他自身修为行止,也是出言便要实行。
盛云溪将此三神散去,就见萧离一直盯着李傲天,不言不语。她心中虽感念萧离救其性命,但就事论事,以李傲天为人行径,实难就此放过他。
“道友若是无碍,可否将你二人瓜葛说与贫道听闻?”
盛云溪闻言,俏脸一红,低声道:“自无不可,清水城西二十里之处,有一道温泉。妾身经过彼处之时,喜其清净,泉水温润,便结庐而居,欲在此地修行几年。不料此贼趁我晚间洗浴之时,数次来窥,若非我不意发觉,还不知要窥探到何时。妾身气愤不过,与其论理,其却言道:‘你辈女子,生来好相貌身段,本就该给男人看的,此乃是天地之理,还有何理可论?’妾身听闻此人之言,更觉愤恨,便对其言道:‘照这般道理,你生来大好头颅,便是等人来取的了。’此人闻言,不觉羞愧,反而激我,言我若有本事,取去又有何妨。我恼怒之下,便与他相斗了,自城西一直斗到了此处,只是妾身本事不济,后来之事,便如道友所见了。”
萧离听完盛云溪所述,竟是苦笑不得,两人纠葛他不想多言。这李傲天所行虽有所偏,但就此事而言,他却认为此非必死之罪。不过此人这般行径,若要打消盛云溪报仇念头,还需对其小惩大诫。忽然想到一法,萧离莞尔一笑:“此子既然喜看他人身子,且不以为罪,如此想必自己身子被人看去,也当为天地之理了。”
盛云溪闻言不解:“萧道友此言却是何意?”
萧离淡淡一笑:“我欲将此人交予道友,道友可将其赤身裸体,悬于城楼之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般处置,想必道友该满意了吧。”
盛云溪一乐:“倘真如此,妾身可立誓不再计较此事。只是这样一来,萧道友怕要受其报复了。”
“无妨,贫道也想看看,他会如何报复?”萧离说完,便将李傲天交予盛云溪,转身而去。他也想借着此人,探探武修之底,想知彼辈到底有何谋划。
······
春风楼中无四季,万紫千红总是春。
清水城中春风楼,乃是附近州郡中有名风月场所,楼中女子以杨柳腰肢著称。寻常时日,春风楼均是夜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可这一日天才一大亮,便有一群人围在春风楼门口,也不进去,就在此驻足观看。
春风楼上,有一人被高吊着,赤身裸体,不省人事,正是李傲天。下方众人都对他评头论足,其中最多的便是这春风楼里边的姑娘。
“瞧这身材,在男人中真是极品啊,无有一丝赘肉。”
“奴家还是喜欢大腹便便的官人,这样就不用太辛苦了。”
“你这骚蹄子,怕是喜欢官人的钱吧,就是让你不上不下你也甘心。要我说,还是这等年轻力壮的男子更好。”
“你才是骚蹄子呢,每日尽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是喜欢大官人疼人罢了,哪有你说得这样啊。”
这些楼中姑娘看着悬在上头的男子,竟无一人想着将其放下,反而各说各话。外围倒是有不少人已经认出李傲天,一个个脸色大变,只是正当他们想将此人放下之时,耳畔便会听到一声清哼,使其不敢妄动。这些人思量着就连李使者都被暗中之人拿下,换作自己,上去也是徒劳,便赶紧派人去城主府中请人相助。
等过了小半个时辰,忽有高人腾空而来,手中拿着一匹绸缎,来到此处,绸缎如同活物一般,迅速飞向正吊着的李傲天,将其卷起。随后,又有一道气劲打去,绳子应声而断,李傲天也自卷着绸缎跌落下去。这时一个半百老者飞出,将其抗在肩头,目光如鹰隼一般,扫了一眼四周,寒光逼人。
受老者寒光所迫,围观之人纷纷退避,再不敢说笑。
唯有几个见多识广之人,偷偷对周边言道:“此是城主府大供奉,乃是仙家中人,如今怕是已有百多岁了。”
“却没想到,李使者出了这事,就连老神仙也被惊动了。”
老者见此,心知李傲天身份也难瞒住,见找不到动手之人,冷哼一声,便飞遁而走,也无人阻拦。
老者才将李傲天带至城中府中,就听到肩上传来声音:“此番李某遭难,多谢孙大供奉了,将我放下来吧。”
老者闻言,便将李傲天放下肩头,本以为他必会羞愤莫名,大放报复之词,却不料其却目沉如水,脸色淡漠,便如方才受辱之人非他一般。
李傲天其实在吊着之时,便已醒来,只是灵识扫过周围,发现自己竟处身极度难堪地步,其便一直装晕,不敢睁眼。可是心头之中,却早已将萧离恨之入骨,羞愤难言,心道:“这便是你所谓消解二人因果吗?今日之辱,来日必定百倍千倍奉还。”心中不断想着这般奇耻大辱,李傲天心境反而放宽了。其自幼便是大夏朝贵族出身,身份非寻常可比,祖父乃是大夏老帅,父亲亦是沙场名将,母亲为仙道大宗明玉派修士,姑母更是大夏皇妃,身份高不可言。他自己亦是天赋异禀,少年胡作非为,无心道途,但是机缘惊人,虽然三载前才得以练武,可得逢名师,一日千里,如今便已是搬血大成,只待机缘一至,便可入得锻骨之境,堪比玄光修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萧离,我李傲天在此立誓,来日修为高深之时,必会让你好看。”
李傲天如何思虑报复,并不在萧离考量之中。其自从将李傲天交予盛云溪之后,便回到住宿,布下禁制,打坐练气。
修行之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道经亦有言:“道不可须臾离也。”外间不比太玄派中,诸物繁杂,更不应懈怠。
他自出得天渊林时,金炁便已滋生,照《紫府九转丹经》修行,下一步该是安炉立鼎,以作存神养气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