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荷道:“滁州只有三万多兵马,就算倾城而出,也难以和蔡诚十多万人马抗衡啊。”
连生道:“依我之见,不可派兵前往。一则,滁州若成空城,靖兵来袭怎么办?二者,领军去濠州,便不是解劝去的,而是兴兵讨伐,蔡诚肯定借机挑起事端,一举吞并我们的军队。”
周剑雄道:“我们赤手空拳去濠州,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玉荷道:“蔡诚毕竟是圣女教元老,有罗教主在,我看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
连生道:“事不宜迟,我们领两千圣女教众去濠州,就以护教为名,要蔡诚放出郑元帅。”
周剑雄忙叮嘱欧阳晏、王大童及周定己等人好生安排滁州城内事务,严肃军纪,绝不扰民,同时加紧军队操练,磨合降兵和老兵的作战默契。自己与周可馨一道,协同连生等圣女教众率两千人马赶到濠州。
罗翠花将连生等人迎至府衙,说道:“连生,蔡诚心术不正,我早有耳闻,但念及他是圣女教元老,对圣女教供奉最多,所以一直没有驱逐他出教,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种忤逆之事,这次我决计不能绕他。”
连生道:“教主,此人隐藏甚深,若非有十足把握,怎么会轻易劫持元帅啊。如今只怕不是我们饶不饶他,而是他能不能放郑元帅一马了。”
周可馨道:“教主,蔡诚劫持元帅之后,你们可曾找他理论?”
罗翠花道:“我们数次登门,均被他拒之门外。”
白玉荷道:“教主,木玄女蒋礼芝如今何处?”
郭卉妍道:“木玄女只怕已给蔡诚软禁,多日不见她踪影。”
白玉荷道:“这次能否成功解救郑元帅,关键便看蒋礼芝的立场。我和大医王今夜潜入蔡诚营中,务必说服蒋礼芝起兵反抗。大家只等我们信号,罗教主及周将军便可率兵冲入蔡诚府上,将他一举拿下。”
罗翠花道:“也好。我和郭卉妍、陈雪岚赶紧联络军中圣女教教众,今夜统一行动。连生,你虽获封圣女教大医王,可不少教众都不认识你,你可持药王菩萨铜牌,我与水、火玄女传下话去,凡见药王菩萨铜牌者,如教主亲临。你和白玉荷就放心去吧。”
连生问道:“这块药王菩萨铜牌究竟是何物事?”
罗翠花道:“我师尊冲虚道长多次叮嘱,药王菩萨和大医王教职,乃天命所系之人,一旦药王菩萨铜牌公开,恐怕给你带来诸多不便,可如今迫不得已,非以此号令分散于各军的圣女教众不可。连生,今后你须千万小心自己的安全。”
周可馨、周剑雄、连生等人闻言,均是默然无语。
是夜,白玉荷、连生乔装为普通义圣军,趁夜混入濠州府蔡诚兵营。两人在营房中兜兜转转,始终不知蒋礼芝身在何处。这时就听身后一声轻喝:“站住!”
两人回转身,见一名百夫长带着三个巡逻兵走过来。
白玉荷道:“三皇五帝传圣教。”
那百夫长听得一怔,对三个巡逻兵道:“你们去那边看看。”直至几人走远,百夫长回道:“千秋万代明女心。”
白玉荷道:“果然是自己人,我们有要事在身,快找安静处说话。”
百夫长道:“我是木玄女座下,护教吴伦,你们随我来。”
两人跟随吴伦到了他的营房,吴伦道:“此处并无他人,二位因何事而来?”
白玉荷道:“我是金玄女白玉荷,这位是大医王连生。”
吴伦怔怔望着连生,见他如此年轻,不敢相信,说道:“大医王职位尊贵,我听闻居大医王位者,携有一块上古‘药王菩萨’铜牌,不知在下可有幸一观?”
连生从腰中摸出铜牌,在吴伦面前展示。吴伦定睛观瞧,才深信不疑,跪在地上说道:“药王菩萨降世,执此铜牌,如教主亲临。吴伦必当效命。”
白玉荷道:“你先起来。木玄女蒋礼芝现在何处?”
吴伦道:“木玄女被蔡诚护教请去府衙了,已有三日,至今未归。”
白玉荷道:“如此说来,木玄女确实已被软禁。”
“不会吧?”吴伦惊诧道,“蔡护教何故要这么做?”
白玉荷道:“蔡诚掳走郑元帅,企图叛教。你速联络军中圣女教众,尤其是木玄女座下教众,到你营中集合,今晚我们前去营救木玄女。”
吴伦得令,令军中教众一一相传,不消半个时辰,已集结了五千多人。白玉荷命他们在濠州府外埋伏,以响箭为号,只等罗教主、周剑雄等人赶到,便一齐杀进濠州府。
吴伦领着白玉荷、连生大步往濠州府迈,正巧碰上蔡诚护卫队,几人上来阻拦:“谁这么大胆,敢擅闯蔡将军府邸?”
吴伦道:“我乃百夫长吴伦,有要事向蔡将军禀报。”
护卫领队认识吴伦,但见白玉荷、连生面生,问道:“吴伦,这两位是谁?”
“这两位是新来的,滁州战役中立了功,我带他们面见蔡将军,以后好有个照应。”
“想不到你还挺护犊啊,你们去吧,蔡将军正和木玄女议事。”
吴伦打了个手势,三人迅速行至濠州府客厅,就见蔡诚在客厅里端坐,桌上摆着珍馐美味,木玄女蒋礼芝也坐在桌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蔡诚道:“阿芝,这些年我对圣女教忠心不二,可圣女教待我如何呢?罗翠花丝毫不念及我的情面,多次呵斥于我。”
蒋礼芝道:“罗教主那是怕你惹了官非,徒丧性命。”
“罗教主也就罢了,你说郑明龙他算老几?要兵没兵,要钱没钱,竟想我听命于他,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次我对他施以小戒,也好让他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蒋礼芝气道:“你可知道,就因为你逞一时威风,已将罗教主卷入是非。你这么做,已经是叛教的重罪,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了。”
“哈哈,普天之下,谁能杀我?阿芝,我们同在兴化,认识有十多年了吧?你说,凭我的实力,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心甘情愿听命于罗翠花?”
“我哪知道你为什么?”
“一来,是因为你。你加入圣女教,我怎么能放心?二来,我听说圣女教的大医王,是个玄之又玄的教职,居其位者,乃天命所系之人,又见大医王一直空缺,所以这些年我没少做施医布药的善事,对教内的供奉也是最多的。可你最近听说没有,大医王已经交给连生这小子了,连药王菩萨铜牌也都给了他。你说我能不心寒吗?事到如今,我等脱离圣女教,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