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寒星朗声道:“怎么,是不是心中愧疚难耐啊!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
独孤无敌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谁,不是一男,便是一女。”
纳兰寒星听罢,大笑道:“哈哈哈!你这老鬼,是不是老糊涂了,非男即女,这还要用你猜。”
独孤无敌没有理会纳兰寒星,接着说道:“那个男的叫兀术,那个女的叫胡惜。”
独孤无敌话音还未落地,只听见纳兰寒星喊道:“老鬼,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独孤无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男的叫兀术,女的叫胡惜。”
纳兰寒星听罢,高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胡惜是何人怎么会与我娘同名?你快说!”
独孤无敌先是低头看了看独孤青青,而后抬头看着纳兰寒星说道:“你刚才所言部分话语确实存在,只不过真像并不是那样......”
独孤无敌虽然面色如水,但从其目光之中,依然能够感受到思绪忧伤。随着其徐徐道来,一段封存了许久的武林秘事得以破尘。
相传,位于江南楚地连州有一湖,名为齐连湖,湖域八百里,水势湍急,通江达洋。在齐连湖中有一独岛,当地人称之为忘忧岛。由于齐连湖地处群山萦绕之中,而且水势凶险,故方圆百里无人涉足。而那忘忧岛得益于湖水相护,从而并未被兵戎所践。
一日午时,从崇山峻岭之中走来二人,一个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孩。
那中年男子名叫独孤一方,在其怀中的是他两岁的女儿,名叫独孤月。
这父女二人风尘仆仆,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要到何处而去。
独孤一方快步向前走着,不经意间透过丛林看到远处山坳处,有缕缕炊烟升起。独孤一方高兴地低头看着怀中的独孤月,说道:“月儿,再等等,前面有人家了,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说话间,独孤一方加快了脚步。
山坳里的村庄名叫富乐村,全村有人家二十来户,靠打鱼种地为生。
独孤一方来到村门处,只见四周是用竹体搭建的围墙,村门更是用削尖了的竹体护住,相外支着。
独孤一方在村门处站住,心想:“这竹墙高约一丈三尺,自己要是想飞身进入,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如是这样,过于无礼。自己该如何进入呢?”
就在独孤无敌思量之际,正巧被一个名叫李瑞的少年看到。
这富乐村能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一是得益于崇山峻岭的庇护,还有就是其自身的防御机制。富乐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村民按机制轮流放哨,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相互告知。故此,自建村至今已有五十多年,相安无事。
今日巡逻放哨的少年是村长的儿子,名叫李瑞。
李瑞正在竹墙之上,巡视走动之时,忽然看到村门口站着一个人。李瑞一看来人自己并不认识,看穿着打扮是一个外乡人,还没等独孤一方开口,便率先问道:“诶!我说这位大伯,您是谁呀?您是怎么找到我们村的啊?来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独孤一方一看,与自己对话的是一位年纪约在七八岁上下的少年,其个子不高,脖子上挂着一块的石头,形状甚为好笑。独孤一方施礼后,一笑回道:“哦!这位小哥你好,我名叫独孤一方,我来这是要找寻一位故人的。”
李瑞听罢,问道:“故人?故人是什么人?”
独孤一方回道:“哦,故人就是老朋友的意思。我来这是投奔朋友来的。”
李瑞上下看了看独孤一方,说道:“你的名字可真奇怪,不过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坏人。不过我爹可告诉过我,不让外人进我们村,今天我放哨,我可不能让你进去。”
独孤一方一看受阻,紧锁眉头思量如何说服李瑞。正在这时,从刚才独孤一方途经之处来了一队人马。
独孤一方闻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自语道:“这密林屏障甚多,他们怎么会这么快追过来!”
这一批人马约有五百多人,顶盔掼甲,手持剑戟。其中为首的是一员猛将,此人正是禁宫侍卫统领迟本钧。此人身高八尺,肤如炭黑,款脸盘,络腮胡,眼似铜铃,鼻孔朝天,其丑无比。其胯下丧门马,身着一套黑铁重甲,手握鎏金鬼头刀。
马蹄过处,尘土飞扬。眨眼间,便来到独孤一方近前。
李瑞看吧,指着独孤一方说道:“好哇,你这个臭老头,看你面善,原来是假的,竟然伙同官兵对付我们。我们富乐村可不是好好惹的,你等着。”
李瑞说完,转身向村中跑去。
迟本钧看着李瑞向村中跑去,并未理会,其左手拉住马缰绳,右手提长刀指向独孤无敌说道:“哈哈,你这逆贼,倒是挺能跑啊!不过,遇上了你家迟爷,算你倒霉。识相的,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本将军将把你和你身后的贼窝杀个鸡犬不留。”
迟本钧说着,把鎏金鬼头刀向独孤一方身后的富乐村挥了一挥。
独孤一方看着杀气腾腾追兵,心中紧张万分。暗道:“不好,他们怎么会追赶的如此之快,自己之前在山间行走之时,并未察觉有马队追赶之声。况且自己之前为了躲避追杀,特意弃官道。而且,自己是提前三天便出了城的,前往的线路除了......”
看着凝思的独孤一方,迟本钧大笑说道:“哈哈哈!逆贼,你是不是觉得奇怪呀?我们怎么会如此快出追上啊?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不错,本将军之所以得以神速而至,全亏了你的好兄弟啊!哈哈哈!”
迟本钧说罢,侧身向后,把手一会,说道:“水深,出来吧!会会你的老友!”
独孤一方不想看见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只见从众人身后,走出了一匹战马,马上坐着一人,正是黄水深。
独孤一方呆呆的看着黄水深,其颤抖的问道:“水深,这,这是真的么?”
面对着颤抖发问的独孤一方,黄水深冷面的回道:“独孤兄,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交出古书,如此这般,我定会在都尉面前为你求情,留你一命。望你能够听进我良言相劝,否则,你父女二人性命不保。”
独孤一方听完黄水深言语,放声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啊......”
黄水深疑惑的问道:“怎么?独孤兄是同意兄弟之言喽。”
独孤一方朗声道:“兄弟?是啊,你却是我的好兄弟,事事处处为我着想。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否讲在当面。”
黄水深回道:“只要你交出古书,万事好说。”
独孤一方问道:“你我兄弟出身兵甲,出生入死,相交几十年。你为何要出卖与我,难道是为了荣怀富贵?”
黄水深沈默片刻回道:“独孤兄,自从我随你入侍卫府当差已有二十余年,时至今日还只是个六品侍卫,而你已经是四品侍卫了。每当有人提到我之前,自然会先提及你。每次任务我都是奋勇向前,但在奖赏之时,重赏必定是你,而我次之。起先我把你当作大哥,敬重你。但是,经不起夜已赴日,我受够了世人的冷眼与嘲弄。至此,你不在是我的大哥,而是我的前进的障碍。这次我幸逢将军点化,晓得你背叛朝廷之害,故而,随从将军追赶与你。”
独孤一方又问道:“呵呵,那你是何时背叛与我的?”
黄水深接着把详情述说一遍。
自从执行抄家江家的任务之后,侍卫府内并没有什么声音,很是平静。面对迟迟而归的独孤一方,参与抄家行动的其他侍卫与其说并未生疑,更不如说没有人关注他。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忙于整理各自搜刮的江家财物,还哪有心思留意他人呢。
就这样,独孤一方回到侍卫府后,依旧像以往一样当差做事,等待着离开的时机。
韦保衡通过一番谋划,依然没有得到其梦寐以求的通玄真经,这让其万分气恼。其经过仔细排场而后,断定古书一定是被侍卫中人得到而藏之。故,特命迟本钧暗中查探,以便行事。
在迟本钧暗中查探的过程中,发现独孤一方十分可疑,其行事较以往谨慎许多,时常神情凝重,心事重重。见此状,迟本钧便从其身边友人入手。
独孤一方自幼随父学艺,成年从军,在唐宣宗时期,参加了对抗吐番的河湟之战。因为其勇猛无比,屡立战功,受到了朝廷的嘉奖,进而被选入禁宫侍卫府,殿前护驾。
随独孤一方一同入宫的还有一人,名叫黄水深。其与独孤一方一样,都是兵甲出身,故二人入宫后交情颇深。
迟本钧料定,如果真经确实独孤一方所得,其定会与黄水深有所交代。之后,迟本钧施展手段,威逼利诱下,便把黄水深拿下。
至此,黄水深变成了迟本钧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