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是个聪明的，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猛得一把推开贺云霆，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乔一身后。
“快保护我，你老公刚才差一点要杀我。”
乔一端着早餐走到床边，看到贺云霆手里那块碎玻璃，讽刺道：“你要不嘴贱，他动你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赵亦：“……”
“怎么样？你感觉还好吗？”
乔一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对上贺云霆的眼睛，摊开手，温柔说道：“把玻璃给我。”
贺云霆就跟傻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定在乔一身上，乖乖抬起手，就在他要把玻璃片放在乔一手心的时候，他忽然顿了下，扬手朝赵亦丢了过去。
“别，再伤了你。”
乔一笑了，赵亦却哭了，那玻璃把他新定的白大褂划出老大一条口子。
“你神经病啊！”
乔一回头瞪他，“你再吼他一句试试。”
贺云霆抬手，不可思议地轻碰了碰乔一的脸颊，脖子，还有锁骨处那颗嫣红的小痣。
这么真实的吗？
乔一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贺云霆放空的目光。
她蹙眉，伸手在贺云霆眼前摇晃，发觉他没有一点要回神的迹象，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喂，你在想什么？”
贺云霆忽然将人抱进怀中，额头深深抵在她胸间，呢喃道：“你别走，这是我的梦，你要听我的，你让我再多做一会儿。”
乔一：“……”
你老人家这话真有歧义，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此做非彼做。
转身看向赵亦，赵亦无奈摊手，表示这事儿跟他一点儿没关系。
祝九早就说了，贺云霆身体里的人鱼基因非常动荡，昨天晚上又忽然经历了那么一场恶战。
就跟人饿死了，忽然让他吃一顿，他会吃多积食一样。
这事儿饿太久，一次吃多了，也容易有后遗症。
祝九说了几个可能性，长时间不醒、记忆紊乱、食欲低下……
看来他是记忆紊乱。
乔一摸着他的脑袋，如今他的头发已经恢复了漆黑，回想昨天他一脑袋白色头发的样子，竟还有些怀念，那种来自异域的美，真是很夺人心魄。
“贺云霆，如果以后头发都变成白色，你喜不喜欢？”
祝九说了，脊椎里的子弹好取，但他被感染的基因却很难恢复如初。
人鱼是基因极其强大的物种，一旦染上，很难根除。祝九如今能做的，是竭尽所能，让他的变异基因稳定下来。
贺云霆像是没有听见，埋头抱着她，一声不吭。
乔一掰起他的脑袋一看，好家伙，怎么眼睛都红啦。
乔一心疼的不行，“这是怎么了，不喜欢白头发吗？不喜欢白头发就不要白头发，大不了以后我帮你染，把它全部染成黑色的，好不好。”
怎么又是这种哄小孩子的口气。
贺云霆恼怒，“你为什么要在我的梦里说这些，你为什么离开我不回来，是因为贺荣吗？你嫌弃我了吗？我现在答应你又有什么用，你为什么不回来，我找了你那么长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