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虽然锦画堂很清楚颜家那孽障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罗夫人不清楚啊!!
锦画堂又不能与罗夫人解释,她上一世遭遇的那些个憋屈的事情。
毕竟时下之人虽信佛求道,可重生这种事到底还是太迷幻,正常人都不可能相信她的。
锦画堂是重活过一次的人这件事,锦画堂甚至连与她最亲近的慕翎太子都不曾告诉。如今锦画堂自然不可能告诉罗夫人。
不!应当说,锦画堂从未想过要将她是重活过一次的人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可是锦画堂又是打从心底里觉得,颜家那孽障,是真的配不上罗钰……
当时锦画堂真的是经过了很长的一番心理斗争,暗自犹豫着,她到底要不要跟罗夫人讲一讲某人的真实面目?
但当时锦画堂犹豫到最后,还是将她心里那些充满恶意的话,忍住了。
当时锦画堂听完罗夫人这一番话后,锦画堂整个人都蒙了,完全是下意识地反问了罗夫人一句:“他这会儿就有这么抢手了?!!”
锦画堂虽在上一世时就知道某人的确很招人待见,但锦画堂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某人,竟然招人待见到了如此地步!!
要说罗夫人说的前面那一部分,某人因为要入宫做太子殿下伴读,而将入神武军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两年的事情,锦画堂自然是清楚的。
而等到某人入职神武军满了三个月后,某人都能自由出入神武军军营了,嘉玉郡主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妥当呢,这边罗钰又大张旗鼓地摆起了相亲宴……
等于是说,从某人准备入职神武军当日算起,这之后的几个月里,锦画堂就没消停过啊!
为了方丫头、嘉玉郡主、罗钰这三个小姑娘,锦画堂都快操碎了心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打探某人的消息?
罗夫人一面口口声声地说着,她更中意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苏鸿志;一面却又将某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罗夫人如此自相矛盾的行为,着实令锦画堂有些费解。
锦画堂当时就挑眉问罗夫人:“为人好,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夫人难道不愿意罗姐姐能觅一心地善良的良人吗?”
然而,当时罗夫人听了锦画堂的话后,却是更加沉沉地叹了一声,满是无奈地叹息:“公主,您如今年纪还小,有些事儿啊,您不懂!”
锦画堂当时闻此言,只笑着回了罗夫人一句:“夫人您说了,我不就懂了吗?”
这一年的锦画堂已经八岁了,加上她上一世的年纪,都是二十二岁的人了。
就锦画堂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还有什么是能让锦画堂听不了的?
故而当时对于罗夫人此言,锦画堂直接抿唇一笑,神色坦然地道:“夫人但讲无妨。”
当时罗夫人听了锦画堂后面补上的那句话后,点了点头,眉头轻蹙地继续问锦画堂:“这位颜家少公子自幼失怙,是在他姑姑膝下长大的。公主可知道?”
锦画堂当时自然是再次坦坦荡荡地点头,回答:“知道。他一直在他姑姑膝下长到五岁,直到他五岁那年,他的父亲在边疆出事,他才被接回了镇北将军府,定居至今。”
结果罗夫人再开口时,竟是皱着眉头吐出一句:“问题就出在他姑姑那边!”
锦画堂当时又被罗夫人给说蒙了,下意识地追问罗夫人:“夫人此言何意?”
当时锦画堂猝然听见罗夫人提及柳茜时,锦画堂难免有些意外,同时心下忍不住好奇:罗夫人是怎么知道柳家那个小婊砸的?
当时锦画堂听了罗夫人这番话时,已经在心里赞同地狂点头了。
关于罗夫人说的,当年柳茜在中秋节当日被人贩子拐走这件事,锦画堂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当时锦画堂还帮忙去“勘查”了现场呢!
而且,当年锦画堂还让君坞麟一同去帮忙找人了呢!
再加上镇北将军府和京兆府的人手,几拨人马凑在一起,当年的确是在丹衢城内及其周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但是罗夫人似乎不知道这个中详情?
罗夫人不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锦画堂也没想要与罗夫人解释。
相反,当时锦画堂觉得,就让罗夫人继续这样误会下去才好呢!
如此一来,罗夫人就越加不会想让罗钰嫁给颜家那孽障了!
当时锦画堂如此思索着,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罗夫人:“依夫人的意思,夫人是怕日后颜家少公子娶了罗姐姐后,还会迎他那位表妹入府?”
许是因为当时的罗夫人已与锦画堂认识了两年之久,再加上,当时的锦画堂也才八岁,还是个懵懂的孩子,故而罗夫人也未曾想着要防备锦画堂。
当日在丞相府的别院里,但凡锦画堂问了,罗夫人就能侃侃而谈,真是半点防备的意思都没有。
当时锦画堂一直耐着性子陪着罗夫人说话,本只是想消磨等待的时光的。
直到后来,听闻罗夫人如此叹息了一番,锦画堂又暗自斟酌了一番言词,就如此问罗夫人一句:“除了苏少卿和颜家少公子,夫人可还考虑过别的人选?”
当时罗夫人这番话,的确是有些过于狂妄自大了。
盖因当时罗夫人这一句话,算是一竿子将满丹衢城内的世家子弟给打死了一大片。
自华熏国建国立都以来,丹衢城便是天子脚下、京畿之地!
丹衢城内的世家子弟何其多?有的世家子弟更是出身于拥有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
虽说这些世家子弟不至于个顶个儿地拔尖出众,其中也的确不乏仗势欺人、挥霍无能之辈。但也不至于如罗夫人所说的那般不堪入目啊!
而当时锦画堂的这两句话许是说到了罗夫人的心坎儿上,罗夫人竟也连连点头地附和了一句:“正是如此!”
当时锦画堂听了罗夫人此言,当场就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有些忧心地问罗夫人:“若是罗姐姐偏偏就挑中了颜家少公子。夫人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