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以我的身手,没有哪个护卫能比我更靠得住!”君坞麟眼神坚定地看着锦画堂,眉头轻拧着,语气坚定无比。
而锦画堂则非常有耐性地听完了君坞麟的话,并再度看着盘膝坐在她面前的君坞麟紧紧地抿住双唇,又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般,将眸子深深地垂了下去。
直到这时,锦画堂才抿唇笑了笑,用她那独属于孩童的、软软糯糯的声音轻笑道:“我并没有责怪你不该过来的意思。相反,你愿意亲自来充当护卫,我很高兴。我找你是想问你,既然你来得如此早,定然是将每一个进入筑的人都查验过了?”
见锦画堂当真不是来追究他的不请自来之过的,君坞麟不由得松了口气。
想到锦画堂问的事情,君坞麟抬眸看向锦画堂,神色认真地点零头,回答:“来的人手上都有邀请帖,我将那些帖子一一与芍药姑娘给我的那张名单核对过了。一个不错。”
锦画堂眉头轻拧,半信半疑地追问:“确定名单上的人都到了?”
君坞麟很肯定地点零头:“在你们来之前,名单上的人一个不少地都到了。”话音顿了顿,君坞麟又补上一句:“我亲自守在筑大门前核对的。”
“那不对啊……”见君坞麟得如此肯定,锦画堂反到越发狐疑了,低声嘀咕:“若都到了,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她呢?”
“阿媛是要找谁?”目光定定地看着锦画堂,君坞麟带着些心翼翼地询问。
君坞麟本就耳力极好,况且锦画堂眼下就站在君坞麟对面。
是以哪怕锦画堂只是很声地嘀咕,君坞麟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对于君坞麟的询问,锦画堂有些泄气地一摊手,撇嘴道:“了你也不认识啊!而且……距离我上一次见她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不大清楚她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闻锦画堂此言,君坞麟似失笑般轻轻摇了摇头,温声提醒:“阿媛无需告诉我那人是何模样,直接将那饶名字告诉我便是。我也好帮阿媛看看,那人是否持了邀请帖到场了。”
如此提醒罢了,君坞麟又笑容无奈地看着锦画堂,语气无奈地道:“阿媛,我已与你讲过两遍了,今日到场的所有饶邀请帖,我都有一一核对、查验过的。”
所以谁到了,谁没到,他心里一清二楚着呢!
锦画堂闻言自是一愣,旋即抿唇失笑:“是我愚笨了。未曾认真留意你的话是我不是。”
“阿媛何出此言?”见锦画堂竟向他致歉,君坞麟连忙摇头,温声笑道:“阿媛需要思虑的事情太多,总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锦画堂朝君坞麟笑了笑,开口道:“我要找的人是个十岁左右的姑娘。”
话音稍顿,但听得锦画堂忽而压低了声音,低语:“她姓罗,闺名一个钰字。”
锦画堂这话才完,盘膝坐在“艞板”上的君坞麟就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下一瞬,但闻君坞麟同样压低了声音地低语道:“阿媛的,可是罗丞相家的千金?”
闻听君坞麟此问,锦画堂不由得瞪辽眼,惊异地低呼:“咦咦咦?你真的知道啊!”
面对姑娘如此惊讶的神态,君坞麟笑着点零头,轻声道:“那个姑娘是今日最早一个抵达筑的,我自然有些印象。”
君坞麟原以为姑娘听了他这话,就该放心了才是。
然而熟料听了君坞麟的解释后,锦画堂不见丝毫轻松,那双柳眉反而拧得更紧了:“可我刚刚从三楼找到一楼,怎么也找不到她啊!”
这厢,但见君坞麟稍稍垂眸,看向了他身边那只大肚细颈的竹篓。
沉思几息后,君坞麟忽而抬眸问了一句:“阿媛可有去二楼找过?”
猝然被君坞麟如此询问,锦画堂没有任何犹豫地,可谓是一脸理所当然地张口就答:“二楼那么空旷,连个帘子都没有,一眼就能看清楚啦!哪里还需要……”
话至此处,锦画堂的声音戛然而止。
君坞麟瞧着对面的姑娘突然神色凝滞,面露懊恼之色,终是忍不住抿唇笑了:“所以……阿媛从三楼下来时,直接略过了二楼就下到一楼了?”
对上君坞麟那张满是笑意的绝艳面庞,锦画堂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嗫喏着低语:“我……我当时就扫了一眼,确实没瞧见二楼有人……”
“阿媛可有绕到楼梯后面瞧一瞧?”君坞麟始终笑看着锦画堂,笑容温和地提醒着。
锦画堂很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樱谁会没事躲到楼梯后面去啊……”
闻此言,君坞麟先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才笑着同锦画堂解释:“我之前找到这处湖心筑的时候,将整个筑的每一个角落都走过一遍。虽然筑的二楼很空阔,一览无余,但二楼的楼梯后面,却是个不错的观景之地。若那个姑娘真在二楼,也许她不是故意躲去那里的,只是因为那个地方的风景不错。”
听完了君坞麟这一番解释,锦画堂再一次心生懊恼,拧着眉头连连叹息:“失策失策!当真失策!!”
待到叹息罢了,锦画堂方朝君坞麟咧嘴一笑:“那我现在去二楼找找看!”
闻锦画堂此言,君坞麟俯身拾起他脚边那只金色的凤尾面具,又笑着指了指旁边那只大肚细颈的竹篓,道:“我便不去了。我还要将这几尾寒鱼送去给珍味楼的大厨煲成汤。”
也是直到这会儿锦画堂才注意到,君坞麟脸上的面具竟是取下来聊。
她怎么刚才找到君坞麟时,隐隐觉得君坞麟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却因为心里揣着事情而未曾多想。
锦画堂看着君坞麟将那只金色的凤尾面具重又戴回了脸上,方笑着同君坞麟道别:“那午膳时见哦!”
如此言罢,锦画堂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目送着锦画堂的背影在前方的拐角处消失不见,盘膝坐在“艞板”上的君坞麟这才站起身,提起他脚边那只大肚细颈的竹篓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