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思考……
她自个儿那啥和他帮她那啥……
无论哪种都很邪恶!
南栀脑子里闪过那种画面,哪怕只是短暂一瞬,脸上也不受控的火烧火燎起来。
她有些庆幸自己这会是趴在他肩膀上,不然给他看到还不知道又要怎么调侃她。
“怎么突然喘上了?”
就这样哪怕只是甩给他一个后脑勺,顾非寒也寻着蜘丝马迹不打算放过她,这人故作不解的语气中分明透着十足的玩味,“顾太太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大家一起喘?”
“顾非寒!”南栀张了张嘴恨不得在他肩膀上咬下一块肉来,但一想到不久前咬他下巴带来的后果,就只能作罢。
但好在他还算晓得适可而止。
南栀正在炸毛边缘不断徘徊时,顾非寒钻在她衣服里的手总算抽出来,但临了还是在她腰上捏了下,才勉勉强强放过她,“去洗个澡然后再睡一会?”
南栀早想溜了,有了这句话更是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卫生间。
不过两三分钟后她又出来,手里端了一盆水,盆里泡着条毛巾。
见她去而复返,沙发上男人十分欠揍的挑了挑眉,“顾太太这是要给我……擦身?”
碰!
他话音刚落,那盆水被她重重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水洒出来南栀也没有管,她完全没眼看灯光下顾非寒裤子上残留小片狼藉,其实她身上也有,手上更不要说,刚在卫生间她用洗手液洗了三次手也还是觉得掌心滑、腻腻……
“自己收拾!”丢下这句南栀就又转头去了卫生间。
等总算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已经五点多快六点。
顾安安一夜好眠,整个人四仰八叉横躺在床中央,南栀将她拨正又亲了亲她肉嘟嘟的小脸蛋,自己这才躺下来。
顾非寒睡在顾安安另一边。
他看南栀躺下之后还是忍不住对着顾安安脸蛋亲了又亲,黑眸微微眯了下,“你这是个什么癖好,不亲两口睡不着?”
“……”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觉着自家这块心头肉可爱,亲两口怎么了?
南栀用前不久哭肿的眼睛瞪他,才准备开口怼他两句,又听见他说,“回头叫护士加张床让顾安安自个儿睡。”
她还以为他嫌弃她亲顾安安,一下就窝火的不得了,“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我不就……”
“我牺牲一下给你亲。”
“……”
“想亲哪里亲哪里。”
“……”
这人……
他是怎么做到用这种正儿八经的语气耍流氓的?
反应过来他压根是嫌顾安安躺两人中间碍事,南栀脸上一热,也懒得和他打嘴仗了,干脆直接闭眼装死。
这一睡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无梦。
七八点的时候李阿姨来送早饭,南栀被顾非寒喊醒,吃了些东西要她喝药。
夜里睡的不好,南栀靠在床头早饭吃的要睡着。
直到熟悉的中药味涌进鼻腔中……
起初她还没完全醒神,手里被塞了只碗,她只当是什么吃的机械的就往嘴巴里送。
然后她一下就清醒了。
南栀被苦的五官几乎皱巴到一起,一扭头就看到顾非寒坐在旁边看着她笑。
笑个屁!
南栀骂人的冲动到了嘴边,碍于顾安安和李阿姨在场,这才生生给忍住。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喝药?
肚子里怀的这块肉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南栀狠狠咬了下后槽牙,就算不骂人也是要和他理论两句的,“顾非……”
“还是觉得苦?”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男人大手掌心突然落到她头顶,轻轻揉了下,心疼的叹了口气,“我给白老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换个稍微不这么苦的方子?”
他前不久还在笑,南栀觉得他幸灾乐祸。
这会又……
顺她毛顺的她连脾气都发不出!
南栀把他套路看的透透的,可偏偏她又还不争气的就吃这一套……
顾非寒伸手真去拿手机,电话也是真的要打。
“算了……”
南栀憋闷的仰头咕噜两三口把药给喝了,没让他打电话,喝药调理身体又不是弄着玩的,白老医术摆在那里,开的自然是最合适的方子,哪有说嫌药苦就让人家换的道理?
再说,中药这玩意儿有不苦的吗?
“那吃些果脯。”顾非寒喂了个到她嘴边。
南栀张口吃了,甜味顿时将嘴巴里的苦涩冲淡了些,她还是困,扫了眼看见顾安安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吃早饭,就又躺下去睡了。
病房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南栀睡觉,加上她睡着后不久白川又过来了,顾非寒和他去外边小隔间有事情要谈,李阿姨就没急着回去,在病房里帮忙照看着顾安安。
外头,白川按部就班和顾非寒讨论了些工作上的事情,有一些必须顾非寒签字的文件放在一旁,等他回头看过签好字,他明天再过来拿。
工作上的事情说完,白川没有立刻就走,“顾总,肾源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这么快?”顾非寒略有些诧异的抬头,没想到昨天才说的这个事情今天就有了眉目。
白川点头,“是,说起来这个人您也认识的。”
说着他将手机打开,点开相册里的一张图片,是那个人的化验结果。
顾非寒扫一眼上头的名字,有些意外,“高叶?”
“是,太太的表妹,高叶。”
白川直接将事情始末说给他听,“昨天我从您这边离开,送我爷爷回去前陪他去另一家医院看了一个在住院的亲戚,当时在电梯我和爷爷讨论了这件事,没注意到高叶也在电梯里,之后她主动找过来,说她也是熊猫血,我就领她去做了个化验,今天一早检查结果出来,显示她的各项指标都符合。”
“所以她愿意捐?”顾非寒只关心最后结果。
“算是。”白川这个答案给的并不肯定,顿了顿,将高叶的意思转达给他,“她应该是想用她的那颗肾换些什么,具体的她不肯和我说,她的意思是她要同您见一面。”
“嗯。”
顾非寒应一声,“先晾她一些时候,见面的事情等我出院再说。”
白川了然的点点头,还有一件事,犹豫着也不知要不要说,“另外……”
“什么事,你直接说。”见他犹豫不决,顾非寒眉心微皱,知道大概不会是好事。
白川这才把话说出来,“董事会那边听说您醒了说是要过来探望,这个我已经帮您回绝掉了,然后罗小姐那边也联系过我几次,说是想和您见一面。”
他这话,前头两句是铺垫,后头才是重点。
罗湘湘这些天电话一个接一个,打的他不厌其烦,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事儿还是得和顾非寒说一下,让他自己做决定。
“我几时给了你罗湘湘比董事会还重要的错觉?”
结果他话刚说完,顾非寒脸上温度就没了,“不见,另外她的号码你可以拉黑了。”
“是。”白川大概原先就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脸上倒没有多意外。
南栀一觉睡到快中午,醒来的时候顾非寒和顾安安父女俩个各自占据沙发一边,一个堆积木一个看文件,互不打扰十分和谐。
“醒了?”她才坐起身,顾非寒就扭头看过来。
南栀两眼放空呆呆坐了会,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白川来过吗?”她慢吞吞挪下床,看见茶几上的几份文件,记得睡前病房里还没有这些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睡的这么死,病房里有人过来她都不知道。
“嗯,有些文件得我签字。”说话时顾非寒将手里文件又翻一页。
他工作本身就忙,前头昏迷又积压了一些,能处理的白川已经处理了,剩下的只能他来。
病房里的沙发不算小。
但顾安安的零零碎碎的小积木就堆了一片,南栀也没去挤,干脆坐在顾非寒旁边的扶手上。
他那些文件她看着跟天书差不多的,扫两眼南栀就不高兴看了。
只是……
“顾非寒,你别告诉我你一上午都在看这些玩意儿?”南栀语气有些不快。
顾非寒没有抬头,一心二用,“嗯?”
他压根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也压根没半点自己是在养病的自觉,简直是把这病房当成了另一个办公室。
下一秒,手里文件直接被抽走,顾非寒这才有些莫名的抬头看她,但工作被打扰脸上倒也没有要生气的痕迹。
就算生气南栀也不怕。
南栀将那份文件合上,下巴抬了抬对准了茶几上的一个果盘,“我想吃葡萄,你剥给我吃。”
“顾太太用我用的挺顺手?”男人靠进沙发,好笑的看她。
他也没有倾身去拿果盘。
早两个星期,南栀绝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提了也是自讨没趣,搞不好还会被他当成神经病。
但现在不一样了。
夜里的谈话似是打破他们之间城墙一样厚的隔阂,大概恃宠而骄就是这么来的,即便他坐着没动,南栀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自讨没趣了。
她努了努嘴,表示自己已经等的不耐烦,“那你到底要不要给我剥?”
“剥。”
顾非寒也是没半点脾气,闻言,倾身去拿茶几上的果盘,等他骨节分明的几根手指捏起一颗紫黑色的葡萄,这人微微叹一口气,“衣服都能随便给你剥,何况是葡萄?”
南栀:“……”
他一秒钟不耍流氓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