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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一直以为,修炼就是大半夜的盘膝打坐,吸气呼气找气感,然后白天看看山看看水,看看日升日落花开花谢,感叹声“道本自然”,从而茅塞顿开,瞬间领悟到新境界,白日飞升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才知道,小说上写的,全是狗屁!
别的主角拜师,就算没灌顶传功,也是一颗仙丹下去,直接辟谷金丹,又或者肚子里干脆多了个婴儿!哪怕次点的,也是几颗灵石仙晶摆成阵法,坐在里面默念口诀,灵气便飕飕的直往体内窜,筑基那叫轻而易举!
到了她这里,灌顶没有,还得提供双倍的营养给大脑,因为脑子里多住了一个人;仙丹有,但那是解毒的,谁没事咒自己中毒,恨不得一辈子也用不着吃;灵石仙晶也有,不过便宜师父说它们还在大山下面,想要,先学探灵术,再捉役鬼,然后画五鬼搬运符自己搬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凌芸没多大意见。
但是,听听听听,什么叫捉役鬼?!画五鬼搬运符?!
又不是茅山道士崂山赶尸人,修仙修得跟鬼魅僵尸打交道,总感觉上错了船,毕竟人不可貌相,这年头越是资深的反派看着越像好人,美人师父那温和的气质,那一身浩然正气,恰恰是反派BOSS最好的伪装啊!
凌芸心里犯着嘀咕,越想越觉得邪门,但也没多慌,反而精神一振兴奋起来。
这年头,当大侠落伍了,白道都是看着道貌岸然内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不像邪派魔教,想喝酒就喝酒,该杀就杀,爽快义气,要痛快就得当大魔头邪派BOSS!够刺激!
亏得玄蕴没偷看凌芸的思想,否则要是知道凌芸这么看他,非气得动手清理门户不可。
修行分好几个等级,聚灵、筑基、结丹、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每级分九阶,炼神期以上者称地仙,合道即为天仙,受接引仙光飞升仙界。
聚灵期又称引气期,主要是引气入体,这个气,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内力真气,而是天地元气,俗称灵气,以灵气淬炼经脉,后天转先天,从而练气筑基。
没有灵根者,除非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否则一生都难以突破引气九阶,练气筑基。
凌芸没有灵根,没有悟性,更没有大毅力大智慧,但她机缘巧合,拜了个好师父,玄蕴教她的聚灵诀名字听着很平常,实则为玄门上品秘典。
无灵根者感受不到天地元气,聚灵诀却可以通过书写,以掌中之笔为载体,吸纳笔尖聚集的天地元气,所以又有夺天造化笔之称。
不知道凌芸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今世才有幸成为玄蕴的弟子,习得聚灵诀。
凌芸却一点也不觉得幸福,画符画得头晕眼花手抽筋,看符文的就好似看一堆搅在一起的蚯蚓,至今分不出首尾来。
对于她来说,八辈子没拿过毛笔,突然被要求拿着毛笔画九曲十八弯的曲线,还必须粗细有别,简直是强人所难。
“师父,拿笔的姿势可以换一种吗?”凌芸甩了甩手,可怜兮兮的打商量。
玄蕴见死练没什么效果,便点头同意:“可以。”
凌芸用握铅笔的姿势拿毛笔,画出来的曲线果然稳多了,首次感觉到丝丝凉气从握笔的手钻进体内,在体内循环一圈,停在了小腹丹田处。
但毛笔到底太软,没过多久,凌芸又有了新想法。
“师父,换种笔可以吗?”
“可以。”
只要效果好,玄蕴倒不坚持遵循旧例,聚灵诀所需的是一个载体,将因书写而汇聚的天地元气导引至体内的载体,是什么笔并不重要,所以同样凌芸抛弃毛笔,用灶坑里堆积的炭条替代。
换了顺手的笔,书写速度瞬间上来了,涌进体内的天地元气的暴涨,整个手臂都凉飕飕的跟放制冷空调前一样,让凌芸得意的笑啊笑。
不过,符文跟天书似的,比传说中的鸟篆还难认,过没多久,凌芸眼珠一转,又起了新念头。
“师父,一定要画符?画别的东西不可以吗?”
“……可以。”
玄蕴的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凌芸欢快的将鬼画符揉成团往屋角一丢,扯了张纸蘸墨画起人物肖像,想当年为了高考加分而学美术真是先见之明……
笔下正轻解罗衫的肖像画渐渐成型,隐约能认出是玄蕴的样子。
“啪!”
“哎呦!”
脑中炸响一道霹雳,比平常的惩罚重了好几倍,凌芸痛呼出声,手中的笔划破了纸张。
“不敬师长,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玄蕴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冻得人想打寒颤。
“知道了啦。”
凌芸揉着头,撇了撇嘴,心说美人师父的底线原来在这里,幸好只画了半身,要是画的出浴图,那还不得被雷烤焦。
被雷劈得痛了,接下来的练习凌芸不敢再偷懒耍滑,这一认真,效果便明显了,丝丝的凉气沿着握笔的手流进体内,在筋脉中越流越温暖,小腹丹田处热乎乎的跟抱了个暖宝宝似的。
玄蕴满意的点头,教徒弟果然还是得跟师叔学习,严师才能出高徒啊!
但是,师父满意,徒弟的意见可就大了。
院子里的黄瓜已经找不到比指头更大的,生红薯也吃得胃痛腹泻,生不着火煮不熟饭的凌芸悲愤了。
“民以食为天,师父,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我来了两三天硬是没吃过一顿饭,再这么下去修不成仙倒修成鬼了!我要请假一天,进城觅食!”顺便买些被子衣服零食什么的,冷水洗澡的日子实在受不了,还得再雇个保姆回来,做饭烧水打扫卫生,包吃包住一个月薪水二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再加上每月的生活费,笔墨费,一百两很不够用呀。
凌芸巴拉巴拉说着,心里打小算盘。
作为辟谷多年的有道真人,玄蕴还真忘了凡人要吃五谷杂粮,见弟子天天黄瓜红薯的啃着,只当是对方的爱好,没觉得不对,如今想来,倒是他过于苛刻了,当年师父可没让他饿着过。
自觉有愧,内心想要弥补的玄蕴没吭声,算默许了凌芸的请假。
凌芸换上压箱底的衣服,虽然仍是带补丁的旧衣还有潮味,但好歹干净,将枯草一样的头发抹了水梳顺编了个麻花辫,拿褪色的头绳绑起来,对水怀念现代的保湿乳润肤露隔离霜,摸摸小小年纪就有些粗的皮肤,决定去买头母羊,以后天天喝羊奶,美容养颜还增高……
一迈出院子,迎面就撞上个人。
“丫丫丫丫头!”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
正琢磨一百两银子该怎么用的凌芸抬头,院门外拦着个尖嘴猴腮眼珠浑浊,浑身透着我不是好人我是拐子、骗子、混混、流氓的瘦高青年,凌芸眉一皱,想起那夜的电影,这人就是原主的堂二叔,偷砚台的贼里有他一个。
凌芸心中一动,白眼往上翻,木着脸,阴惨惨的看着瘦猴子,声音故意弄得跟鬼片中那般诡异:“你……在……叫……我……”
几天没吃好饭,又有个人在脑子里放雷,凌芸瘦骨如柴、脸色苍白、眼眶青黑,瞧着好似四人诈尸,再配上这样的声音,乍一看,能吓得人打激灵。
“没没没事,就就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样……”瘦猴子就吓得打起了摆子,身子跟筛糠似的抖,转身想跑,但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手上拿着的纸包散开,露出两个大白馒头。
凌芸眼睛一亮,嘴里的唾沫急速分泌,她连咽几口,见瘦猴子捡起馒头想走,高声尖叫:“站住!”
小孩子的声音尖得跟刮玻璃似的,杀伤力极大。
凌二后悔极了,卖砚台的五十两银子自己分了四十五两,原想用来翻本,没料到手臭得输了个底朝天,债主上门要帐,家里的婆娘怂恿一怂恿,便恶从胆边生,想到了无父无母的凌芸。虽然村里人都说老酸才家冲撞了山神,院中进了鬼,所以才家破人亡,他是不信这个邪的,前晚上回去虽然发了一宿的烧,但喝碗姜汤又好了,没见中邪,只当是旁人胡猜瞎说,可一见到鬼气森森的凌芸,他就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冷气从脚底心冲上头脑。
“二叔,前儿晚上我见着了娘,娘说以后你养我,天天给我送大白馒头,但昨个你没来,娘说今儿必去找你呢……”
凌芸用飘忽的声音慢悠悠说着,眼冒绿光,伸出鸡爪般的手,凌二打着哆嗦,抖着嘴皮说不出话,任由凌芸拿过了装馒头的纸包。
估计是一直贴身捂着,馒头上还带着热气,凌芸深嗅。
是真的馒头,纯天然绿色小麦磨粉做的大白馒头,好香!
“有毒。”
就在凌芸正要大口咬下时,玄蕴突然出声提醒。
“什么毒?”凌芸一愣,咕囔着问,然后毫不犹豫的大口大口的啃,不小心噎着,使劲捶胸口,捂嘴咳嗽之时顺便将一颗万灵丹倒进嘴里。
“……只是迷药。”玄蕴不满,为了口腹之欲,明知有毒还吃,这种饮鸩止渴的行为要不得,万灵丹何等珍贵,哪怕跗骨之毒都能解,因为不入流的迷药而动用,实在浪费。
凌芸可不觉得浪费,狼吞虎咽的吃完一个馒头,肚子有了东西垫底,吃东西的动作才优雅起来,扫过那双满是惶恐惊怖却又闪过贪婪的小眼,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忽然听到谁在说话似的,转头看向柿子树,扬起小脸,露出一个天真单纯的笑容,重重点头。
“……娘亲,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谢谢二叔的……嗯,我明白。”
“你你你……你在跟谁说话?”凌二很想跑,但脚软得怎么也爬不起来,总感觉有鬼爪子揪住了他的衣服。
“我在跟娘说话啊,二叔你看不到吗?娘在树上荡秋千呢。”凌芸笑脸一收,尖细着声音鬼气森森的说,见凌二吓得小便失禁,皱了下眉,脸上的表情更加诡异了:“娘让我谢谢二叔,还让我请二叔进去坐坐,爹准备了好茶,想问问你借走的端砚什么时候还呢?”
凌芸上前几步,逼近凌二,咧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端砚是你嫂子的嫁妆,如果不还,那就只好天天晚上去你家要了,还……我……砚……台……”
凌二将还我砚台听成了还我命来。
“不……不要……还……马上还……千万别来找我……啊!有鬼啊!”
凌二大叫着有鬼,连滚带爬向山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