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缓缓的闭上了眼,好累。
“你总是这么倔强。”他想起幼时,即使阿圆浑身是伤,依旧会自己慢慢的站起来,杀掉所有的人,最后一步一步走出来。
小小的女孩,浑身是血,手持软剑从里面走出来,他记不清那时候阿圆的面容,却记得她的眼睛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明亮透彻。
“不要怕。”阿部君代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哥哥带你回家。”他缓缓低头,仿佛要亲上。音落猛地睁开眼,阿部君代一惊,针自她口中射出,正中他眉心。
“阿圆,你……”他不甘心的闭上眼,往后倒去。
音落翘了翘嘴角,双眼亮晶晶:“看,我还是赢了。”大口吐出一口黑血,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一根带血的细钢丝静静的横在殿内。
……
她醒过来的时候,闻到鸡汤的香气,旁边有人轻柔的给她擦拭腹部的伤口,那一下子几乎把她身子切成两半。肚子被横着切了个口子,里面的肝脏不同程度的被伤到。
一股温和浓郁的力量在她腹部打着转,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伤口在逐渐愈合。
“醒了?”楚安宁收回手,给她整理好伤口,扶她坐起来:“喝碗鸡汤。”
“音落同志啊,你也太没用了。杀个人竟然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夏壹阳啧啧头,表示有点失望。
“那个阿部君代应该是忍者,还是个上忍。”墨韶容坐在炉子前,锅里的鸡汤咕嘟嘟的冒着泡,他看着差不多,撒了些葱花,口中淡淡道:“换你去,恐怕就是被切成两半。”
牛重拿着碗蹲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锅里:“就是,夏壹阳你别叽叽咕咕的,估计你连音落都不如呢。”
“哼,你们就看扁我吧!”夏壹阳气鼓鼓的咬着压缩饼干,
黎晨慢悠悠的走近殿内,“好了。”
“你怎么弄得?”夏壹阳知道他是去处理那个什么阿部君代的尸体。
黎晨轻轻一笑,得意的抛了个媚眼。楚医生,要表扬啊。
楚安宁扭过头,轻声问音落:“好一些吗?”
“嗯嗯。”海碗大小的碗,音落几乎把头埋在里面。
“我看过,阿部君代确实是死了。”
“这一层只有这些宫殿,没有哪里能上去或下去。”
黎晨心下沉重,只觉得这塔到处是迷雾,叫人看了稀里糊涂。
“恩,不急。”墨韶容点头,示意他不必着急。“夏壹阳,你速度快一点。”
“哦!”夏壹阳手忙脚乱的蹲在炉子前炒鸡块,牛重看着冒烟,探头一看,笑了:“夏壹阳,锅里没油,你炒什么呀,都快焦了。”、
“哦哦,还得先放油吗?”夏壹阳抓抓头,一脑门子汗,他随便抹了一把,又找出油瓶倒了一大半的油下去。
“诶诶,你倒这么多油干什么?!”牛重一个错眼,就看到炒焦的锅里多了大半的油,油晃晃的,本来鸡块就有油,这样一来显得格外的腻歪。
夏壹阳:“不是,你说要倒油的吗?”
“谁让你倒这么多,瞧你蠢的。连个鸡都不会做。”牛重嫌弃上了。
音落抱着玩沉思了一下,“这汤不是他做的吧!”
“还真是他做的。”楚安宁憋笑。她不知道墨韶容这么折腾想做什么,所以干脆坐在一旁看着,
“我喝了一碗,不要紧吧!”音落有点发愁,她不会一会上吐下泻吧!
楚安宁抖了抖嘴角,夏壹阳到底有多么不让人放心啊!“没事,炖汤不比炒菜,把东西放下去炖够火候就可以了!”
牛重发愁,看着夏壹阳手忙脚乱的,“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开饭啊!”
“不会我饿死了,你这锅辣子鸡还没出锅吧!”他已经饿的看到什么都想咬一口的地步了。
“我怎么知道啊。”夏壹阳也很委屈:“我别的活都会干,就是不会做饭。”要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夏壹阳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着家里里里外外的干活,但是唯有做饭这块,他是瞎子摸碳,整个抓瞎。
“啊啊,墨大爷,我能申请换个工作吗?”再一次被油溅到后,夏壹阳忍不住叫苦。
“你能干什么?”墨韶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治伤你比得过楚安宁?”
“探查消息,隐匿身法,你比得过黎晨?稳重呵,你有牛重一半吗?”大概是个人功法的原因,夏壹阳的性子越发的跳脱,而牛重则更加的沉稳朴实,除了他一身的气势块头外,瞧着就像个干苦力的。
“你真是太伤人了,简直拿刀子戳我啊!”夏壹阳一声哀嚎,老老实实的蹲下做饭。
今天墨大爷指名要吃鸡,正好他们带了食材,于是夏壹阳今天就一个劲的跟鸡干上了。
音落吃了药,又躺下,耳边听着夏壹阳嘀嘀咕咕的抱怨,楚安宁坐在她身边配药,她歪过去,蹭了蹭她的胳膊。
楚安宁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差点就变成两半了,还笑。”
音落眨眨眼,安静的躺在她身边,闭上眼。
梦里,她似乎又看到那张叫她从心底泛起厌恶的脸,以及女人模糊的身影。
妈妈是华夏人,在东瀛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她不是阿部若松的妻子,这点更是让她纠结怨恨的一辈子。
对了,阿部若松是怎么骗到妈妈的呢,骗着年轻不懂事的妈妈跟着到了东瀛,阿部家族在东瀛掌管一半暗势力,他们培养忍者及杀手。妈妈想离开,阿部若松却说是他的女人,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地盘。
真是恶心的人,想起来就会从心底升起一股想把人砍死的**。
“你为什么不问我?”音落不明白,把重伤的她捡回来,救治好,却一个字都不问,就好像她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了一样。
“问什么?”楚安宁正在调配药膏,就差最后一步了,所以眼睛紧紧盯着。
“那个死人啊?”
“哦,那他为什么死了?”
“被我杀了呗!”
“恩。”楚安宁一点探究的**都没有,掀开衣服给她上药,看她眨巴着眼睛,很期待的样子,笑了,“为什么要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