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什么样子,其实她已经有点模糊了,每当被欺负,她总幻想着会从门外走进来,给她撑腰,震慑全场。
每当被人骂丑人多做怪,她就回来翻以前的照片,这么帅,都是一个爹妈养的,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是胖了点,胖了点。
记忆里,每次回来都要先抱一抱她,先陪陪她,带着她吃遍京都小吃街。记忆里,他笑的温暖又令人心疼,那个男孩青涩的眉宇间已经侵染了世事的沧桑……!
哥,我已经没有父母了,不想没有哥哥!
她泪流满面却倔强的瞪大眼,任那泪水溅到大理石板上,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倔强的把伤口隐藏起来,假装坚强的对着众人。
“快……!”突然有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急急的跑过。
“快,一号已经支持不住了!”走廊里一片喧哗,忙乱。
病的人急速的抽搐,四肢抖动,皮肤迅速的松弛布满皱纹,肚子鼓起,越鼓越大,吓得所有人连忙后退,深怕会裂开。
突然它呼的一下瘪了下来,久久没动静,待大家心有余悸的看过去时,人已经不动了。
一个研究员大着胆子上前,一看人已经死了,浑身干瘦如柴。
院长急急的出来,神情凝重。
“胡司令员,我建议增派人手。”
“什么情况!”胡骏惊愕,这里已经是全国医资,设备,人才最汇集之处了。
刘福与他对视一眼,都掩不住的心慌:“程院长,难不成情况又……!”
程院长闭眼疲惫:“又死了一个。”
“我们发现每当死人后,那么他们的衰老速度就会加快。”
“现在,已经一天超过十年的速度了。”
胡骏摸摸头,转了两圈,突然想到:“这样,我去隐龙组叫几个人看看!”
“把风水门的也叫来几个!”
“好!”他把帽子一扣,又急急的转身往外走去。
几个人来了又走,各个摇头无能为力。
长须鹤发童颜的老道摇摇头,一脸爱莫能助。
“这似乎是盅,但又似乎不是!”
“我无能为力!”他摇头起身,往外走去。
刘福叹气,把军帽摘下来恨恨的扔到椅子上,难不成只能等死!
苏筱麻木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眼神发直,神情呆涩。
齐英坐在门口,眼眶干涩,泪已经流光了,不,应该是在她的孩子走的那一天就流光了。
“老婆子,对不……起!”之间头发全白的老头看着身边的人抖着嗓音,带着哭腔说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当年是他没照顾好她,以至于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
对不起,当年是他一意孤行,要儿子入伍,以至于儿子当了卧底,却在任务结束时被误杀身亡!
对不起,当年亦棠要应征特种兵的时候,他没阻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齐英木愣的望着他,不,不要哭啊!我们还有小小,我们都走了,她怎么办!
“快,十七号!”有人惊慌的喊道。
走道里一片忙乱,过了一会又归于平静带着几分窒息。
院长走出来对着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军区政务摇摇头,一脸的无能为力。
“嘭……!”刘福挥拳猛地向墙上砸去。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真是令人恼怒至极,气愤至极。
衰老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无菌室里的人已经是白发苍苍,皱纹横生。
她木呆呆的抱膝盯着脚尖,思绪一片空白。
太阳跃进来,刺眼,她躲了躲却依旧觉得睁不开眼,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蹒跚起身,坐的久了,血液不流通,腿都麻了。
“嘭咚……!”左脚绊右脚,她四肢朝地,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
狼狈的爬起来,她下意识的摸摸膝盖,动作一顿,脑中灵光一闪,却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刚想起的什么。
好一会,她才跳起来,拔脚往外跑去。
她怎么忘了楚姐姐的本事,她,一定会救的,一定……!
楚安宁拎着早饭走进值班室,这会还早没什么病人,她偷个懒。
“嘭!”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撞开。
她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少女头发凌乱,神情憔悴,眼睛浮肿,不由一惊。
“苏筱,你这是怎么了!”她忙上前拉过人来仔细打量,深怕她被那个给……!
索性,她神情虽狼狈,可衣服什么的都完好无损。
她心下一松,这才打趣着问道:“你这是跟家里闹别扭了,要离家出走?”
少女却‘哇’的一声哭出来,蹲下抱着她的哭的是撕心裂肺外加一个惊天动地!
楚安宁被吓傻了,她抿抿唇,咽了口唾沫道:“苏筱,有话好好说成吗?”别这样哭啊,人家还以为她把她怎么着呢!
苏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楚,楚姐姐,你救,救救我哥哥……,”
“哇哇求求你了……!”
楚安宁头大,连忙把她拉起来:“你别哭了成吗?”
“你总得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吧!”她很无奈。
“我,我哥他……!”于是苏筱抽抽噎噎的说道。
“我,”楚安宁神情犹豫,这,她好像无能为力啊!那么多高人都看过了,她去能有什么用,她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哇哇……!”苏筱立即放声大哭,鼻涕眼泪一把!活脱脱的被欺凌的小女孩哭诉她的无良狠心。
楚安宁被她哭声震的耳鸣眼昏:“好了,好了,你先别哭,我去看看!”
“楚姐,你这儿怎么了!”胖乎乎的小唐护士探进来心有余悸的问道。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呵呵。”楚安宁呵呵傻笑。
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