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觅小姐,您可以解释一下您和丁烨间的关系吗?”
“请问一下您是否承认和丁先生间的恋情呢?”
“请问昨晚你们是住在一起吗?昨天晚上生活怎么样啊?”
“听说您之前还是万世的合约艺人,请问您和其总裁秦朔有什么关系吗?”
“请问!”
扎堆在月觅门前的娱记才听到门锁拧开的卡嗒声,各个都像是不要命似的,无头苍蝇似的卯足了劲就往着大门上头撞,一边推搡着还不忘嘶着喉咙喊着问题。
可还没等这头争得个你先我后,门缝里清脆的一声喊停声,把门外疯狗般冲撞的人群给遏制了下来,所有人都护着身前的录音笔,对准着紧紧几公分宽的门缝,生怕漏掉了这个大爆点女主的一字一句。
不过还没等他们继续往门上撞,里头清脆而利落的声音便传到门外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不就是想要点好材料吗?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想要拿到好东西,当然是价高者得了,现在我把话放在这里,我现在正好要出去吃午餐,你们……”
在场的记者哪里料到对方会来这出,全场立即降下了热度,各个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场这些还真是活久见,说脸皮能挡刀的,可不是上天入地只有这位吗?
当然,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在心头狠狠戳了遍月觅传说中的外围女名声。
就在人群安静得可怕的时刻,几个不缺钱又爱表现的记者先开了口:
“我请你去佛月堂吃上好的烤全羊!”
“佛月堂算什么?连我牙缝都塞不了,小妹妹你跟我走,哥哥们带你去吃青梧路的六星餐厅,我和那儿的掌事人关系好着呢,哪像某些穷酸样的人……”
这一来一回,这话茬被接了又接,有本事的人把肚子里最好的餐馆和菜名都给报了一遍,只为了得到月觅一声亲睐,而没什么大后台的,也就只当凑了个热闹,回去光是靠着在门外的闹剧都有了写头,感叹着活久见的同时,也是不虚此行了。
只是这门缝后头除了十分钟前的一句话,却再无应答的话语,只有外头叽叽喳喳的争吵声,排在前头几个记者见着也急了,抓着门缝一扯,试图把门后头的人给揪出来。
谁知这门后根本没人扯着,大力拽门的人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了几步,在他身后的几个人更是猝不及防,多米诺般倒了一排人。
“你,你……”摔倒在地的记者哆嗦着指向敞开的大门,气得险些背过去。
这大门后头可不是别人,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绯闻女主角。
只是这个女主角正毫无形象的盘着两条腿,坐在玄关的地板上,双手合十在胸前,就差背上没有佛光了,可这个女人整得跟个活佛模样又是做什么?
在场所有人再次鸦雀无声。
娘咧,这强烈的违和感又是为何?难道这个女人是被下蛊了吗?
正盘腿在地板上冥想的月觅,忽而感受到面门传来的一阵阵凉风,猛地睁开了双眼,当和眼前这目瞪口呆的大小眼睛对上,她倒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兀自先推了推鼻梁上头的深灰色蛤蟆墨镜,嘴角凝出了一丝笑意。
月觅缓缓站起身,扫了一眼在场的一干人等,毫无美感的把一袭蓝白色薄纱长裙给粗鲁担平,双手环抱在胸口,眼神四处瞟了瞟,才若有意味道:“那可就要瞧瞧……你们谁要带我去的地方最高档。”
“我!”
“放屁,当然是我!”
“给老子让开,我我我……”
月觅看着眼前脸都快贴在一起的记者,幽幽的叹了口气,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装模作样的撇了撇嘴,以示自我的任性和骄横,开口间都是矫揉的不满意:“啧,你们这些我都看不上眼。”月觅眼神一转,便瞧着了斜对面正对着自己笑得满面春风的秦朔秦先生。
月觅当场表情就僵了,可一直往她身上凑的记者压根没注意到,他们后头才是重头戏,月觅脸上的微笑虽然僵硬,但是遮挡在墨镜后头的双眼已经不听使唤的不断摇摆。
这个秦朔来这里做什么?他是要砸场子还是来找她算账?
“今天就算了,我又不饿了,辛苦大家了。”月觅被五米之外秦朔那隐隐带笑,面上却波澜不惊的表情给吓得不轻,本想向这些记者来解解乏,顺带化化缘,谁知道遇上了这个劳什子。
“哎,你怎么回事啊,逗我们呢?”一看到月觅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准备潜入房里,方才说得最起劲的几个人立马就变了脸色,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动什么手!”月觅才缩回的半边身子硬生生被两三个大男人给拽了出来,几个人神情狰狞,大有送她上路的意味,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装归牛蛇神,直接撩起长裙,左脚穿着的高跟鞋,直接就往拽着她不放手的男人脚背上踩去。
谁知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手在她胳膊上一松,高跟鞋本就穿得摇摇晃晃的月觅几乎是在她放手的瞬间,整个人就往门后撞去。
“只不过是一个小姐,有什么可得意的?”把她松开的男子脸上的讥讽更甚,和最初流哈喇子谄媚至极的表情全然相背,各个如同看到垃圾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逐渐往后倒去的月觅。
那当下,月觅脑中是一片空白的,没有愤怒,也没有感慨。
若是还有什么遗憾。
那一定是,她没有另只手去撕烂秦朔脸上那看闲剧的表情。
“乓——”月觅整个人重重砸在了门栏上,在场所有人都神情冷漠,无人伸出援助之手,同样用一种厌恶而又畅快的神情盯着她。
月觅此刻才有些感慨,感慨的不是自己有多可怜,她也知道自己先前的恶劣行径,只是深深感觉到,对于眼前这些见惯世事的人来说,对于正误的审判只是麻木的旁观与随从,而正真的真实呢?
无人探究。
“你知道恐惧是什么?害怕是什么吗?想要毁掉一个人,你可知道多简单?”月觅左手还撑在地板上,也不着急起身,唇角微微扬了一个弧度,意味不明。
“你什么意思?你是威胁我?”起先动手的男子收敛了嘲讽的神情,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就算你有点小家底那又如何,你会觉得,我是那么没有靠山的人吗?”月觅轻轻摘下了眼前的墨镜,露出如弯月似的笑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在咽口水的记者。
“得了吧,我就发一篇报道就能搞臭你,你才是要给我小心的人,大伙说是不是?你们今天也见识到她是什么态度了吧?回头还不给你大写特写,呵,也不知道现在你还能神气什么?”
一看到该男子义正言辞的模样,其他的报社杂志记者缄默不语,但神情十分抵触,显然也与其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你觉得别的人会顶着饭碗丢掉的风险,来和你一起玩耍吗?”月觅把眼睛给推了回去,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在场的其他人眼神显然动摇了,因为月觅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个人信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他们理所当然的就将她归类到了弱者的行列里。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叫做月觅的女人正逐一打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她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她身后真的有高不可攀的后台?难道事情一开始就不是原来他们所设想的模样?
果然,人类在权利的面前,总会能推翻自己的立场。
月觅突然有些心凉。
抬眼间,她却看到不远处的秦朔对她挑了挑眉,却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人……还真是打得一手好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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