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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1 / 1)

那个人说出的话和之前在小巷口遇见的那个男人说的话一样。

安弥被出现异象的血雨逼进墙边又被拉近小巷里的时候,还忍不住回想到那个自称一个小时后的自己对他说出的话。

不管事实究竟如何,总之不要轻举妄动就是了。

“安君。”眼前棕发少年的声音唤回安弥的注意力,安弥暗恼了一下自己这个时候还分神的心思,用伸手整理头发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清淡的扫过少年身上那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穿着,注意到略带担忧的淡然神情也不是他家的吉祥物会露出的表情。安弥还没想到怎么开口试探,就听对方说“安君的同伴们就快来了吧,如果之后会出什么事的话,就先在这里等一等吧。”

安弥表情很少,心里的情绪也少有表露在脸上,就如同此刻心里有些讶异于眼前少年的话,却还是分毫不露的淡然处之的模样。可是那个和纲吉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却笑了笑,带着几分怀念的意味,就像看到并看懂了安弥眼底的不解一样出口解释“我听到了。”

他指了指那被封闭起的小巷出口。

安弥这才想起,他和那个自称来自一个小时后的他的谈话正在外面不远处。

脸上颜色鲜红的液体还在不停的流淌而下,安弥抹了一把脸,看着滴落在巷道里的液体如被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见“你……是泽田吗?”

安弥忽然这么问。

“我当然是泽田纲吉。”棕发少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了出来,微敛眉目的时候眼神深邃温柔,他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是却不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个泽田纲吉。”

安弥那类似于抱歉般的沉默让纲吉抿直了唇线,他不是不明白安弥此刻或许已经得知了一些情况的内疚,只是那偏移开的只带着纯粹歉意的眼神令人实在不好过,就像他们除了那薄弱的关系再无其他,只靠着那些内疚建立起的联系,一步之遥的距离徒然拉扯出永不可及的距离。

纲吉似乎想笑一下,可是嘴角却无论如何也牵不出笑容来,努力了一会,他终于放弃了这个举动“我在这里让你困扰了吗?”他轻声问道,风轻云淡的语气。即使冷漠的凉意已经顺着脊骨攀附向上。

安弥没有回答,或者他也想说什么,但最后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纲吉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助感,无能为力的颓然夹杂着自嘲,他低头转身,在窄小的巷子甬道和安弥擦肩而过。

为什么还会感觉如此的痛苦和难过呢,明明身体上的伤早就无法奈何他,可是这无法抑制的低沉情绪和灼痛感,在胸腔里如同被钝刀子切割般的痛楚,窒闷了好久好久的心情突然翻涌着滚烫起来,混合着酸涩的心绪,难过得不能自己。

撕裂,缝合,撕裂,缝合。

永寂的时间大部分用在了回忆上,回忆那遥不可及的温暖阳光和已经模糊了的妈妈的笑容,回忆那间屋子里永恒的黑暗和寂寞噬咬骨血的声音,回忆那打破沉寂的第一个声音出现和触及便让人感动得想哭的体温,回忆那保护的姿态和深藏在那双冷清眼睛下的温柔,回忆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个一字,经历的每一件事,目光,眼神,表情,动作,和在手心留下的温度。

然后溺死在回忆里。

在青灰墙砖构建起的冷漠围困住出路时,时光的回溯犹如令人上瘾的鸦片,有时候会清醒过来,现实与构想的强烈反差颠覆叫嚣,僵硬的肢体和在混乱中歇斯底里的心声逐渐归于死寂,一次一次从过去中醒来,像重复着血肉撕裂的过程。

不甘的反抗过,逆来顺受的接受过,麻木的逃避过,然后,他的全世界都开始重复同一个声音。

放下他。

再见时难以抑止的欢欣随着转身的动作平寂下来,纠缠着难言的心绪噬咬着心脏,他从容淡定,萎靡的无所适从不显分毫,纲吉动作自然的挠了挠脑袋,像是不经意的小动作,可是深棕色发丝的掩盖下指甲凶狠的在头皮上刮动,抓出一道道深痕。

纲吉笑了笑,背对着安弥压制好自己的心情,继续往前走着。

说来可笑,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放下了,却在相见的第一眼就狼狈的丢盔弃甲,悲喜皆不由自己掌控。

“泽田。”叫住纲吉的是安弥,他侧身看着纲吉的背影。想要道歉,可是突兀的说出来似乎又很奇怪,他想了想,转而问道“你知道最后一关是什么吗?”

纲吉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安弥,逆光站立的纲吉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

衰败的灰色调街道,脚步声交叠响起。

“不要太担心了阿纲,安弥不会有事的。”酷拉皮卡将手搭在纲吉肩膀上这么劝解“魔女既然让我们来找,就说明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深棕色发的少年笑了笑“我没事,酷拉皮卡。”他微微低下头,语气低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非常不安,好像有什么发生了一样。”

酷拉皮卡无奈的看着纲吉头顶支棱的棕发,和走在一边的水门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无可奈何的拍了拍纲吉的肩膀不再说什么。

冬狮郎安静的走在最后断后,沉稳不失警惕的样子像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剑,似乎是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冬狮郎忽然转头看向刚走过的一片铺面楼,原本肮脏破旧的墙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照出暖光的小巷,而他们要找的人正站在小巷口,脚边放着一个近乎半人高的旅行包。在冬狮郎看过去时,黑发的少年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了,安弥真的在这个方向吗?”酷拉皮卡面带犹疑的出声问道,虽然这样的行动不至于消耗太多体力,不过总是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个人不像在骗我们……”水门这么说着,却还是稍有犹豫的停了下来。

“你觉得呢,冬……”酷拉皮卡转头看向走在他身后的冬狮郎,可是凉意萧瑟着,他身后却空空如也,酷拉皮卡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转头看向水门“波风,冬狮郎他……”酷拉皮卡的话再次卡在喉咙,刚刚还站在他身前和他对话的金发青年,此时已然消失无踪。

“什……么……”酷拉皮卡急切的扫过四周,只是死寂的街道哪有半点其他人的踪影,酷拉皮卡快速将有些惊惧的想说些什么的纲吉拉过来,戒备非常的审视着周围。

空荡荡的街道里没有风,阴冷的寒意却一刻不停的入侵着皮肤,水门和冬狮郎两名实力可以说最强的同伴消失无疑给了酷拉皮卡极大的心理压力,是连这两人都能毫无声息带走的家伙,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厉害。

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无比清晰,加速血液的流动让身体完美的处在了备战的状态,酷拉皮卡的目光缓慢又认真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响动,可是久久的,再没有一点动静发生。

“酷拉皮卡。”纲吉扯了扯酷拉皮卡的袖子。面容秀丽的少年没有回头,仍提起所有注意力警惕周围,只是简短的回了句“嗯?”

“最开始是冬狮郎,再是波风大哥,然后是酷拉皮卡,最后是我。”纲吉的声音恍恍惚惚的,抓着酷拉皮卡袖子的手紧得骨节泛白,只是他脸上却是一副茫然到无措的神情。

“你在说什么,阿纲?”酷拉皮卡不解的问道。

“在存档树的树干里。”纲吉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告诉我的。”

“凭什么啊……”明明是对着酷拉皮卡在说着话,可是眼神却空洞得不知道飘漂移去了哪里,纲吉的语气又轻又缓,最后猛地喊道“他凭什么自作主张的选择我的未来啊!”

“阿纲你……”也许是不需要再隐藏什么了,连劝服也不需要了,还没说完话的酷拉皮卡就这么突然消失在纲吉眼前。

“接下来是我吗?接下来就是我对不对?”那个指环里的自己曾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那覆灭的结局和未来的自己,他是用着多自信的话语作出了安弥不会罔顾他的意愿他也不会中途脱出游戏的回答,这游戏还没结束就被曾经说过的话一巴掌扇回了脸上,不仅仅是未来的自己那带着怜悯的目光,沉默笑着的神情而是另外一种纲吉也无法说清楚的东西“或许带着记忆,或许忘了你,我会回到我的世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是吗?安君你有没有想过,真的会就这么结束的……我们……”

另一边,水镜中映出的画面让棕发少年的手顿了顿,他看了看倚靠在墙边的安弥,安弥正凝视着脚边的旅行包,黑发碎发下的侧脸干净却冷漠。

无动于衷吗?……怎么可能。

棕发少年的目光重新回到水镜上,端详着水镜里的自己,他的表情和眼神,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真的按安弥所要求的这么做的话,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我没有……他也没有。

“即使规则可能不再被控,可是你也没办法保证这个办法确实有效。”——真的不需要帮手了吗?

“……”安弥没有说话。

棕发少年想了想,又问“你是怎么联系到魔女送他们离开?”

“这里……并非真的不被她所控,她现在做给我看的,就是她已暗中掌握了规则。”安弥看向了棕发少年,语气平淡“快到时间了,不能再拖了。”

在这个明面上看着不被魔女所控制的空间里,却能在安弥的意识刚回来时就被魔女锁定并拉到又一空间,安弥就知道了魔女的潜台词,所以安弥也才会问最后一个副本究竟是什么,也才会有这种举动。

变数,或许是当这个游戏被打乱的那一刻开始的。

‘咔嚓——’水镜突然凝固成块,就如一片普通镜子一般裂出一道缝隙来,随后迅速的犹蜘蛛网般扩散开来,最后全体散落在地上,映出千百个碎开的棕发少年的影子。

“那么,你送大家离开,也是魔女的意愿吗?”棕发少年没有看地上像是被水慢慢吞没的破碎镜面,忽而笑着问道。

安弥摇头。

“安君,从以前,我就很想告诉你,你考虑的太多了。”棕发少年低头轻声说着“心思熟虑,对自己也能如此狠心,你或许一直都抱着保护大家的想法,可是,你有没有问过大家的意思呢?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被强行选择?”

“我很难过,对你也是,对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发生了很多事qvq,这么久才更新真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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