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即使是在不经意间泄露出的气势也不是骗人的,虽然那个人的演技无可否认的好。
京子在高空中用悲悯的眼神俯视下方的时候,忍不住这么想到。
那个人其实一直是洁身自好的,可是与往常相同又感觉不同的态度渲染起了迷离的氛围,他惯性的对每个人抱持着miànjù一样ěizhuāng的温柔,可是她却把这种温柔当了真……不仅是她。
他应该并非生于hépíng时代的人,望着浩瀚天空的目光时常出神,不拒绝别人的请求也或许是认为没有拒绝的必要,仔细想想,他要圆滑偏执许多,温言软语的面目后面,心跳永远固定在一个恒定的频率,不为任何其他波动。
染了血迹的小熊发卡已经再次被京子找回,零落在地上的尸体埋在了尘埃里。
她早已厌倦这个地方,厌倦了用力量去镇压一切,也厌倦了空气里散不去的腐臭和血腥,她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去做,这张脸已经在残忍的手段之下失去了曾经天真明媚的笑颜,她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在她还没有站出来的时候,这一切还不是这样的。
被揭破了真面目的那个人并不喜目前的平静被打破,也厌烦于应对质问和威胁,他知道自己身具的血脉并不会让他陷进真正的死亡,可是仍厌恶所有的麻烦。他简单利落的用最简便的方式让所有人闭嘴,不放过任何对他存有疑虑的人,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用着让人陌生的力量,将一切僵硬的躯体掩藏。
可惜,这一切并非那么容易被掩盖。
世界的秩序开始因为脱离轨道而崩毁,于是嚎哭疯狂的灵魂们不得安宁的囚禁在校园内部,永不超生的歇斯底里着,那强烈的怨恨终于影响了平衡,直到有一天,鬼魂的反扑开始了。
那一天的并中发生了可怕的事情,那一天这所学院被彻底诅咒,京子努力的撑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不想再让那一天重复发生一次。
死后连灵魂都保持着纯白清澈的小姑娘,她看着鲜血淋漓的地狱和亲人即将受到伤害的画面时,那压抑在心中的不甘和绝望全体爆发。
铅灰色的云笼罩在天空中,压迫于并中之顶,慌乱的惨叫奔逃,满目的血腥和空气中飘荡的铁锈味,少数人的报复裹挟了大多数的无辜。溺死在泳池的女孩终于走出了那方寸地方,伸手拧下身旁怨灵的手臂,她举手在泳池上一划,定下楚河汉界的交点。
从那时候起,她才站上了并中的顶端。
长久的空寂和黑暗浸在眼里,透过皮肤渗进身体。京子看着躁动起来的校园,黑色的雾气扩大后将地面逐一笼罩,教学楼里也开始溢出黑雾,沉重压抑的氛围模糊了死寂,那股缓慢吞噬着所有的黑雾沿着地面向泳池方向推进。
京子看了看头顶的月亮,忽而举起了手,她用自己的手挡住月亮,却仍有清辉的光芒从指间洒落,京子眨了眨眼睛,小熊发卡被死死攥在另一只手里。
无声的哀嚎涌动。
“还有一件事。”泳池边,安弥重新站起身来“这个地方外面的道路只有一条,之前我并没有在外面看见你们,那么这里还是有连通到其他地方的机关的,是吗?”
猫头君穿上鞋袜,点了点头“你还不去追你的同伴吗?”
“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安弥想了想路上那么有意放过他们的那些路障们“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这里怎么了?”
猫头君歪了歪头,卖萌道“讨厌啦,这么追根究底人家会害羞的。”
“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不用这么说话。”安弥语速平淡的回道。
“习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改变的哟。”猫头君往外面走了几步“要一起去看看吗亲?”
安弥在原地停了一会,然后跟上了猫头“那么。”安弥走在猫头身边平静的出声“麻袋里的是什么?”
“……”安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张滑稽的猫脸上闪现怜悯和不忍,又沉淀成一种难言的悲哀,他闭嘴沉默的往前走的时候,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宫殿里果然有别的通道,靠近左上方长柱边的四块地砖都能够掀起,然后通过这个不算小的密道,成功的通到了一开始到达的平原上。
“为什么在下面没走多久就能到这里?”平坦的草原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点建筑,安弥有点想不明白是怎么快速的从宫殿到的这里。
“因为咻——的一声。”猫头君装傻卖萌。
平原上那群人还围在一起,猫头君眨了眨眼睛,然后欢快的小跑着过去“阿拉拉~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日安啊亲。”挤在外围边缘的一个企鹅头跟猫头打招呼“我也不知道啊,挤不进去呢。”
企鹅头满脸期待的往里挤着“说不定是分尸案或者其他凶杀案哦!”
“不要随便做出这种可怕的猜测啊!”猫头君虽是这么说,却一脸激动的拍了拍企鹅的头,凭借着身形娇小的优势挤了进去。
安弥缓步靠近那个包围圈,没过一会,就有看腻的家伙退开,紧密的包围圈逐渐变得稀疏,没等安弥走近,猫头君就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安弥身边,故作惊讶“咦,你还在这里吗?”
“不然你以为我要去哪?”安弥反问,他看了看那边,有几个戴着动物头套的人正在说话,地上也没有躺着死者或者伤者。
像是看出了安弥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猫头君低声解释“有人被吃了。”
“要小心一点哟~”猫头君给出警告“在这个地方,不合群的家伙最容易出事了。”
猫头看着安弥的眼神,就像在说你可能就是下一个一样。
安弥的回答很快“所以你才要装作合群吗?”
猫头君静默了一两秒,那双眼睛空洞的注视了安弥一会,然后才突然捂住自己脸“这直入内心的质问是什么!如同拨开了重重心防窥探到了人家最隐秘的心思嘤嘤嘤,真不愧是勇者大人~”语毕,猫头君突然抬起头,眼神阴暗的看着安弥“的确是这样。”
“你看这个地方多可怕,可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猫头君蛇精病一般笑了起来,他倾身靠近安弥,低声的说着“大家真的还活着吗?我们活着吗?你活着吗?”
“……”安弥再次被行为异常的猫头惊住,那种拷问自己拷问世界的姿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