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于贵妃理了理紊乱的心绪,刚刚极力压制的混乱已经消失殆尽,换上镇定从容优雅的神态,“景王妃受惊了,妹妹既然来了,招佛一二。”
秦妃收起恼怒的声色,轻轻一笑,“不用姐姐交代,妹妹也会照顾一二。”对身边的婢女点了点头,“去找个太医来给景王妃处理伤口…顺便找景王过来看看。”
易素梅干呕一阵,终于不再难受,在几个昭容和婕妤的扶持下,缓缓站立起来。
刚刚因为害怕,倒是忽略了伤口,心玄放下,脖子上的疼意阵阵袭向大脑神经。
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异常煞白煞白的。
她轻“呲”一声,痛呼出杏唇。
“刚刚真是惊险,幸好我们及时赶到,不然…”秦妃一边说一边惧怕的拍着小心脏。
和缓一点,才又担忧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王妃在宫中出事,罪责皇后都不一定能够担下来。
“是,幸好娘娘们及时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恐怕已经去见阎王了。”易素梅顺坡直下,顺着她们的话说了下去。
秦妃看了看她,又看向只着外衫露出胸膛的男子,再看向依然高傲又底气不足的于贵妃,“这个男人是谁呢?他为何要刺杀你?”
秦妃毕竟是深宫女子大脑随便一个转动便能够知晓事情不简单。
看男子的衣着,凌乱的发型,很像…在享受雨水之欢时,被人发现,从而才杀人灭口,但是…他的对象会是谁?或者在哪里?
秦妃微微扬起嘴角的笑容,心有成竹,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或许…易素梅能够替她解答。
易素梅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于贵妃截去话头,并且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就是说呢,本宫看你行事鬼祟,心头猜测可能有天大事情,便跟着你来到这里,你进去大概有好一会,本宫见你久不出来,本打算离开的,后听到一声巨吼,本宫进来就看见这个男人在追杀你,景王妃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易素梅惊愕的抬起头看向眼前任然高傲的于贵妃。
她还没有理清这所有的事情,还没有想清楚到底应不应该将于贵妃给供出来,没有想到她居然迫不及待的想置自己死地。
于贵妃这句话说的很有技巧,一解释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二圈出了他们之间认识,三彻底将易素梅和眼前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人都是好奇动物,只要一句话便能够使人发出无穷无尽的猜想,从而使假设的事情被真相化。
于贵妃的话成功的引起众人的哗然,她们低声评论着,一如曾经在雅致楼被人诬陷的那样。
等等…难道说是有人故意将自己吸引过来,一来可以借她将于贵妃的丑事揭露出来,二来来个借刀杀人,将自己除掉。
这里地处偏僻,荒凉凄惨,秦妃作为高位贵妃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易素梅越想越是惧怕,她没有想到皇宫中的女子居然能够为了自己的目的,一环扣一环,陷自己如此被动危险境地。
于贵妃好狠的心思,好歹毒的话,好一张是非黑白颠倒的嘴脸。
易素梅收起惊愕,冷然之色跃之,她眯起眼睛,淡淡说道:“是吗?贵妃娘娘确定是跟随我进入湫畅宫的?”事实是怎样只有她们三人知晓,不,确切的说是四个人,还有一个鬼祟将她引过来的宫女。
于贵妃一口咬定,“当然如此,要不然本宫作为贵妃如何会来这晦气的冷宫?”她脑袋转了转,知道易素梅只身一人,定然没有人可以为她作证,因此…只要她咬定,易素梅又能耐何她?
“是吗?”易素梅满口的轻蔑质疑,惹得众娘娘们小声议论。
于贵妃丹凤眼寒光乍现又隐之,“是或者不是,问过这个男人就真相大白了。”于贵妃信心满满,她笃定男人不敢随意咬她出来。
“姐姐说的是。”秦妃走到已经被擒男人的跟前,居高临下,问:“你是谁?为何会如此出现在湫畅宫?还有你为何要刺杀景王妃?将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代了,不然谋杀皇亲国戚是要株连九族的。”
男人听到株连九族,惊吓的连连磕头求饶,“娘娘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罪该万死,都是小的的错,罪不连累无辜。”他知道谋杀皇亲国戚,一定是死罪,可是…如若真的被诛九族,那…他死不足惜。
“你是该死。”于贵妃突然呵叱道:“如若你真的为了家人着想,将自己彻底交代清楚,不然…诛九族都不嫌够。”于贵妃必须在他交代清楚将他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话堵住。
男子一怔,怔怔看着她,他知道她这是威胁自己,横竖都是死,如若自己的死能够拯救无辜的家人,死又何妨?
他睁开如释重负的眼睛,深情且绝望的看了眼易素梅,便俯首跪地,嘶哑清晰的说:“小的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小的会如此是因为刚刚有人与小人欢好。”
欢好?娘娘们蒙面惊呼,仿佛不敢置信有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皇宫重地行淫秽之事。
于贵妃精光一现,“这与你刺杀景王妃有何关系?”该死的,难道说他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因为与小的欢好之人就是景王妃。”男人掷地有声说了出来,同时于贵妃的脸上不再紧张,而是释怀浅笑。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即使没有证据又如何?只要这个男人咬住易素梅,那么就没有谁能够知晓今儿在湫畅宫发生的一切。
她步步为营,步步惊心走到贵妃之位,在不久的将来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因此她不会轻易就输的。
秦妃皱眉,她看了眼镇定自若的易素梅,从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因为隐事被揭露的恐惧和惧怕,“你确定是眼前的女子?”
“娘娘真是说笑,小的还不至于会搞错躺在小的身下的女子是谁,她的狐媚…其中销魂滋味…”突然想到自己在生死关头,便又重重磕头求饶,“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这个男人说的煞有其事,在场的人纷纷用鄙夷的眼光扫视易素梅,然后不自觉的退后距离她远远的,生怕玷污了她们。
秦妃幽暗的眸子晦暗不明,虽然她可能想要另外的结果,“景王妃,对此你可有异已?”
始终垂眸淡若处子的易素梅缓缓抬起头,环顾一圈,她们眼中的鄙夷一览无余,她轻轻笑了笑,吐出两个字,“当然…”她好笑的看着眼前女人们的反应。
不等她们笑完,便将自己未说完的话说完,“当然有。”
“哦!景王妃不如说说,如何狡辩脱罪。”于贵妃轻蔑说,她就不相信在这样劣势的情况之下,她还能脱身。
“贵妃娘娘切莫就这样定了我的罪,要晓得凡事还是要依靠证据的。”她与于贵妃并没有过节,只是今儿被有心之人引来发现了她的丑事,她就想将她灭口?
她是太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她呢?
虽然,易素梅从来没有主动害人之心,可是如若她认为自己能够任人搓扁,任人宰割,可能不能如她所愿了。
“证据?哈哈…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要证据?难道他不是证据吗?”笑话,活生生的证据就在眼前,还能抵赖?
“是吗?原来贵妃娘娘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所谓的证据就是这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的一面之词。如若单凭一面之词就能够定一个人的罪责?那么世间会有多少冤案惨案?”易素梅句句紧闭,接连几个问题问得于贵妃愤怒尴尬。
于贵妃没有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词语如此犀利,句句直指中心,一针见血又让人无反驳之词。
不过,今儿她必须得活罪,她必须得死。
秦妃暗暗叫好,要知道于婕没有强有力的娘家作为后台,相交于自己的,她处处不如自己,可是却能够得贵妃之位,压自己一头,想来就可恨。
现今她被个小丫头用言辞闭的口不能反驳,当真是痛快。
秦妃收起自己的得意之色,轻咳了一声,“景王妃说的并无道理,不如你拿出证据来?或者你们之间的信物?总之能够证明你口中的女子就可以了。”
男子听了脸色苍白,眼珠子左右转动,还时不时看向于贵妃,于贵妃视若无睹,“小的没有信物,因为景王妃说,她是景王妃不能留下信物受人于禀,每次她进宫都会与小的在湫畅宫私会。”男子因为绞尽脑汁编造谎话,额头的汗汁如豆粒般大。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相识何时?几时初次私会?私会几次?分别是什么时辰?”一连五个问题,炮轰男子,使他颤抖惧怕,无法招架。
“相识于…于…于你初次进宫?私会…五…五…次,分…分别…是…是…”男子说了半天都不能够将事情交代清楚。
“我初次进宫是在何时?八岁之前?还是刚京城之时?上面你说我们私会五次?还说我每次进宫都会与你私会?我且问你确定我进宫五次?”越紧张越是出错,这就是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