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小桔强装淡定道:“这是奴婢在花园里拾得的。”换言之,是捡的。
“哦!可有人证?”易素梅玉手不自觉的抚着手里价值不菲的戒指。
“不曾有,当时奴婢觉得闪亮好看,就想着占为据有,便不曾张扬。”虽说没有人证对自己很不利,但易素梅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戒指的出处。
易素梅不再理会她,淡淡的问环儿,“环儿,可曾听二小姐说丢失了戒指?”
环儿露出疑惑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这枚戒指如此贵重,二小姐理应会找寻的,但…环儿并未得到任何关于二小姐找寻戒指的风声。”
小桔强辩道:“兴许不是二小姐的戒指。”易素清自然不会找寻这戒指。
易素梅突然重重拍打桌子,脸色煞白渗人,“清儿妹妹有没有这戒指你一个贱婢会比本小姐清楚?如此珍贵的戒指,在本府邸拾得,你居然敢独吞,或者…这压根就是你偷来的,环儿,偷窃者何罪罚之?”
环儿有模有样的说道,“回小姐,按照星月制度,偷窃者,男为奴女为娼。”
小桔被突然发怒的易素梅惊吓得直哆嗦,伺候她以来,她一直觉得易素梅为人怯懦无用,今儿突然发怒,甚是吓人。
小桔虽然被吓着了,有点六神无主,但她抓住一点,只要易素清不承认是她的,而她手上也有易素清的把柄,因此,小桔料定自己会没事的。
小桔装模作样连连喊冤磕头,“冤枉啊冤枉,大小姐明鉴,戒指是奴婢拾得的,或许大小姐可以找二小姐前来对峙。”
易素梅幽暗的凤眸凝视着眼前不断磕头的小桔,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如此厉害,吃定自己没有证据,不能把她怎么样,居然直接搬出易素清来做挡箭牌。
将军府果然藏龙卧虎啊!一个贱婢如此厉害,当真是她太过轻敌了。
一直不曾说话的任珠月淡淡说道:“我看这贱婢也不是安分守已之人,或许,前去她的住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任珠月见易素梅迟迟没有说话,以为她没了主意,便干涉起她的内院之事来。
易素梅还是不擅长于内院这些肮脏之事,理解不了,可能也无法全部通透,因此,就让她帮她一把吧。
易素梅笑意直达眼底,表现得豁然开朗,频频点头附和,“月妹妹说得是,环儿,你带小青和小花前去看看。”
环儿等人领命,退下,留下悠然喝茶的易素梅和任珠月两人,还有面如死灰的小桔。
小桔刚刚还意得志满,轻松自信,再看看此刻瘫坐在地上没有任何血色的她,当真翻脸如翻书,精彩绝伦啊。
看小桔神态,相信她的屋子一定能够搜出很多的惊喜。
少顷,环儿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来到易素梅面前,“小姐,请过目。”说完便打开匣子,“玉步摇、金耳环、玛瑙红手镯、珍珠项链、一百两银子外加一百两银票,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有三四百万,够你吃好几辈子了,想不到我的园子的奴婢居然如此富庶,比身为小姐的我还富庶。”
易素梅每数一个,小桔脸色又苍白一份,戒指她可以说是捡的那么这些呢?她该怎么解释?怎么自圆其说。
小桔已经六神无主,身子哆嗦不停,易素梅都能够听见她骨头打架的声音。
易素梅突然抓过匣子,狠狠砸向因为害怕而不断发抖的小桔,“这些,从哪里来的?给我老实交代,要有一句谎话,本小姐让你永生后悔自己吐出来的谎话。”
小青和小花被惊吓的不自觉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
易素梅平时看上去谦和,温柔,没有想到突然发火居然如此可怕,她们算是见识到了,任是脾性再好的主人,也有他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小桔头着地,全身发抖,牙齿上下打架,“奴…婢…奴…婢”小桔突然仿佛找到可以脱罪的话。来个死不承认,“这些东西不是奴婢的,小青平时嫉妒奴婢得小姐倚重,一定是她栽赃陷害奴婢的,奴婢冤枉。”
只要能够将自己撇清,她不介意拉任何人出来。
小青被突然诬陷,惊吓得看着眼前只为自己的小桔,“你胡说,我何时嫉妒过你?我们一向关系较好,如今你为了自己,居然诬陷我?小姐,奴婢没有。”
小桔轻蔑道:“关系好?”仿佛她说得是笑话,“谁不知道你两面三刀,人前人后不重样,小花多次在我面前说你虚伪。”小桔又把小花拉下水。
她认为越多人搅和进来,于自己越是有利。
小花突然抬头,不可置信看着眼前颠倒黑白的小桔,连连摇头,“别听她胡说,小青,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全是她颠倒黑白,胡乱杜撰的,小姐明察。”
“小姐,不可听信她们,她们居心叵测居心不良,栽赃奴婢是小,毁了小姐的清誉是大。”小桔一副完全为易素梅着想的姿态,易素梅越看越想给她鼓掌。
想不到古人也有如此的影帝,今儿当真是见识了,“环儿,你来说,这木匣子哪里找到的?”
环儿恨不得上前去抽打她,颠倒黑白,还随意攀咬她人,怎么会有如此可恶之人,“这木匣子是我在一堆看似满是垃圾的地方找到的,小青压根没有碰手,何来陷害之说。”
小青听闻,感激涕零的看着环儿。
小桔还在做着垂死挣扎,“可能先前她事先放好的…就等着诬陷奴婢。”
“贱婢。”易素梅突然站起,一个飞脚过去,踢她倒地,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突兀,失了礼仪,可是对于一心攀咬她人的的贱人,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任珠月怔怔看着突然暴怒易素梅,先是震惊,而后转为崇拜。
“证据在此,你居然还敢胡乱攀咬,其心可诛,环儿,去将她的卖身契拿来,我非得送她去当官妓。”易素梅当真是气恼极了,她居然选择这条路,她成全她。
小桔这才知道害怕,连连跪到她脚下,磕头求饶,“是奴婢错,一时鬼迷心窍,求小姐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命。”
她不要去当官妓,当兵的长年在外,没有接触女人,自己如若真的当了官妓,那还有命活着回来。
“环儿,还等着干嘛,将卖身契找来,再去找牙婆,将她送去当官妓好好慰劳我们辛苦的边疆将士。”易素梅心意已决,她今儿非得将小桔给发卖出去。
这或许是一个让她招出事情的计策,如若她当真冥顽不灵,也就不要怪她说到做到。
眼看着易素梅当真的,环儿又去找卖身契,小桔彻底害怕了,“求求小姐饶了奴婢,只要小姐不要送奴婢去做官妓,要奴婢做任何事都可以,求小姐饶命。”
易素梅嘴角轻轻露出浅笑,等得就是这句话。
易素梅装作考虑,默不作声,似乎在权衡利弊,小桔见她似乎动摇,更是拼命游说,“只要小姐肯放了奴婢,奴婢的口中一定会有小姐想象不到的价值。”
易素梅落座藤椅上,似乎在考虑她说的可能性,任珠月适时说:“不如且听听再做打算。”
易素梅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她们眼中的含义只有她们两人明白,“你且说说。”
小桔以为易素梅答应了她的条件,磕头谢过,然后娓娓道出,“这些宝贝都是二小姐作为酬劳赠与奴婢的,目的是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易素梅听闻,脸色凝重,认真对待,“她为什么要你监视我?她的幕后可有她人?”易素梅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她要将幕后之人一起拔除。
“这个奴婢不知道,奴婢只负责将小姐的情况汇报给二小姐,至于其它奴婢一概不知。”这说得是实话,小桔只提供消息。
“那么我的手札也是你偷出去给她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小桔神情一滞,“是的,前几日奴婢将小姐的手札偷出,拿给了二小姐身边的小惠,之后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了。”她所做的也就这么多,知晓的也这么多。
“没有想到,堂堂将军府二小姐居然如此晦暗龌龊。”任珠月轻蔑她这种行为,她一向知晓后宅的阴暗,没有想到在京城做客又再次面对。
“我要你揭穿易素清,你可愿意?”易素梅神色凝重,她猜测易素清可能做了这些事情,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又不寒而栗。
自己三番两次陷入绝境,原来有易素清一份功劳。
尤其是这次,摆明了不想让自己活着回来,当真是够阴狠的。
她一向不喜欢主动去祸害她人,可如若有人三番两次想着谋害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易素清,难道你以为这次还会轻易被饶恕?
不要做梦了,她不给予反击,当真她易素梅没有脾气?
“揭…揭…揭穿?”小桔惊吓的连连结巴,事先没有说让揭穿啊!
她揭穿易素清?如今当家主母是沈玉莹,自己去揭穿易素清,会不会没有命活着出去。
“对,揭穿,只要你做到了,这些你都可以带走,我还将卖身契还给你,从此,你就是良民,可以嫁给非常好的人家。”易素清看出了她的犹豫,她以利相诱。
星月的女子,能够摆脱奴籍,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没有那个丫鬟会拒接如此大的诱人条件,她相信,小桔也会欣然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