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风掌退黑影后,江府中终于闪出了十几条身影到墙头上,同时,江家灯火齐明,照亮整个鳌山上空,打院中更是犹如白昼,上百十号黑衣劲壮的安保人员更是显得英武挺拔,那个先被皇甫风击中的枪手小方却已经不在院落中,应该是被扶起去救治了。
吱地一声,正中一间房门打开,走出一个带着眼镜、穿着西装、微微有些发胖的男人,而后紧跟出一个高个的魁梧大汉,着一身兰色中山装。
两人一出来,那些本来在大院待命守卫的安保人员就立刻分成两列,而且更加严阵以待。
“开大门!”先出房门的西装男人低声喝道——他应该已经料到外面的情况了——
“是,江爷!”一名黑衣劲壮男子应道,转身跑到府院大门前——
此时的外面,皇甫风已经没有动了,他静静地站着,周围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对,士兵,人民军队的刚强战士,此刻,他们的枪正对着皇甫风——就在江府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一个连的士兵四面围来,犹如神兵天将,将皇甫风围住了,并且为首的人还警告他:“不要动,否则就开枪了!”
那可是冲锋枪,散射的冲锋枪,一人一挺,一百多人就有一百多挺,纵使武功高得上天入地,也不可能躲过这么多的冲锋枪的子弹啊!很多人认为是这样的,所以他们认定皇甫风不敢动,只能被制,因此皇甫风也就没有动了,因为他突然觉得应该确认到底是谁在布置这一切——除了江家江游明,到底谁还在插手。当然,他不动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走过来动他。
所幸,这一个连左右的士兵们也没有动,包括为首的那个人,当然,并不是他联想动,而是他响了一下电话——他接到的命令应该是围住人,而不是贸然行动而已!
这时间,江家大门开了,在晚上,不过灯火照得如白天。
皇甫风看着一个穿西装的略显肥胖的男人和一个身穿中山装的高大汉子前后相差一步地走了出来,虽然看似闲庭信步,但是实际上却面含怒色,且带着微微的杀意!
杀气?皇甫风心中不由一笑:纵使是上百荷枪实弹的士兵,那又怎么样?想要我死,你们两个人都得先陪葬!
“你就是皇甫风?”那个穿西装的略显肥胖的男人终于走到了皇甫风前面约两米远的地方而后冷冷地问,这是一种上位者对未上位者的俯视与凌驾。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皇甫风同样冷冷地回答。他可不在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处什么样的位置。
“有个性。”西装男人冷冷地赞赏,“不过很可惜——”他话锋一转,以为皇甫风会紧接着问“可惜什么?”可是皇甫风却没有这样问,而是轻描淡泻地说:“有什么可惜的?还是可惜你自己吧!”
什么,可惜的是我?西装男人心中冷笑,于是嘴上也轻笑出来,“呵呵,你的勇气令人折服,不过,勇气不等于实力——国家层面的实力,不是你个人那点武力值可以相提并论的!”西装男人补充说明。
“就是这些兵哥哥?”皇甫风不忘幽默地调侃,“他们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但是是我背后的力量的。”西装男人说,“我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虽然你能抓住小刀、伤小方,但是却奈何不了我。”
“是吗?”皇甫风反问,“你背后的力量代表国家?哼!”皇甫风一声冷笑继续说:“兵者,国之利器也!你们——”他环视着全场的军士,“是人民的子弟兵,是国家的基石。人民养育你们不是为了你们来对付普通人民的,国家培养你们不是用来充当某些人的打手的。你们是军人,应当对得起‘军人’这个光荣的称号,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寄予你们的厚望。可现在,你们在为虎助猖,在为军人蒙羞!你们,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生养你们的父母吗?”
啪——啪——啪——
掌声响起,很单调,因为只有一个人在鼓,只有原西装男人后面半步之遥的中山装男人在拍掌——
“说得好,说得真好!”他站到前面来,与西装男人并列说,“如果你是军人,我将提升你为指导员,连队指导员。你做指导员真的太合适了!”
“呵呵,承蒙夸奖。”皇甫风轻笑,“想必阁下就是他背后的人吧。”他眼睛扫了一眼西装男子,“不过阁下就能代表国家吗?或者你上面的人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吗?”皇甫风反问,语气虽轻,但锐气却现。
中山装男子不由微凛冽了一下,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皇甫风的感知能力是何其敏锐?
“都出来吧,也该现身了,不然,天就亮了!”皇甫风不理会中山装男子的凛冽,却对着黑空喊了一句,于是,在对方的人和上百士兵的诧异中,众多的黑影出现在灯光下——竟然是制服俨然的警察,全副武装的人民警察,而且有近两百人!
尴尬,尴尬!
人民警察与人民军队一起出现。
军队围住人民,人民警察围住人民军队!
“我是恩城警察局局长游天明!”警察中缓缓走出来一人沉声说,“我的线人报告这里有多年前犯案、如今又犯案的匪徒出现,特来擒拿。请问军人同志们,为什么围住我的线人?”
这事情闹的!中山装男子在这么多警察出现就知道事情不妙,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更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样!虽然他是军人,部队团级干部,可是国家也是有明确规定的:驻地军队不得干涉地方政务!
“谁是你们的负责人?请出来说话!”游天明继续发话道,“如果我现在向上报告,你们干涉地方政务,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吧!”
“你算什么东西!少在那鬼叫!”士兵中的那个头见中山装不出来,憋不住了,大声道:“信不信我一枪蹦了你!”他举起了枪,而他的属下们也端起了枪!
“谁怕谁?”欧阳海大喝一声,照样拔出了手枪,他身后的警察也一样拔出了枪!
形势剑拔弩张,枪随时都会响起。游天明脸色铁青,但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否则,所有的警察兄弟都得跟着遭殃!反观中山装此时已经汗流不止,纵是军人出身,但毕竟没有经过实战,而且只是管后勤掌军需的,跟真正带兵打仗的军人无法相提并论!
西装男子倒是镇定些,不过脸色也不好看了,而且额头有汗渗出——这事情发展下去,对谁都是灭顶之灾,江家,恐怕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