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风还在房间里,倒是没有无聊,而是静静地在整理他这一路来的所作所为,理清一些事情的关系、脉络,计划以后要做什么,如何做。
门忽然开了——
终于来了。皇甫风回过神来,心里一笑。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游天明,恩城警察局局长,正处级干部!”来人正式介绍自己说,见皇甫风没有反应,就挪动了一下椅子,坐下来,与皇甫风面对面,中间就隔着那张桌子。
“怎么,非常自信自己没有杀人?”游天明局长微微一笑说,“难道朱局长会拿枪打自己的头?他好歹也是一分局局长,恐怕你没有那么容易置身事外。”
他见皇甫风不屑一顾,心下也火了,声音粗了些说,“你想等你女朋友带律师来吗?你觉得江海城的律师敢接下一宗关于警察局长自杀还是他杀的案子吗?纵使他敢接,他又赢得了吗?恐怕他上面的压力就会让他力不从心。他又怎么会为你打赢官司?你见过几个民与官斗赢的例子?更何况你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
“不要仰仗自己的武力,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你敌得过国家的枪与炮?还有导弹?那可不是朱全的一把配枪的威力!”
是啊,武力再通神,如果国家要对付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皇甫风心想,但是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服软的人,“那你想怎么样?”他说,“我没有杀人,如果你们黑我,我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双眼一横,全身释放出一股令人发寒的杀气!
果然不同凡响!游天明心道,如果自己与他硬来,估计又会成为一个朱全!
“朱全死了,我们要想出办法来证明他是自杀的,才会对上面、对社会、对他的家人与同事有一个交代。”他微笑着说,“我相信你没有杀人。一个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正是可为国家社会做贡献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会杀人?可别人相信你吗?你的嫌疑就因此无法摆脱,你就得因此长时间在这里呆着,这不是浪费你的青春、耽误你的梦想吗?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尤其是女朋友会怎么样呢?”
游天明不愧是做警察工作多年的局长级人物,能抓住人的心理上一些关键点进行心理突破!
青春与梦想,亲人与朋友都是人性内心的软肋,任何人都无法摆脱。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甫风终于开口说话。
“应该是我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游天明道,“你调查江守仪的案子,又去恩城赌场赢了近两千万,又与恩城的混混闹僵,更与恩城警察局磕上了,难道你就不怕各方势力联合起来对付你?你不怕,你的朋友呢?”
“谁敢动我朋友我让他死!”皇甫风冷冷地说着,杀气进一步外放。
游天明不觉有些吃惊: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啊!绝对是平生罕见的高手!难怪连枪都奈何不了他!不过,他毕竟是刑警出身,倒是很快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你呆在这里如何能保证你的朋友安全?”
“你觉得你们这里能困得住我么?”皇甫风剑眉一挑反问。
“你如果私自走了,就坐实了你杀警察,而且是一个分局局长的罪名,将被全国通缉,无论你逃到哪里,都要受到追捕,你一生都无法安宁!”游天明认真而严肃的说。
“那你说,你想干什么?”皇甫风收起杀气,平静地道,“你一个警察局长,不是为了来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呵呵”游天明一笑,说,“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呢?”
“首先声明:我只是为了知道谁杀害了江守衣,害我朋友无辜受牵连!二,我不会做任何人的走狗!”皇甫风义正辞严地说,“不要妄想我替你们做事情!”
“不,不!”游天明笑道,“我们只是合作!”他慢吞吞地说,“我们帮你洗脱杀人嫌疑,为你提供已知的案件详情,而你只要答应: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出手相助!”
“就这么简单?”皇甫风笑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比我更加想破掉江守仪被杀的案子!”
“嘿嘿,所以我说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嘛!”
“这也算合作?”皇甫风冷笑,“你对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我对你们一点都不知,如何合作?我又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利用我,而后陷害我?”
“哈哈,你一个堂堂武功高手,还害怕我一个普通警察?”
“你不是普通警察,你是局长!”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我又怎么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只要我帮你们破了案子,你就可以向上交代,就可以升官发财,而我呢?除了为我朋友洗清冤屈,什么都得不到!如果破不了,或者破案过程中遇到什么不测,那就更加是白白牺牲,甚至是成为你们的替罪羔羊!你说,我怎么相信你们?”
“这样吧!”游天明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说,“我告诉你我的妻儿老小在哪里。如果我骗了你,或者陷害了你,你可以第一时间杀了我或是杀了我的妻儿抱复我,行吗?”他声音突然提高了,“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诚意了,信不信由你!”
皇甫风内心不由一震:此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与我合作?连妻儿老小都可以拿出来?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游天明虽然有些老奸巨猾,却也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掌握的“把柄”可以要挟,除了他的妻儿老小!
“那好吧!”皇甫风道,“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一,作奸犯科、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不做;二,逞强凌弱、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不做;三,做事的时间、地点、方式等,由我说了算!”
“那这样还合作什么?”游天明丧气地说,“如果这样,那还不如我们警察去做!”
“难道你们要我做的就是作奸犯科、违法犯罪的事情?”
“当然不是!而是为了破案或为了稳定社会秩序,而我们警察又无法明面上去做而且还不能暴光的事情,让你去帮我们做。当然,这样的事情有难度,也危险,但我们也会为你做好准备与善后工作。而且,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也会以你是我们警方的线人出面保护你,明白吗?”
“这样啊。”皇甫风想了想说,“那你们为什么就找我呢?”
“嘿!”游天明想揍他一拳,“我们遇到了困难,而你的武功与你现在的处境很适合我们与你合作!确切地说是我和你的合作,知道的人最多加上一个欧阳海,到时也会是他与你联络!他是欧阳家族的人,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你不必担心他会出卖你!他出卖了你,你也可以算到我头上!”
“那我还想提一个条件。”
“说!”
“我的朋友可以自由出入江海城!”
“这个我说了不算,这是江游明对江海城市局长施加的压力,我无能为力!不过,如果你能去找到小刀,也许能得到一些关于江守仪案子的新线索,或许你的朋友就会自由了!”
“小刀??刚才那个豪哥说小刀是他哥,这小刀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他那里会有案子的新线索?而你们警察为什么又不去询问呢?”皇甫风很是疑惑地问。
“小刀是恩城有名的黑道高手,但警方找不到他任何的犯罪证据,而且此人在五年前又突然成为江海城首富江游明的保镖,更加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了。”游天明说,“江守仪死时,凶案现场没有任何凶器,但江守仪却是颈部中刀,割破喉咙而死,所以也导致现场血流成片,吓坏了不少人。”游天明继续说,“据验尸报告说:刀口较宽,似乎是世面上常用的切西瓜的刀,不过刀痕利索,决不是一般刀客所为。只是小刀,人如其名号,擅长的是一把长不过五寸、宽不过两分、厚不及半分的小刀,我们称之为‘匕首’。这就是我们不能肯定他是杀人凶手的重要原因!”
“重要原因?”皇甫风疑问。
“当然,我们也无法确定他的杀人动机。”游天明继续说,“他是江游明的保镖,他去杀江守仪做什么?杀人十还用刀,这不是故意让人找到自己吗?只是,我们在询问他时,他却有不在场的证明!”
“不在场的证明?”
“是啊!是江游明的另一个手下,曾经也是一个黑道高手,人称‘怪枪’的小方,七年前被江游天收为保镖。据他说,案发当时,他们二人均在江游明的别墅,而且在一起喝酒。而且江游明也说到了这一点:他们在房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