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只是鼻子还有些堵塞,他带着微笑看着身旁的凤萝。
女孩已经十六岁,比莫一凡要大,她的个头比普通九州大陆女子还要高出半头,身材丰满,脸部有些微黑,由于长期吹海风,所以皮肤有些干燥。她眼睛极美,就像初春里的溶在水层表面的冰,人不知不觉间就想亲近,留着一头干净流畅的秀发,并用草藤随便束了起来。
“我和哥哥那天把你捞起来,本以为你死了,……不,我说错了,是还有些气息,于是就把你带了回来。后来村长爷爷来帮你看了看,我记得那时你已经苏醒了,也许头脑并不是清楚,所以便没有和你多说话。现在看到你好了,我真替你高兴,你的身体真结实。”凤萝开心地向莫一凡表达自己的想法。
看到凤萝十分热情,莫一凡也是微笑,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如果没有你们,说不定我已经喂海里的鱼了。”
凤萝听莫一凡这么说,忙说道:“不用谢我,换做任何人,都会救你,对了,你怎么落到海里去了?”
莫一凡说道:“这个……怎么说呢,准确的说是被一个大恶人丢到了海里。”
凤萝眉头跳动,气愤地说道:“是谁这么坏,竟然要把人扔到海里,这不是不是要人命吗?这是杀人!”
莫一凡苦笑,自己当时在冰皇面前可是连话都不敢说,更别提什么还手之力了,自己真是没用!玄素姐那么强,竟也不是他的对手,想想,自己这一生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叫凤萝的异族女子真是可爱,就像故乡村子里的姐姐们,一样的善良质朴。
在以后的几天里,凤萝不再来陪莫一凡,因为她是海的女儿,在大海之上奔波便是她的宿命。
莫一凡站在沙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元气,结果身体里竟无丝毫元气能量的反应。“该死的冰皇,竟对我一个后辈下如此重手!”莫一凡怒骂。
原来冰皇在将莫一凡扔到这西海尽头之前,暗暗做了手脚,他将体内的一丝圣人之力注入莫一凡体内;以至于现在的莫一凡和凡人无太大区别,封印的手法也是极为奇特,莫一凡的细胞完全回到了初修行时的状态。
莫一凡来到海边,西北风推着波浪一上一下地驶向大海深处。莫一凡的头发拂着脸庞并随着海风飘动。
莫一凡的目光停在海天之际,他意识一片宁静。这时西风的凉意,大海的辽阔,碧蓝的天空,还有这美丽的小岛,连着自己后仿佛化成了人间最唯美的写意。
“不思世间事,悠然望长空。海浪濯西风,忘却功与名。”莫一凡心中默吟,然后又细细回味了一番。
莫一凡蹲下,用手指将四句诗写在沙滩上,随后又用手拂去。
晚上柏山和凤萝回来,今天的收获并不大,只捕到了一些小鱼。
莫一凡执意要睡在地铺上,柏山无奈,只好睡回了自己的床上。
莫一凡说道:“明天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捕鱼吗?”
柏山说道:“再看吧。”
柏山虽然想赶莫一凡走,但考虑到对方毕竟是客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说不出口。
第二天一大早莫一凡就起来锻炼,虽然不能修行,但功课绝不能落下。
离鲁一直记挂着尽快赶莫一凡离开小岛的事,小岛上的人可都是他的亲人,他不想让这个不速之客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
离鲁看到莫一凡正在锻炼,笑吟吟走了过来,说道:“小兄弟,锻炼呢?”
莫一凡说道:“是啊,我已经习惯每天都去活动活动身体,这几天生病,倒是给耽搁了。我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谢谢了,老人家。”
离鲁说道:“没什么,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心善之辈,绝不会见死不救的。……小兄弟,既然你来到了我们这里,不知道你想不想找一条出路?”
“想啊!”莫一凡脱口而出。
既然现在没事做,一时又无法离开这里,找个事情让自己在这里生存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
“离我们这座岛东方远处有座大岛,叫十峰岛,那里也有我们的族人,最重要的是那里有集市,你可以到那里找一些事情做。”
莫一凡说道:“……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送我去,我不会划船。”
莫一凡有些窘迫。
“不过那里距我们这里有些远,你知道我们都是渔民,要生活的,所以就不能送你了。嗯……我们会送你一条船,你就自己去吧!”离鲁不再掩饰自己本来的想法。
莫一凡卡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又能把真实的心情表现在脸上。
“爷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小莫可是我们的客人!”凤萝和柏山从后面走来。
“我想给他找一条出路,他这么大个人,也不能死赖在我们这里不走吧,你说是不是,柏山?”离鲁理直气壮地说道。
柏山也不知该接不接话,他理智做出决定,这时候不说话是最聪明的。
莫一凡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说道:“请借我一条船,我离开就是了!”
“爷爷,既然小莫要走,我也就不再挽留他,我有个要求,我希望你教他如何划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离鲁忍了忍,开口说道:“好,明天就让这小子跟我一起出海,放心,我会好好教他的。小子,今天晚上到我家住,不要再柏山住一起了。”
莫一凡说道:“不了,我一个人在外面睡就可以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借一些干草?”
莫一凡这时倔脾气又犯了,他可愿跟这个可恶的老头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凤萝气得偷偷直瞪老头子,柏山看不过去,拉了拉凤萝的袖子,凤萝也不理会,掉头转身直接走了。
莫一凡在干草铺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只能强迫自己看天空。当下,一轮明月挂在东方的天空高处,月光则随着水浪有节奏地进行跳动。
第二天,离鲁教莫一凡的第一日;海上(地点)。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已经告诉你怎么划了,……你看现在船除了左右摆,根本没有前进多少。”离鲁骂道。
“老丈,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划过船,就连凫水也不是很熟,不过你只要把划船中的技巧说明白,我想我能学会的。”莫一凡说道。
“那有什么技巧,凭感觉划就可以了,方向偏了就调整一下便是。”离鲁粗声粗气地说道,“算了,今天到此为止了,等下你只要帮我拉网就行了,看你的笨样,我怎么想去教你!哎,气死我了……”
“嗯。”尽管莫一凡不大乐意,但还是不去跟老头儿硬来的好,毕竟现在他主己客。
第四日。
“对,就这么划!嗯,进步了不少,看来你还不是笨得太很,还有救。”离鲁夸道。
“我本来就不笨嘛。”莫一凡在老头儿如此话语后,竟有些自得。
老头虽然心中不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保持这个速度就好,也不要太心急,照这样下去,半个月就差不多可以学会了。”
“为了航行顺利,我们还要学会看云识天气。记住,晕雨华晴,云高晴,云低阴……”
离鲁继续指导莫一凡,相对于前几天,今天离鲁的耐心好了许多,可能是不想生气了,也有可能是和莫一凡相熟了许多。
第十三日。
“差不多了,明天你再练练,后天就可以离开了,……我终于要解脱了!”离鲁长长出了一口气,心情说不出的舒爽。
莫一凡同样十分开心,也是长长出了口气,真是爽啊!这些天和离鲁可谓磕磕碰碰,虽然最近几天,老人几乎没有再对自己发什么脾气,但自己以后绝不愿再和老人在一起了。
夜里,离鲁躺在床上。“这个小伙子还不错,这些天我一直针对他,他竟然不怎么和我争吵,是不是请他留下来?不,不,人心隔肚皮,他也许是装的,坏人大多心思奸诈。如果让我去挽留他,岂不是很丢面子。走吧,走吧,省的以后我看见他生气。”
离鲁不再多想,不多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杜鹃岛静静地伏在海上,“欧,欧……”海鸥在小岛上附近的海面上盘旋,树木的枝叶随着海风舞动,发出唰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