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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玉佩之痕风云起(1 / 1)

如果说上面的那个故事我可以理解为隐忍,可两难全我是始终不能接受。恰如另一个古老的故事,它更令我不解。

那是以德川第三代将军的时代。当这位将军被提名继承将军职位时,他尚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关于这位将军的继承问题,幕臣们意见不一,有些人打算拥立一个与他同辈的近亲。这些大名失败了,其中一个大名对这一“羞辱”耿耿于怀,尽管第三代将军颇有政治手腕。这个大名等待时机,时机终于来了,他得到通知,将军及其亲信将巡视几个藩国。这个大名接受了招待这批人的任务,于是他打算乘这一机会,清算宿怨,以尽对名誉的“义理”。他的住宅已修筑成一个堡垒,为了即将来临的事件,他专门作了一番布置,使得所有的出口都可堵死,堡垒可严密封锁。然后他又设下机关,使墙壁和房顶能倒下来砸在将军及其一行人的头上。他的阴谋筹划得很出色。他的款待也细致周到。作为取悦将军的余兴,他命其家臣中的一个人跳起剑舞,而该武士受命在舞蹈**之时用其剑直刺将军。为履行对其大名的“义理”,武士无论如何不能绝其主君的命令,但是,他的“忠”却又禁止他袭击将军。他的舞蹈绘声绘色地展现了这一冲突,他扭捏不安,他陷入了道义纠结,他不得不做,但他又必须不做。几乎他就要发出这一击了,但他不能。不管“义理”如何,“忠”太强大了。舞蹈走了样,将军的一行人起了疑心。就在他们突然从坐席上站起的刹那间,绝望的大名下令破坏房子。将军虽然逃开了舞蹈者的剑,但现在仍有死于堡垒废墟之中的危险。在此紧急关头,舞剑人上前带领将军一行从暗道安全逃到了屋外空地上。“忠”战胜了“义理”。将军的代表以感激的心情力动舞剑人与他们一起荣归东京。但是,这个舞剑人却回望正在倾塌的房子。他说:“这不可能。我得留下。这是我的‘义务’与‘义理’。”他与将军一行告别后重返屋内,死于倒塌的房屋中。

“他的死成全了‘忠’与‘义理’。在死亡中两者一致了。”

这就是他们的两难全,只有死亡了才两全。也就是他们这种冲突的精神让我的使命迟迟不得进展,最可怕的还得归结到他的“严肃的武士道。”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久了,多多少少对于他们那种苦衷以及想法有所了解。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为了“忠义”而一直背叛“情义”,其实,这都是文化的殊途同归。

当所有的面纱都被揭开后,我没有那种雾散天清的开阔感,反而更加压抑与不安。因为一些细枝末节又开始往我的脑海里奔涌而来,我应接不暇。我的脑袋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让我喘不过气来。

……

今井那般的稳重缜密,为何独独会大意将自己孤身一人置于逆境?

……

直弼一直以铁腕著称,又怎么会忍受修吾对他的这种任人摆布?

……

他们的行为为何都感觉畏畏缩缩,有什么顾虑,况且,今井的死无疑在告诉直弼一桥家的暗中力量群龙无首,为何他还按兵不动,而且一桥家这里,我也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恐慌以及失措,其实是没有从杀生身上嗅到。中间到底是我忽略了什么?难道,南纪派也掌握了其中的一件宝物?不无可能。看来,三件东西的下落算是明白了,只是,直弼的那一件又是什么呢?

……

今井,直弼,杀生,野田,光秀

……

野田,光秀

……

对,问题在那块玉上,野田身上的那块玉,太蹊跷了。

“修吾,你好好休息吧!我想出去透透气。”我起身准备离开,他也艰难的躺了下去。

“再这样下去我可躺发霉咯。”他躺下去时还不忘发发牢骚,一个劲的抱怨道。

“要不我们出去比试比试?”我戏虐的看着他。他白了我一眼过后,一脸嫌弃的转过了身。

我急忙赶至野田的坟墓,果然如我所料,野田的坟墓被人动过了。因为早上我走的时候将土踩扎实的,可现在我踩上去却有些松动,明显往下陷了一些。我便确定我刚刚所想的果然没错,那块玉佩有问题。我用铁锹往下探,野田的木方子消失了,这更证明了我的猜想。

那块玉佩是后来才被戴上去的!

因为杀生扛回野田以及埋葬野田的时候我都在场,如果那块玉佩一直在野田的身上。问题出在野田一直带着这块玉佩,杀生在扯开野田衣服的时候,我看到野田的胸膛上有一条刀痕,应该是那天光秀所赐,如果野田一直带着玉佩,那么那上面应该有一条刀痕才对,可那块玉佩完完整整。

除非他们早就料到了光秀的玉佩会出现,这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是否和今天房间里面的那个人有关?

……

他又是谁?

……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左撇子,因为两人的座位是对着坐下的,可杯子却在同一个方向上,杀生是正手,那么就是那个人是反手,加上两个杯子中茶水都只剩半杯左右,那人是左撇子无疑。左撇子?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让我一阵心悸,可能吗?

那四个字是“今井兵部”,因为在那次东京分派任务时,他递给我棋子車时,用的正是左手。

我试着将今井活着放入整个事件中,立即发现了问题。死去的今井的为何皮肤反而会变得蜡黄,不应该更加泛白吗?杀生看一半脸就直接放弃,而且眼中充满了疑惑!还有,杀生将今井的尸体运回来,尸体去哪里了?

最重要的是今井死亡那天院子里的情景,光秀派出六个人,派出去的人呢?为什么没有回来复命?如果院内的打斗正是他们发生的,谁赢了呢?那么多的血迹,还被故意掩盖过。

我震惊的甩头,扔掉手中的铁锹,坐在泥土上静静的思考起来。

……

今井会不会还……

可能吗?我一时难以在这个问题上做出肯定的决断。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修吾的动作大多都被杀生看在眼里。他在利用修吾与直弼的关系玩一场障眼法还是根本不在意,如果有目的,那就极有可能是那一件东西!

他们知道了三件东西的秘密!

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让修吾全身而退,这之中的变幻莫测,必须先保全自己。

我将野田的坟还原成我开始的模样之后,快速的离开了。

在我离开不久之后,野田的尸体以及木方子又被葬回了原来的地方,只是野田胸膛上的那一块疤痕竟完全消失。如果我晚一步来到这里,一切又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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