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刚才的说法有点硬了。我换一种说法也许你更能接受一些——难道你就不想给爱莉创造一个容身之所么？”
听上去让人有些心动。
不过父亲的话同时也提醒了程礼——他忽然发现本来应该被自己放置在身畔床上的闵爱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欸？”
“虽然超出了我们摄像头的可视范围、但是你是在找爱莉么？”
“嗯——她刚才还在这里的。是什么时候醒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么？”
“不是哟。”
父亲摇了摇头、头顶的摄像头自动在桌面上扫了一下——
“你的手边有一瓶矿泉水呢，把它喝掉吧。”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渴——”
“喂喂，稍微有点点常识啊。不能等到口渴再喝水耶、口渴的时候就是身体发出缺水的信号了。好肌肤每天要喝八十杯水哦。”
“那已经水中毒了吧？比起好皮肤倒是先开始水肿了吧？！”
程礼疯狂吐槽。
“是哦。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啦——这可是来自于父亲的关怀哟。我们的身体因为做了手术以至于失去了大部分的人性，可是我们作为意志存在于计算机中，反而倒是开始出现于近似‘爱’的感情了。宝宝贝贝、快点喝水吧，如果水是热水就更好啦，对身体有好处哦。”
“……”
程礼做出搓鸡皮疙瘩的动作。
“好恶啊，什么宝宝贝贝的。爸爸你以前是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么？”
“不是哦。但是、改变一下风格不是也很好吗？因为以前太死板了，所以想做更好的自己……”
“不不不，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以前的您要正常得多。”
“不要嘛、人家好不容易产生的父爱要被你打击消失掉了啊。”
程礼的父亲以一种娇滴滴的口吻道、眼睛bulingbuling眨动。
“赶紧消失、最好连同您一起消失——”程礼表情抽搐：“太恶心了吧，这到底是和谁学的这种口吻啊？”
“嘛嘛嘛，当然是小菲菲哦。”
“啥小菲菲，你在说啥。不要给蜜蜂或者实验用的果蝇取这种恶心巴拉的名字——本来那种生物就够恶心了，再配上这种名字，我简直这辈子都不想吃葡萄了。”
“话说其实你喜欢吃的杨梅的果蝇幼虫比葡萄要多哦。还有，爸爸我啊，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杨梅这种沙雕食品。又没有果肉、果核又大，味道酸溜溜的用盐水一泡还会出现白色的幼虫——”
“快闭嘴。您这是成心恶心我么？话说之前我一直都缺乏和您们的交流，以至于我完全不知道——您是这种性格的么？沙雕都没您傻屌。而且我觉得没什么果肉的杨梅把汁液煮出来做成杨梅冰激淋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还可以煮冰糖杨梅柠檬水——至于果蝇幼虫就当是吃肉了，蛋白质含量丰富——”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对待葡萄的！这算不算是双标？可怜的葡萄又做错了什么嘤嘤嘤……”
程礼的父亲开始擦拭起眼角来。
“我哪知道葡萄做错了什么？您有毛病啊？！”
“没错你居然那么对待葡萄——除非你把桌子上的水一口气喝掉，不然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程礼真的想说“你不原谅才好，可恶心死我了”，但是看到他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露出这种表情的程礼叹了一口气，用手抓瓶子的时候——
只有掌心合拢了，瓶子却没能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