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的大街上,张信和蝉驱车而行。
蝉满脸惊奇地道:“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打算,我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奸诈。”
“怎么,是不是忽然间有点崇拜我了?”
“切!”蝉沉默了一下,然后组织着语言道:“这个计划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但也很容易翻车,要是知道你的行为,斯塔克肯定会翻脸的,到时候……”
蝉的担忧是很有道理的。
特工不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但前提是不能因此影响国家的大局。
现在国家与斯塔克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个大局绝不能因此遭到破坏。
“我知道,所以我杀了俊成李不是吗?如果斯塔克问起来,就说我试图杀死斯坦,结果被他的手下拼死拦截了。”
“那以后呢?鸬鹚,你要记住,夜路走多了容易遇到鬼呀。”
张信露出了成竹在胸的表情:“我知道,你联系一下渔翁,就说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我们需要见一面。”
如他一开始所猜测的那样,渔翁确实就在纽约,而且因为诸多原因,渔翁根本无力拒绝张信的见面请求。
双方碰头的地方是郊区的一个桌球室,里面有不少华人和洋人在打斯诺克。
张信和蝉穿过几个桌球机器,来到内室,发现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保龄球场,他环视一周,然后在角落里看到了古三的身影。
古三是站着的,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看起来是个无趣的邻家老爷爷的形象,应该就是渔翁无疑了。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黑墨镜,一看就很可疑的家伙。
张信径直走过去,在渔翁旁边找了一根凳子坐下,然后自来熟地道:“老大,这家伙是谁?”
渔翁露出了不快的表情,然后惊异地看了很自觉地站在张信旁边的蝉一眼,道:“这位是赵公子,嗯,赵公子,这位是龙华的新秀,鸬鹚……”
这位赵公子连墨镜都不取下来,只是侧头盯着蝉看了一眼,朝着她伸出了手:“幸会,鄙人赵晖,很高兴认识你……”
蝉从张信的左面换到了右面,没有理会他。
渔翁笑了:“蝉哪,你看这里风景不错,不如去跟赵公子打一下保龄球如何?”
“没兴趣!”
在蝉的心目中,她的上司是黄雀,然后是张信,最后才是渔翁。
关键渔翁在上次的乱局中表现的乏善可陈,所以蝉就更不想理会他了。
眼看渔翁的脸都僵了,张信主动朝着赵晖伸出了手,结果这家伙看起来还挺傲气的,竟然没有理会他。
“赵公子,很高兴认识你,我看那边的保龄球挺有意思的,不如你自己过去玩两把如何?”
赵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看得出来并不是那种完全不懂进退的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然后就真的找了个场地玩起了保龄球。
渔翁挥了挥手道:“古三,去陪陪赵公子。”
古三不清不愿地跑过去了。
桌子上只剩下渔翁、张信和蝉了,此时老人家的脸色终于完全阴了下来。
“鸬鹚,那一车稀有矿物已经在港口停了半个月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且你明明知道现在风声很紧,还非要跟我见面……说吧,你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张信不喜欢绕圈子,于是直捣黄龙地道:“我跟斯塔克工业的斯坦达成了合作意向,他愿意拿巨型方舟反应堆的资料,跟我们交换一些珍稀矿物,或者是其他东西……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善于谈判,所以这件事还得靠您出马了。正所谓老将出马,一个顶三……”
“没空!”
渔翁年纪大了,自诩吃过的盐比张信吃的米都多,焉能看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现在托尼斯塔克如日中天,又跟张信建立了异常良好的关系。一旦跟斯坦建立合作,肯定会触怒斯塔克,到时候免不了要与之交恶,凭斯坦的现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横死了,到时候纽约分部是个什么下场?
“老大,你这私心也太重了吧,你以为我是来坑你的?”
渔翁冷笑道:“就算你不是来坑我的也没办法,我是真没空。”
张信觉得渔翁没必要编造一个不存在的事情来搪塞自己,多半是真有什么大事要做。
“跟那个姓赵的煞笔有关?”
渔翁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不止是他,连远处正在玩保龄球的赵晖的表情也有些变化。
敏锐感知的大面积覆盖之下,一切无所遁形,张信立即感觉不对。
他的眼睛里迸射出了浓烈的杀气:“那小子可信吗?”
渔翁感觉到了他的杀气,连忙道:“你小子别乱来,他绝对是可信的,你放心好了……还有就是,我在忙的事情确实与他有关。”
张信悬吊着的心终于回落了一截,但依旧觉得不安稳。
“他的事,交给我了。”
渔翁冷笑道:“你还不知道他要委托的是什么事你就敢开口,而且这次可是要离开纽约的。”
“离开就离开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真的?”
“废话,你觉得我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就为了逗你玩吗?”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行吧,那关于斯……”
张信比了个隐晦的制止的手势,道:“我们找个私密的地方继续……”
他的忠诚是献给祖国的,但具体到组织上,那自然是龙华。
渔翁虽然不是他的直属上司,但目前而言依旧还是他的指挥官,虽然分属不同的城市,但大家都是龙华的一份子。
那个赵晖却明显不属于龙华,而且这家伙有着超出常人的耳力,即使渔翁愿意相信他,但张信却不愿意。
换言之他心中的杀意并在有完全消弭……
所以他揽下任务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继续评估这家伙泄露机密的可能,然后采取必要的手段。
当然这个念头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渔翁并没有坚持,将他带到了楼上。
这次渔翁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还主动开了一瓶茅台。
“这地方隐秘性还可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渔翁举起手中的酒杯,与张信碰了一下。
张信端起酒杯,只是闻了闻,并没有喝。
即使在楼上,他依旧放低了声音:“斯坦现在是处于弱势,但并不代表他马上就会完蛋,如果他自己不作死的话,坚持四五年是没问题的,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价值。”
渔翁的背部变得更加的挺直了,不过他还是质疑道:“四五年,你太高看他了吧。”
在他的眼里,斯坦能坚持半年就不错了。
“你只看到了他们硬实力上的对比,却没有考虑斯塔克的性格。这家伙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优柔寡断和念旧,只要斯坦不开着铁霸王与他决战,他基本上是狠不下心杀人的……当然前提是得有人把斯坦劝住……”
至于说谁去劝,似乎已经不用再说了。
渔翁喝了一口酒,道:“如果有一天,斯坦的实力超过了斯塔克,甚至反过来把斯塔克压制住了呢?”
那斯坦应该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