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阮从来不愿意和人争辩。
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眸色微沉,手里的银枪又握得紧了点。
重八十斤的惊羽银枪,他毫不费力掌握手中。
以前总以为他是个纨绔少爷,不知世事,只知道任性散财。
如今再看。
倒像是小觑了他。
言清陌深邃的墨眸渐眯起,冷漠的收回视线。
薄唇微启,嗓音冷沉下来。
“一声不响就派遣本王的校尉出城,此事,陛下必须要给臣一个交代。”
啧,老东西。
啥叫你的校尉,你的校尉早就是别人的了好不好……
许乔慵倦的眯了眯清冷的桃花眼,懒得搭理他。
却又不得不应付过去。
她动了动红唇,尚未来得及说什么。
只听始终沉默的江应阮此时才启唇,冷淡的语气。
“陛下的旨意,摄政王何须置疑。”
他手执惊羽银枪,挡在陛下身前,大有几分盛气凌人之势。
以前从未看出这个倒霉师弟,还能有这份硬刚的魄力……
这两人都沉默下来。
周遭的气氛冷凝的吓人,彼时。
守在殿外的白鹭却惊讶的看到相府的轿辇停下。
墨螭也不由自主的和她对视一眼,抱着长刀,谨慎的皱了皱眉。
相府的轿辇从未入过宫。
此时,却匆忙的很。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撩开帷布,容晚照一身白衣走下辇来。
病色泛白的脸色,似乎也凝着一丝冷意。
两人只好行礼,“恭迎相爷。”
容晚照径直掠过他们二人,未及通传就闯进内殿。
清冷的眼眸噙着几分淡漠。
扫了一眼殿内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薄唇的弧度耷了耷。
“臣不欲叨扰陛下,只是追随摄政王而来。”
言清陌回身看了他一眼。
冷眸微敛,收拢起手中的折扇,悄无声息的把玩着。
半晌,冷笑一声。
“相爷有何事要与本王相议。”
容晚照坦然的回应着他的视线,平静的眼底波澜不惊。
薄唇微启,语调冷静。
“王爷,明洲近日颇有异动。你着实不应置疑陛下。”
他话音才落下。
就被言清陌游刃有余的反将一军,冷笑着启唇。
一声微冷的反问。
“相爷对边境情状如此熟络,是否与明洲有何牵连?”
这话问的。
太直接了。
许乔忍不住坐直了身,有点无奈的捏了下眉心。
只听容晚照依旧是平静如常的声音响起,声线从容清冷。
“本相从来无惧众人猜测非议。”
江应阮也沉默的看了看他,一言不发。
殿内的情势一时紧张的很。
几个男人分寸不让,眼神皆是冷沉。
许乔默默的饮下口清茶,红唇微抿,什么弧度。
清冷的语调,夹杂着一丝慵倦。
“诸位,先坐下吧。”
听到陛下的吩咐,几个人才各自落座,依然互相冷觑。
未过不多时。
门外响起一声略微尴尬的唱喏,“祭司大人……这,这里头……”
谢慕情脸色微沉的闯入,手中的玉笛收的很紧。
连看也不看那几个男人。
径直走到陛下身侧,拉住了她的衣袖。
力道有点紧。
眸色不似从前那么温和,连语调也是含着几分质问。
“乔乔,为何要派人前往边境。你就不能等一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