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这次你可估计错了，刚才我已经感觉到，只用十颗就能突破境界。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他真估计错了，还是我的‘底蕴’提升了？”
然而不管是哪种情况，沈蒙出错，这对方哲来说无疑是一个喜闻乐见的大好消息。
只要是人，终究会出错。只要能错第一次，就一定会错第二次、第三次。
错误不断的叠加下去，终有一天，沈蒙这只老狐狸也会栽在方哲这条阴沟里……
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生怕被看出什么破绽，方哲抬眼朝那尊炼丹炉上望了望，不由转移话题道：“师父，弟子也算见过您老人家炼过几次丹药，可是……您这炼丹用的是什么呢？这丹房里，弟子也没见有什么木头和火种啊？”
“呵呵，怎么？你对炼丹也感兴趣吗？”
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我要是不炼丹的话，上哪去弄‘祭’把你给‘祭死’？
我总特么的不能随身带着几千几万株草药，然后等你对我下黑手的时候，手里抓着一把草药反击？就算那样也行，我一只左手也抓不住几株草药，这玩意又不能玩分期……
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但却万万不敢说出来，脸上闪过一丝讪讪的笑容，方哲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轻声说道：“师父，毕竟弟子能有现在这点微末本事，可全都是靠了您老人家各种神奇无比的丹药，弟子要是没有兴趣的话，那才是假的。”
“哈哈，为师就喜欢听你说真话。既然你都开了口，以后我这老头子死了，也要由你来继承老夫衣钵，那告诉你也无妨，你且看这个。”
捻着颔下胡须的手反掌轻翻，顿时在沈蒙的手里就多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
那石头长一指，宽厚皆是两指，主体呈长方形，看起来很像玉，但却通体晶莹。
手忙脚乱的接过这块石头，此物甫一入手，方哲立时就感觉到了浓郁的天地元气扑面而来。
“师父，这个是……是玉吗？”
“玉？”
缓缓摇了摇头，沈蒙不屑的嘲笑道：“真要说起来的话，这玩意也算玉，只不过却是玉中之王，一百块上等好玉，也只不过能凝炼出这么一块下灵石而已。”
“下灵石？”
看着手里这块被称做灵石的东西，方哲不由愕然问道：“师父，就算这个什么下灵石再好，可您老人家给弟子看这个做什么？”
“真是个棒槌，你刚才不是问为师用什么炼丹吗？”
虽然是刻意装傻充愣，但就这么被叫了一声棒槌，方哲仍是难免有些不爽。
“师父你的意思是……用这个叫什么下灵石的东西，可以炼丹？”
望着手里这块下灵石，方哲不禁一阵愕然。
尽管知道修道之人有法术，有着种种诡异莫测的手段，但他还真就没想到，居然还能用一块石头当火种来炼丹。
虽然这块石头值同体积一百块上好玉石，但这玩意不管怎么说，本质上也仍然是石头啊。
玉石，这玩意方哲也有。在他贴身放着的纳物宝袋里，至今还堆着上千块上等好玉。
像玉石这种东西，在地脉中不知孕育了多少年才成型，可谓是地脉之精华所在，其内同样也蕴含着天地灵气。
而炼气四层以上的修为，就可以从这些玉石中摄取天地元气用以修炼，能够大大缩短吐纳天地元气的时间。
只不过，这种说法是放在燕国那种天地元气贫瘠之地的。对于如玄阴尸宗这种天地元气异常充沛的修道宗门来说，吸收玉石之内的元气去修炼，还不如在宗门里多喘几口气。
所以在试过几次之后，发现修炼速度并没有什么提升之后，方哲果断的放弃了这种‘败家’的做法。
“一千块上等好玉，按沈蒙所说的，也能凝炼出十块下灵石。原来我全部的身家，一共也就值十块下灵石……”
计算出了这个数字之后，方哲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很穷。
电光火石间的念头转瞬即逝，方哲这边刚计算出了自己的全部财产价值几何，那边的沈蒙却已经接着给他讲起了炼丹：“若是那种普通的玉石自然不同，那等凡间的玉再好，最多也就蕴含了几分天地元气，而这灵石却不同，你完全可以将它看成高浓度凝结而成的天地元气。”
话说到了这里，沈蒙抬手在丹炉上打出几道手印之后，继续说道：“不要把我们修道之人的炼丹手法，和凡人那种不入流的东西混为一谈。若不以天地元气为火，或是直接引得地心之火，普通的凡火根本连很多药材都无法融化，那又谈何炼丹？”
“凡人？”
沈蒙说了一大堆，但唯独这两个被方哲给真正听进了耳朵里。
听到这两个字之后，方哲不禁下意识的问道：“师父，你所说的凡人……到底指是的什么？”
“呵呵，凡人嘛，老夫面前不正有一个么？”
“呃……师父你指的是弟子吗？”
指着自己的鼻子，方哲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弟子资质驽钝人也笨，您老人家别总说半句话成不？”
“哈哈，在我辈修道之人看来，所有没突破神通秘境的人，都算是凡人。你如今虽然是炼气九层，但也只是个凡人的武道宗师而已。等你什么时候突破到了神通秘境，这才算是个真正的修道人。”
无奈的摇了摇头，方哲腆着脸笑道：“师父，修为什么的有您老人家助我，这个弟子倒是不担心。弟子现在对于炼丹这门技艺，可是很好奇的，您老人家能不能先传我一些基本的东西？”
“你真想学炼丹？”
“如假包换！”
有些诧异的看了方哲一眼，沈蒙没好气的从储物袋中摸出一部黑色的典籍扬手抛给方哲：“先把这些基础给看明白，然后再来找我。”
接过这部经书，方哲心中一喜，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的将它收到了储物袋里嘻嘻一笑：“师父，如果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弟子……可就先回去研究啦。”
“嗯，你先等一等，为师为你炼的这炉丹，就快要出炉了，过一会再走。”
“又是为我炼的丹？真是辛苦师父了。”
沈蒙让他等，方哲还真就只能等，任由心中万般思绪，他此时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