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杰挥动铠甲将军之拳,将几条触手轰成碎肉,阿布索的重机枪造物更加凶猛,几乎要将这个紫发女人轰成渣滓。然而那些触手的生命力极强,轰碎的肉渣很快复原,就像时间倒流了一般。
紫发女人发出奇异的厉啸,仿佛某种深海动物,疯长的肉芽从她的伤口生出,铺天盖地向着二人席卷而来。廖杰和阿布索面色一肃正待出手,那个紫发女人却猛然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着不省人事。
菲勒公主面色苍白地站在后面,手中握着那把完全觉醒的帝器投影,庞大的威能几乎抽干了她浑身的能量,让她整个人萎靡不振。
“小心——”她动了动嘴唇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菲勒!”阿布索飞身上前,搀扶着失去知觉的菲勒。小心什么?廖杰警惕地望着四周的黑暗,这个永黯巅峰的邪恶种可远不能和帝器投影对抗。
咔嚓嚓——
就在他将所有手段全都施展出来,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时,天空忽然仿佛被撕裂了一样,一千个太阳同时发出耀眼的光线,让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御星神环!
廖杰心中明悟,强睁着眼睛向半空望去,一位身着绝域军团铠甲的高大男人正脚踩星环,天神下凡般立于半空。
“菲勒。”男人的声音雄厚如雷鸣,下一刻就出现在阿布索身旁,从他手中接过昏迷的菲勒公主,掏出一瓶金色的液体全都灌进她嘴中。句艮之泪!廖杰眼睛跳了跳。
菲勒苍白的面色在迅速恢复,她的眉头抽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哥哥?”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这一定是在做梦。”
“没错,是在做梦,你乖乖睡一觉。”男人柔声应和。
“哦。”菲勒公主乖乖闭上眼睛,但是很快睁开,一骨碌从男人怀中翻起来,气鼓鼓地双手叉腰,“不对!这不是梦!死锤头,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要跟我抢功勋?”
穿着绝域军团铠甲的男人苦笑不得,脚下的星环迅速收缩,飞回脑后缓缓旋转,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御星境强者。
“你的传承造物自动预警了,我是收到求救信息才赶来的。”男人有些无奈地解释。
“谁跟你求救的!我自己搞的定!”菲勒公主恼羞成怒地喊道。
“好!好!搞的定,搞的定。我这就走。”男子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转身作势要走。
“站,站住!”菲勒眼看哥哥要脚踩星环消失,又有些不自在地喊道,“来都来了,你好意思就这么走吗?”
阿布索和廖杰眼神呆滞地看着菲勒和男人对话,这可是位御星境强者啊!竟然就这么被菲勒呼来喝去。
男人停下来看了廖杰和阿布索一眼:“如果我出手,学院就无法取得功勋,这是大比的规则。”
“哼!谁让你出手的!”菲勒翻了个白眼,“一边凉快去,警告你不许出手啊!不然你赔我功勋!”
有了一位御星境强者掠阵,廖杰几人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肆探索着地下酒窖。史葛龙、大地之盾其他几人很快找到了,他们被困在某种黑色藤条编织的囚笼中昏迷不醒。
将精英小组成员们救出,菲勒公主还是一脸地警惕地看着四周的黑暗。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布索低声询问。
“是老巴利。”史葛龙沉声说道,“你们走后,他就提议可以开放地下酒窖,让我们躲避镇长的搜捕,只要我们能付出足够多的魔金。”
“那个混蛋。”大地之盾咬牙切齿地补充,“他一定是在酒里面下了毒,否则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菲勒公主脸色苍白,她偷偷瞥了眼斜靠在橡木酒桶旁的哥哥,这才下意识松了口气:“都小心点,他在我的传承造物发出预警信息后就消失了。”
灰巫女双手颤抖地拿出从交易会上得到的学者之书,破损的书页翻动,一个穿着巫师袍的模糊影子出现在书页上方,向着四周的黑暗不断探视。
“显形术也没用,找不到他的踪迹。”灰巫女心有余悸地说,“要不,要不我们还是上去等神殿的援兵吧?反正已经发现了邪恶种的线索,没必要再深究下去,鬼知道这里有多少邪恶种,没准风暴镇就是他们的老巢呢!”
“没错,没必要再冒险了,我们已经发现了线索,剩下的就交给神殿吧。”很快有人点头同意,在他们看来,目前的收益已经足够大,没必要再去冒风险。
“你们上去吧,我留下来。”廖杰的眼神闪烁,目前的这点发现对洛伦茨分院已经足够了,但是还满足不了自己的胃口,有一个关键人物消失了,而且,后方怎么会出现一个邪恶种的聚集点?
“发现什么线索了?”阿布索悄然恢复了自己的男性形态,向着廖杰询问。
廖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他没有走向蛰伏在地窖里的阴影,而是返回之前那个紫色头发女人昏迷的地方。
女人腰腹部生出的恶心触手已经消失了,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美妇人,只让人心中生起怜惜。
廖杰将女人翻过身,手指拉开眼睑,一双蓝色和绿色的瞳孔清澈,没有眷者特有的恶魔冠冕灰点;他将女人的舌头揪出来,也没有在舌下发现新生的腮状器官。
“不是眷者?”廖杰纳罕地低声嘟囔,可是她刚刚明明展现出了邪恶种的部分身体特征,“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不远处雷鸣般雄厚的男音忽然接过话茬:“看起来像是人类和邪恶种的混血。”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菲勒的哥哥斜靠在橡木酒桶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廖杰分辨眷者的手法熟练老辣,这只有在绝域军团的老兵身上才能看得到。
“我叫,佐渥。”廖杰僵硬地抬起头,御星境强者仅仅是目光注视就给他巨大的压力,仿佛一颗恒星所有的光热都通过放大镜汇聚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