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锋,这广西的官来我们这干啥?不会有事像上次在柳州城那样弄点啥私下交易吧?”
覃二搓着手,有些兴奋的向邓时锋寻找着答案,上次攻打柳州城时覃二没去,也没有见识到这种官场之人让他一直有些饮憾,自己可是山里的行政长官,可却从未真正见识过大明朝的官员,自然也谈不上能学到点什么。
“你没糊涂吧……对方都已经自报名号了,官级虽小但好歹也是大明朝的正品官员,而且是代表广西最高行政长官来咱这地的,搞私下交易?他是嫌自家九族活够了不成?!”
邓时锋直接摇头否定了覃二的推测,覃二虽然现在在这几年里搞行政工作刷了不少经验值,但在心机和参透力上还大有不足,外面随便一个九品小官都能一眼看破的东西,覃二还需要点时间咂吧咂吧才能参透后面的的内容……当然这也不能责怪他,毕竟覃二前半辈子天天为找食存活而劳着,现在经过恶补后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了。
“那这官进来干啥?不会是来劝降的吧,是的话我可不见,我可不想看那些官员鼻孔朝天的鸟样,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被打击热情的覃二立刻把自己撇干净,虽然他这话有点不负责任的撂挑子,但平心而论,覃二有这个底气不受这种鸟气,此前大家埋头苦干这么久,现在又打下这么一大片属地,现在山村虽攻击力不足但防守还是绰绰有余,覃二有资格说这个话。
挥挥手让覃二别急着下定义,邓时锋这才将自己判断的答案道出:
“现在来我们这里,而且又是以官家身份来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而且你注意到他的官阶没有?从七品的官能有多大,又代表谁来?这些信息结合起来答案无外乎就是两个——打不过就尝试看能不能招安和摸我们的底。”
邓时锋咧着嘴表示他对钟书清的到来很意外,原本他认为自己这点小势力还暂时不会落入到官府的招安名录里去,毕竟和北方张献忠、李自成这样动不动就盘踞一个省甚至影响数省的“大势力”来说,自己这实际地盘也就两三个县的“小人物”是不会有资格进入招安的队伍中去的。因此钟书清的到来不仅让他感到意外而且毫无准备,现在的他正盘算着如何弄清对方的来意和想办法进行应对。
“时锋……”虽然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但覃二还是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是招安的话,你会应允吗?”
“不知道……”邓时锋很实诚的给出了自己目前的也没有准数的答案,看着被自己回答弄得有些懵的覃二,邓时锋一摊双手无奈的说到。
“别说我不知道,其实这事就连钟书清身后的巡抚大人都不能做主,这事得要问崇祯和他身边的阁老们……那钟书清的身份就已经说明了这只是地方大员派来投石问路的小人物,他最多只能做一个中间的传声筒,什么事都定夺不了,和这种人谈没劲!”
听到邓时锋最后那句话的覃二脸色马上垮下来了,他知道这又是让他去做主谈代表的节奏,这邓时锋自从下面的人逐渐成长后越来越喜欢做甩手掌柜天天泡在各个研究小组里。不过脸上虽然有些蛋疼的感觉,可从内心里,他知道这也是邓时锋在给自己刷经验的机会,果然,邓时锋跟着下一句便鼓励着他。
“老覃,你去做主谈和那个钟书清接触一下,不求有什么成果,但也别太冷落了人家,如果这家伙真的是那种鼻孔朝天还不识好歹的你也不用再谈了,找几个人乱棍打出去杀杀他的威风,让他知道他是在谁的地头上!老子我们连造反的事都敢干,还怕他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不成!!”
邓时锋的话很给力,这种带着强势的感觉让覃二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看到覃二的情绪和势头被自己交给别人!
对于邓时锋的估测覃二也没有什么质疑,邓时锋一直以来对外界事态发展估测的比较准确让大家都对他有种知晓未来的感觉,只是没人知道,邓时锋并不是真的内预测未来,而是他本身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在历史爱好者的记忆里,松锦大战会在二月份结束,这时候再过去……估计到那也就只能变收尸队了……
“覃二,你就记住这两条,第一我们不受招安,也不想变成听调不听宣,因为我们对当官的没有多少好感和信任,我不想我的士兵变成炮灰;第二就是我们可以他们目前最想要的部分武器以示诚意。”
“这两张牌你不要一下子全部都打出去,底牌要学会局面僵住时用来打开局面和反镇对方底牌的。先告诉那姓钟的我们第一条的底线,不过别说知府巡抚还有燕京城里的阁老和皇不会答应,就连那姓钟的都明白这一条绝对难以接受;那么在僵持过程中,再适当的表示可以退让一点再打出第二张底牌。我们的武器相信对方已经见识过,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广告!有了第二张牌的推动作用,估计你们之间能达成点什么合作协议……”
邓时锋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和覃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这种习惯也是从邓时锋那所学习过来的:做最充足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应对!因此不管是在执行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大家除了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之外,也能够有预期的方案计划来应对。
“时锋,你真打算卖武器?!咱们的武器不是非卖品的吗?”
确定了谈判的大方向,覃二对第二张底牌中武器销售这一块还需要弄清楚,别到时候卖给了别人转头过来打自己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嘿嘿……”被覃二提到武器上的事情邓时锋嘿嘿一声歼笑。“这个你放心,我主要销售的都是明朝的制式长刀以及枪梭还有盾牌这些冷兵器,松锦大战让北方的这些武器缺损的很厉害,能卖点养活我们的工人也是不错的订单。至于火器……”
说到这,邓时锋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一封信,覃二一见信封便知道这是黄掌事和山里联络用的专用信封。
“黄掌事大前年在广州找到了跑吕宋线路的洋鬼子,几次接触下来对方见我们每次都全部吃进从吕宋过来的铜料,甚至连铜矿石咱都愿吃下便逐渐的增大了每次的货运量,现在已经有船只专门愿意跑这条线路,每个月至少三条船靠港到岸,每船运量百吨以上。除了运送铜矿和铜料的船只,还有很多货船都要在广州被卡主进行转运,这很浪费转运的成本和我们最宝贵的时间!”
“你也知道这些工业物资对我们工业和军事发展有多重要,如果那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那些货船从广州一路直接运送物资到柳州……我可以向他们销售部分夏式步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