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对着燕九问道,“我觉得,你是认识我的。”
这一次,燕九是真的愣住了,这是失忆了?
就像七殿下那样?
虽然不知道是暂时还是永久,但是燕九的心里却是好像云开雾散一般变得喜悦起来。
虽然醒来的不是清砚,可是这也不是个坏消息。
现在的幽天就像是拥有多重人格,清砚、幽天、甚是是现在失忆的这位也是多重人格中的一位。
她相信“自我”的话,清砚一定就在这具身体内,并且正在努力的清醒过来。
“我的确认识你,”燕九回到,“不过在我们讨论这件事之前,我要将我的朋友送回去。”
燕九说着踢了一下身旁的灵寄生,“别愣着了,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帮点忙了!”
灵寄生瞅瞅醒来的幽天,又看看身侧的燕九,还是蹭到了缘身边,金色的枝叶缠住了缘,将他整个人托举起来。
等到一切做好,灵寄生这才跟着燕九向外走去。
那间简陋的土屋外,苦止与一众僧侣早已经等候在那里,见燕九出现,苦止对着燕九微微行了一礼。
“施主大德,必有福报。”
燕九点点头,没有回话,只是示意灵寄生带着了缘过去。
她太累了,被这太阳一照更是两眼昏黑,燕九取出一瓶生机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有泉水的滋润,她才觉得略略舒适了一些,只是她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而不是站在这大太阳下跟苦止交易白/粉似的接头。
虽然对于苦止来说,了缘比白/粉更加重要。
燕九手上的扶桑泉,幽天看的很是眼熟,就在自己醒来时,那棵金光闪闪的树正拿着一个装满扶桑泉的玉瓶对着自己,而它却是趴在一旁打盹。
扶桑泉?
幽天想着暗暗皱眉,当自己看见那泉水时,这三个字就蹦跳而出。
自己,究竟是谁?
幽天想着看向燕九,似乎只有眼前这人能给自己答案。
苦止也能看出燕九脸上的倦色,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方盒,“施主,这东西或许能帮上一二。”
燕九示意灵寄生去拿过来,谁知斜地里却是伸出了一只手替燕九将那方盒接过,伸手的乃是幽天。
“原来是清砚小友,”苦止对着幽天微微额首,“还替贫僧向你师父正元掌门问好,改日有空定然上门讨教几盘。”
燕九一听,就知道苦止认错人了。
可是连自己都会认错,又何况是别人。
她下意识的看向幽天,却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幽天拿着方盒的手顿了顿,却是对着苦止举止有度的回到:“我会的。”
苦止离开了,燕九倚靠在灵寄生上闭眼休息,幽天将手上的方盒递向燕九。
燕九没有动,她现在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没有了元婴的丹田无比空荡,灵力行到此处都滞涩起来。
生机泉水虽然拥有诸多好处,可是却不能让淤阻的灵脉运行顺畅。
灵寄生端的眼疾手快,它“嗖”的一下从幽天手里抢下方盒,就献媚的放到燕九面前打开。
燕九看了一眼,那方盒里放的乃是一枚拇指大小的药丸,洁白如雪,莹润如玉,盒盖一开既有一股冷香。
燕九也不细看,直接取过丢到嘴里,嚼吧了两下就随意的咽了下去,只要能缓解一下她这头晕眼花的手术后遗症,就是让她吃土,她也认了。
燕九盘膝而坐,五心向天,直接坐在那里炼化起药力来。
灵寄生在燕九身旁替她护法,虽然它的心里也怕的厉害,但是现在,他的主人需要它。
幽天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疗伤的燕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量山掌门苦止给燕九的绝对是珍品,那丹药既像清凉的雪水,又像温柔的手掌,将燕九身上的痛处一一抚平。
借着那丹药的药力,燕九将丹田处瘀阻的灵脉打断重连,将自己身体的灵脉全部改成适合妖修修炼的灵脉,她恢复的认真,所以浑然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她燕九,就坐在无量山的土房子前,整整坐了一个月。
燕九醒来时是深夜,天上繁星极多,一轮弯月浅淡如眉高悬于天空之上,自己身侧有火光“噼啵”作响,在她身后,灵寄生正无聊的数着自己身上的叶子。
见燕九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灵寄生,他终于不用再呆在外面,与那个人朝夕相处,天知道,每一次他看自己时,自己的树叶都快被吓掉了。
见灵寄生一下子隐入自己袖中,燕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陪着自己太无聊了?
燕九想着,看向身侧,可是除了燃烧着的火堆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幽天哪,怎么会不在这里?
她当然不会以为是幽天自己走掉了,要知道,就灵寄生那干巴巴的小脑袋,肯定想不出来点火堆这样的“小事”。
燕九神识四散而开,就见幽天正在远处的灌木丛里捡拾细枝,灌木丛里多是荆棘一类,他的手指上不可避免的被划出血痕。
虽然血痕很快就消失不见,可这还是看的燕九一阵皱眉,大家都是修士,随便抛出一团灵火,就够燃烧一晚了,怎么还要动手拾柴?
而最让燕九思量的却是那几道血痕,小小荆棘怎么能划破仙帝的皮肤?
甚至是筑基期修士的皮肤,因为经历过雷劫都会变得异常坚韧,怎么幽天他……
忽然,燕九猛地想的了一个可能。
她对着土屋上的天都伞一招,天都伞就静静的落回她的手中,既然心有疑惑,那就自己前去解开。
幽天原本正在弯腰捡拾地上的细枝,那个人说自己叫做清砚,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但是清砚这个名字确实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还有那个认识自己的女修,他总觉得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正想着,就听得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他本来是想避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动,任由那人从自己背后扣住了自己的脖颈。
大约是因为那人没有恶意,他这样想到。
当他转过头来时,却见锁住自己脖颈的燕九眉头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