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燕九还以为海惑疯了,后来才感觉它在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
“修云,袋子。”海惑头也不抬的答到。
燕九看看手中的储物袋,又看看挖掘的海惑,“你说的袋子,是与这个差不多的储物袋?”
“修云,多东西,袋子。”海惑一双小手虽然白嫩,可是每一次都能挖起一大块碎石。
“袋子!”海惑惊呼一声,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她趴在那个深深的土坑里,却是从里面取出一个储物袋来。
燕九本以为会有意外的收获,可是那储物袋因为年岁太过久远,看上去已经有些破旧,里面的东西估计也很难保存下来。
海惑却是很高兴,它解开储物袋,将整个袋口反转过来,使劲的抖落了两下。
一堆东西“稀里哗啦”的倾泻了满地,将这一小片区域填的满满当当。
不过大多只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比如丧失了灵气的丹药、符篆、已经破损的法宝碎片,还有几个本来保存的尚算完整,却是香消玉殒在海惑简单粗暴的抖落里。
不过那袋子里放的最多的,还是那些已经没有灵气的灰白色灵石。
埋下它的主人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个袋子会在事隔千万年后,才能重见天日。
海惑也没有猜到里面会有那么多东西,不过它只呆愣了一瞬,就踩着这满地的“杂物”走向修云的骸骨。
地上这些东西,远没有一旁的修云来的重要。
可对于燕九来说,眼前这些零碎,却是最重要的。
她不信,如果单单只是地上这些,那个储物袋为何还要隐藏的如此隐秘,显然这其中必然隐藏着其他的东西。
海惑一边用衣袖死命的抹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捡拾着地上的白骨,它的修云,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
“哈哈,你快看这里!”修云指着一处岛屿,对带着自己在海里游荡的海惑说到。
“我们就在那个岛上落脚好不好?那里乱石丛生,别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呆在这里。”
海惑呆在海水里,看着修云踏上了了那座岛屿,为什么要上岸哪?太阳那么烈,没有水,自己更是干燥的厉害。
它孤孤单单的躲在海水里,整整等了两日,可是在这两天里,修云都没有出现过,海惑趴在水里,数着从自己面前游过的珍珠水母。
要是修云再不出现的话,它就回到海里,再也不出来,嗯……至少三天不出现!
可随后,它却发现上岸,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过。
“是不是等的急了?”修云拍拍海惑的壳,“收拾出一个家,要比我想象中要复杂许多哪。”
“不过,你一定会喜欢的!”修云抱起海惑,将它带向他们陆地上的家……
“修云……”
看着眼泪自始自终就没停过的海惑,燕九无奈的摇摇头,这海惑才真正是“水做的”。
忽然,燕九停下翻动的手指,她发现了一件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法衣,在满地杂乱当中尤为显眼。
那件法衣与其他丧失灵光的杂物并无不同,甚至看上去有些像是凡人的衣物,可就是这样一件平凡的衣物,却是保存的十分完整。
燕九捡起那件法衣,刚一提起,就见一本小册子从衣服里面掉了出来。
燕九看看还在捡拾骸骨的海惑一眼,终是拿起了本小册子,册子不大,不过巴掌大小,泛黄的封皮上没有题写书名。
只有不想让人知道里面的内容,才会不题写封皮,可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话,为什么只是放在一件衣服里?甚至连个防护法阵都没有?
燕九决定翻开看看……
元月三日,晴。
今日师父将要闭关,师兄让我前去见师父一面,我没有去,五天前我在师父身上,看见了他将要死于进阶的幻象,我没有告诉师父,因为除了会让人认为别有用心之外,没有人会相信。
我决定努力修炼剑术,争取早日下山历练,我知道玄天剑宗将会迎来覆灭,而那个日子,已经越来越近。
春月十五日,阴。
我还在修炼剑术,师姐却是进来,满脸哀戚告诉我,师父仙去的消息。
虽然早就得知会是这样,可我感觉还是有些难过。
而因为师父身故,我与其他师兄弟被转入掌门师伯的门下。
我很担心,因为掌门师伯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我觉得,他可能就是那个将玄天剑宗带向灭亡的人。
冬月二十一日,阴。
今天,玄天剑宗的宗主,也就是我新的师父,集结门下所有剑修,想要前去与落日剑派一战。
我觉得只因为落日剑派门下弟子挑衅,就傾动一门前去应战这种理由十分可笑,我分明看见宗主眼里闪动的野心。
我劝师兄们不要去,可却遭到师兄弟们的质疑,他们说我“变了”,就连师姐也说我变得越来越冷血。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因为在他们身上我看见了他们惨死的幻相……
燕九翻过一页,很显然,这是一本日记,又或者说是手札,而手札的主人就是修云。
“竟然能预示人的死亡……难道是——预言师?”燕九持着那本手札若有所思。
预言师在云仙界的记载中,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可是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趣÷阁,原因无他,因为预言师能够预言出死亡的时刻。
或许是一个门派,或许是人,又或许是妖兽,更甚至是一方仙界。
只要与预言师产生牵连,他们就能预测出天地万物消亡的瞬间。
燕九看向瘫落在山壁一侧的修云。
云仙界的记载中出现的预言师只有一位,那就是一手创建天机阁的开山鼻祖。
只是让人没想到是,在这无名岛屿上,却是让燕九见到了第二位,尽管他只剩一堆白骨。
此时白骨已经被海惑收捡了大半,而被白骨遮挡住的壁画石刻,终于露出了他的全貌。
那是一副有些杂乱无章的石刻,乍看上去就像是谁发泄怒气的随手涂鸦,可燕九却是看的皱眉。
她走了过去,仔细打量。这一次,她看的清楚,那哪里是刻画的混乱,分明是把两幅图刻画在了一起。
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