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常说英雄之间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马拉申科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似乎能体验到这样一种感觉,并且确信这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至于为什么,光是看着瓦图京拍着自己肩膀喜笑颜开的表情便能够得出答案。
“我几乎把能想到的人都求了个遍,总参部、朱可夫元帅、甚至是斯大林同志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都提及了请求,现在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一脸喜笑颜开之情的瓦图京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转而面朝着方面军司令部内所有的在场之人转过身来、大声开口。
“同志们!热烈欢迎苏联英雄、祖国的头号重型坦克部队精英王牌马拉申科同志,率领英勇的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前来加入我们!马拉申科同志将带领他的部队化作一柄重锤,将那些德国法希斯的装甲刀锋锤成两段、彻底折断在库尔斯克!”
啪啪啪啪啪——
瓦图京这边话音未落,一阵如雷一般的掌声瞬间响彻整个方面军司令部室内。
身居所有视线聚焦点的马拉申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即便瓦图京说的是事实,但马拉申科却也很少被以如此规格的礼遇热烈欢迎过。
不过,有瓦图京方才那番介绍,马拉申科倒算是明白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自己为什么会被调来瓦图京率领的沃罗涅日方面军,而不是去跟自己的老上级朱可夫和德国佬的中央集团军群互怼。
接连指挥了数场硬仗大仗的瓦图京,现在是一颗从红军队伍中迅速窜起的耀眼将星。
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虽然并不完美,但这黑锅可不能让瓦图京来背,向前推进的命令可不是他下达的,瓦图京只是一个忠实贯彻命令的前线高级将领,并且尽力做到了分内的每一件事、力求最好。
得到了慈父斯大林同志赏识的瓦图京,有了直接和苏维埃最高领袖同志通话的机会。
瓦图京说他甚至不惜向斯大林同志提出了把自己争取到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要求,马拉申科基本能够确信,这才是让老朱同志选择撒手放人的最终原因。
因为纵观整个当下的苏维埃,能把红得发紫的老朱同志力压一头、令其强制执行命令的,估计也就只有那位坐在克里姆林宫最高权力宝座上的慈父同志。
此前的所有迹象都在无一例外地表明,朱可夫之前所作的所有准备、包括动用自己的职权不断给马拉申科调遣补充装备和兵力,都是为了把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这张最终王牌打磨地更锋利一些。
日后留到中央方面军最危急的关头甩手丢出来一张王炸,把对面那群吓尿了的德国佬全部炸翻,计划听起来完美且大胆。
凭借自己和老朱同志的交情以及对他的了解,马拉申科不觉得自己的这位老上级,会是那种前前后后准备了近半年时间,到头来专门给别人送礼当嫁衣的人。
光是朱可夫能答应自己不是调遣去中央方面军,而是南部的沃罗涅日方面军这事儿,马拉申科就觉得这不像是朱可夫的一贯作风。
最终的事实也正如马拉申科所猜想的那般,看起来是作为苏维埃最高掌权者的慈父同志从中插手起了重要作用,只是马拉申科可能永远也没机会知道,慈父同志在打给朱可夫的电话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片刻的相见过场之后已经是来到了瓦图京自己的办公室里。
在马拉申科到来之前一直在亲自做图、策划战略部署的瓦图京,直接把跟随在身后的马拉申科叫到了桌边,手指着地图上自己刚刚留下不久的作图痕迹开口说道。
“我们现在正面临着空前的危机,马拉申科,德国佬云集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庞大黑暗浪潮企图一口吞噬掉我们,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哈尔科夫,我败给了那个手握新式武器的曼施坦因,所以在库尔斯克,我们要打一场翻盘仗,把之前丢掉的荣誉在老对手手里重新给夺回来!”
“方面军司令部已经对你们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的部署做过详细的考量,你们旅不会被用在正面战场上直接和德国佬对垒,而是会留作整个方面军的战略预备队,等到大战拉开序幕之后找准德国佬的装甲集群主力突破点,冲上去,砸碎德国佬的进攻锋芒!”
“库尔斯克有极大的战略纵深可供发挥,我们还有充足的部队可以调动,想比以前,这次战役我们会拥有极大的战略优势。当然,不要因此轻视对手,这种战略优势只是相对于我们以往遭遇到的战略态势而言,不是相对于对面的德国佬。”
“所以,不要怀疑,马拉申科,战争的主动权和力量上的优势依然在那些德国佬的手里。莫斯科已经同意了朱可夫元帅和华西列夫斯基参谋长的作战意见,我们会用一场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来击败德国佬,首先要做的就是做好万全的准备。”
瓦图京的讲解详尽而周密,跟随着司令员同志的手指,马拉申科很容易地就读懂了地图上所呈现出来的整个库尔斯克战略态势。
“所以我们旅就是工厂里的液压锻造机,等德国佬的脑袋深过闸口、把脖子探过足够长距离的时候,我们就直落而下砍掉他们最重要的脑袋。”
马拉申科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来阐述瓦图京的话语,而显然,这样的理解方式立刻就得到了瓦图京的肯定与赞赏。
“理解的很好,就是这样!”
“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些必须知道的事情和需要了解的东西要交待给你。就像我刚才说的,之前在哈尔科夫的时候,曼施坦因那个混蛋投入了他的最新式秘密武器,这些性能惊人的装甲怪兽庞大、沉重、火力强大且非常难以对付!”
“并且根据前线战士的目击报告,德国佬的新式秘密武器显然不止一种,有非常明显的外观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