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一听就明白为什么田小会没有来了,敢情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回想上辈子,好像确实有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冻死了好几个知青,这事还闹的挺大的,二春都没有想起这件事情,现在听到村里人这么一说,也才记起来。
他们这里冬天一下雪就连下很多天,下雪的时候还刮着大风,这边都叫刮烟炮,风像刀子一样的锋利,刮在脸上生疼,就像要割下去一块肉是的,最主要的是这之所以叫烟炮那是因为风大的会把雪也刮起来,形成一个个小山,人在晚上走路,很容意迷失方向而冻死在外面。
二春紧皱着眉没有插话,只听着爷爷问着李德具体的细节,原来赵胜天白天已经带人追了出去,追那些逃掉的知青,但是现在一直也没有回来,那这事就严重了,知青找不回来,村里人也不回来,那这得多少人啊,这外头又是能冻死人的天。
“现在外面正在刮烟炮,出去找人也危险。”张老头一脸的浓重之色。
李德一脸的焦急,“张叔,大家也是这样想的,这才没有办法来找你,现在队长也不在,你是村里说话最有威力的长辈,你看看给出个主意吧,也出来主持一下场面吧,现在队长家那边都闹开了。”
过去闹的都是男人陪着赵胜天出去找人的妇人们,这么冷的天还看不到自家的男人回来,哪能不担心,也顾不上旁的,在不敢惹队长家,可是人命更重要。
二春对于这李德的话却不以为意,什么爷爷在村里受人尊敬,还不是现在把爷爷拉出去得罪人,这要做主处理好了还好,要是弄不好了,赵胜天他们原本就回不来,也会怨到爷爷的身上,到时爷爷就会无缘无故的背上个错。
二春可不会傻的让爷爷去出头,“爷,这事你不能做决定,队长不在,村里的人也出去一部分,现在怎么回事还不清楚,万一有个好亏,你怎么和那些家人交待?你交待的起吗?”
二春的话让李德的脸红了,只觉得她的小心思被二春一眼就给挑破,也觉得丢了脸面,“二丫头,现在可不是怕担不担责任的时候,现在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爷爷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人才能给大家找到主心骨。”
“平时村里人可都没有说我爷爷好的,到是李叔一直在队上,还有几分的威信,我看要说起来,能做主的还是李叔,李叔就别让我爷爷瞎出什么主意了。”二春直接顶回去。
以前就知道李德是个势力眼,不过因为与李铁柱的关系,二春一直也没有折过他的面子,现在见他要把爷爷往坑里拉,二春也没有必要再尊敬他,这样的人原本就一颗黑心,你待他真情也没有用。
就像她和李铁柱的婚事,订婚退婚的都是李德,这人能为了利益言而无信,也不是什么好鸟。
“张叔,既然二春这样说,那就当我没有来找过你吧,也是我没多想,二丫头说的对,这事一个做不好,就无法和村里人交代,这事我不能把你扯进来。”李德也不好再硬僵持下去。
二春的嘴厉害,李德上次在赵家也见识过,不会像赵胜天一样不知道深浅而失了面子。
“胡闹,这个时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二春不许胡闹,到一旁去。”张老头这时没有听孙女的,不过当着李德的面也没有说太多孙女,扭头又问李德,“那你们是怎么研究的?”
李德眼角略有得意的扫了二春一眼,面上不显,对张老头到是很恭敬,“我们的意思是不能在家里这样等着,越是等下去他们的危险就越大一分,看看能不能三五一队,点着火把出去找人,多带几个火把,这样看到火把的光亮,就迷不了路。”
二春直接冷哼出声,“外面的风这么大,正在刮烟炮,火把能不灭吗?”
李德就是一僵,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这事谁都能想的明白,所以才没有主意,这才来找张老头的。
二春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李德心下有些恼,不过转念又马上安慰自己,二春这般的针对他,一定还是因为在生气退婚的事情,她生气就代表着在乎这门亲事,说来说去还不是舍不得他家?
想到这些,李德心里安慰了许多,所以也多不屑二春的举动,相比起来,确实没有张萍稳重懂事,上次过礼张家闹成那样,村里人私下里怎么议论的张萍不是不知道,面上却仍旧对所有人都和煦的笑着。
不然这能才过去几天,村里人对张萍的议论就少了吗?
相比之下,二春就是太不蠢。
二春可不管李德在怎么想,折了李德的面子,就扭头对一旁的爷爷道,“爷,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爱听,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知道你不能不管,可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你年岁大,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呆着,我们出去找。”
“不行,你在家,我们去。”张老头一听就急了。
让孙女出去,他在家里哪呆得住。
“爷,你听我说,你得在村里主持大局,李叔既然现在没有主意,那你就得站出来主动,一会儿我们出去一拔人,如果两个小时之间不回来,你就让人去找我们,我们也会把去的方向大体告诉你们,这样找到的机会也大,不会出大问题。”
“对,老哥,你得做后盾。”一直沉默的李颜宏开了口。
张老头沉默了,想着孙女的话,知道孙女说的有理,只是让孙女出去,万一孙女出事怎么办?
李德见张家人在一旁商量,既然他们能出头,他也就不用急了,有人出来顶着,李德把自己摘出来,哪里还会再多说把自己给搭理去呢。
“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不认路,他们一定会按着大路走,那咱们就按着大路的方向找人。”二春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的想着上辈子的事情,她隐隐听过那些人是在哪里冻死的,眼下一急,竟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