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扶着姜秀才,一路往诸昊渊住处而去。诸昊渊所住的地方是城南的“鹿榭客栈“。这鹿榭客栈就在街边,一共有两层几十间客房,这天的生意不错,客房差不多住满人了,可客栈朱掌柜却愁眉苦脸的。不久后诸昊渊回来了,伙计见了就慌慌张张给朱掌柜通风报信,朱掌柜刚好在发愁如何找姜秀才,一听他们回来了,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跑去迎接他们。
原来这两个月来诸昊渊和姜秀才同住在鹿榭客栈。姜秀才平时还算正常安静,但嗜酒如命,喝酒后经常狂躁不安,闹出不少事端来。诸昊渊平日事务较多,一出门就是几天的功夫,无暇顾及姜秀才。于是他拿出一大笔钱给朱掌柜,让他好生看护姜秀才。朱掌柜得知诸昊渊乃是本城唐老英雄的好朋友,当然不敢得罪他,就依言答应。他吩咐伙计不得给姜秀才酒喝,姜秀才喝不到酒,哪里肯依,就偷跑出去四处闲逛找酒去了。这下可苦了朱掌柜,他又不敢用强硬的手段,只得遣人跟在人家后面,以防他惹出事端来。姜秀才神智清醒的时候就嫌伙计碍手碍脚的,总是想着办法摆脱跟踪的人,自个儿快活去了。时间久了,朱掌柜对他束手无策,却又不敢向诸昊渊辞掉看管的任务。今天一大早,伙计就跟朱掌柜报告姜秀才不见了,恰逢诸昊渊这两日不在客栈,他怕出事,就派人四处寻找,但派出去的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在他担心如何向诸昊渊交差的时候,诸昊渊和一个古怪老头儿带回姜秀才回来了,他连忙脸上堆着笑上前献殷勤:“诸大侠,姜先生,你们回来就好了。”
诸昊渊脸色不好看,哼道:“哼,朱掌柜,你们是怎样做事的?”
朱掌柜这才发现姜秀才口鼻流血,软瘫如泥,知道发生意外,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姜先生怎么啦?”
诸昊渊不悦道:“你仔细瞧瞧,他让人给打了。我花钱让你们看住姜贤弟,你们却看管不力,让他给跑出去受人欺负,你说以后我还能放心把他交给你们吗?”
朱掌柜见他兴师问罪,连忙辩解道:“诸大侠,真是对不住你了!只是姜先生一向不服我们管,他硬要出去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只能派人跟在他后面,这不他早上出去后,我立刻派几个人手去寻找,可是找不到人啊。”
诸昊渊道:“他要出去你们怎么不拦住他啊?”
朱掌柜委屈道:“他一个大活人能走能跑的,我们实在很难看住他。再说姜先生是您的朋友,我怎敢强来?”
慎武在一旁听得明白,知道师父性情大变,确实很难看管,就道:”前辈,以后师父还是交给我吧!“
诸昊渊点头道:”很好,小武,难得你有这个心,姜贤弟以后就交给你了!“又对朱掌柜道:“这次就算饶了你们,下次若是在这样,休怪我翻脸了。”
朱掌柜不敢顶嘴,唯唯诺诺。诸昊渊从怀里摸出银两,放在柜台面上,吩咐道:“你赶快给我准备一间包厢,上几个好菜,我要好好招待客人。”掌柜拿过银两,匆忙吩咐伙计去办。慎武看诸昊渊出手阔绰,衣着豪华,举止优雅,好生羡慕。
二人把姜秀才扶入客房,将他安顿在床上,随后吩咐伙计打来热水,慎武用热毛巾同恩师擦拭掉血迹。他们的客房位于二楼,一人一间,彼此相隔,窗外就是大街,环境颇为宽敞舒适。
随后,诸昊渊在客栈厢房宴请慎武,为他洗尘接风。厢房里早准备好酒菜,慎武看了满桌丰盛的饭菜,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诸昊渊示意他坐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他从没有吃过那样好吃的东西,也顾不得在诸昊渊面前出丑了。诸昊渊见他如此模样,也忍俊不禁,叫他慢点吃。
慎武吃完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前辈,献丑了,我饿了,这饭菜太可口了,让我停不下来。”
诸昊渊道:“小武,你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多吃点吧。”
慎武连忙道:“我已经撑得太饱了,不能再吃了。”他觉得是时候问恩师的情况了,就继续问道:“对了,我想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我师父的,这几年来他发生什么事了,”诸昊渊点头,就告诉他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域边陲有一地方叫漫天城,那里有一个门派叫西真派,西真派以西真剑法著称,在西域一带素有威名,诸昊渊乃是西真派当中的佼佼者。多年来他一直幽居在西真山一处僻静的山洞,潜心修炼武功,身负卓绝武功。
常言道,久静思动。一年前,诸昊渊心血来潮,想道自己近年来修炼武功进展迅速,内功日渐精湛,在西域已难逢敌手。久闻东土物丰民阜,能人高士比比皆是,何不前往东土一试身手,也好昭显我西真派的威名。于是他决定闭关出山,向掌门师兄禀明前往东土游历。在得到掌门师兄的首肯后,他就从西域动身,一路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东土。他踌躇满志,准备在东土大施拳脚,与东土武林人士见个高低。他所到之处,先行游山玩水,尽兴后在探听当地的武林豪杰的住所,然后登门下挑战书,约定时间地点比斗武功。那些成名已久的豪杰自然不能容忍上门挑战,欣然赴约。诸昊渊的武功确实很高,几个月下来他未逢一个敌手,因他黑自己取了一个外号“尘渊剑客”,近几个月来尘渊剑客威名广播,以致东土的武林豪杰闻者人心惶惶,生怕总有一天这个尘渊剑客找上门来。
诸昊渊在路经鹿归城的时候,闻知当地有个著名的豪杰唐蕴傲,此人武功虽然一般,但异常好客,善结交江湖人士,声名远播。他虽然是开了镖局,但做生意循规蹈矩,多年来也未传出什么负面消息。诸昊渊听闻此人的行径很有英雄气概,就有意见识一下。
这天唐蕴傲刚好在家,忽门外禀告有人求见,一问姓名却是个不认识的,问明来意,原来是想来向他讨教武功。他也不以为意,以为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打算施舍点银两打发走。
诸昊渊在门外等候了半天,就见下人拿着银两过来。他吃了闭门羹,心中不忿,当下他不动声色地用手在银两上捏了两下,就叫下人回去复命。唐蕴傲一见,发现银两竟然散成灰状,正大惑不解时,耳畔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唐老英雄,鄙人千里迢迢从西域赶来,想一睹老英雄的风采,没想到你想用银子打发,我不要你破费,请速来门口接挑战书!”他吓了一跳,这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可见此人内力十分厉害。他急忙问了来人的相貌,联想到近来风闻江湖出了个尘渊剑客,莫非来者正是此人。
唐蕴傲惴惴不安出门相见,就看见一个俗家道装模样的男子,年纪在三十开外,相貌不凡,身背长剑,自称尘渊剑客,来自西域,乃是西真派门下。唐蕴傲听说过西域西真派的名气,知道西真派的厉害。他不敢怠慢,忙将诸昊渊请进去。未等他说话,诸昊渊摸出一封挑战书弹向唐蕴傲来,唐蕴傲伸手接过,手指颤抖,信纸响个不停,暗惊此人内力精湛。诸昊渊哈哈大笑:“三日后城外飞竹坡见吧!”说完飘然而去。
唐蕴傲自接到战书后,惶恐不安。诸昊渊在他面前显露了身手,他深感不敌。挑战书里面言明可以邀请他人助拳,于是他召集手下商议,决定向临近的英雄豪杰广邀英雄帖,三日后一同前往助拳。
三日后,城郊飞竹坡,唐蕴傲一干武林豪杰欣然赴约,诸昊渊一个人早就等候在那里了。众人一见此人相貌堂堂,只身赴约,暗暗佩服此人胆识。诸人列队摆擂,一番客套话后,两方就开始较量了。一开始按照约定先由诸唐二人对擂,没过十几招唐蕴傲就露出败相。同来者十分着急,此时诸昊渊哈哈笑道:“尔等不上来相助,更待何时!”他十分狂妄,惹恼了在场的高手,他们一起联手下去,却始终奈何不了他。一场酣战后,诸人发现这个诸昊渊果然武功深不可测,他们丝毫占不了便宜。到了最后,诸昊渊用点穴手法接连点到几个,唐蕴傲方大为溃败。唐蕴傲自知斗下去无好结果,只好叫停,甘愿俯首称臣。一同来的高手虽然很不情愿,无奈对方确实厉害,只得默声。
诸昊渊经过比试,早已摸清对方的底细,见对方甘拜下风,也不再咄咄逼人。当下就为对方解穴。众人输的口服心服,对他很是钦佩,于是双方握手言欢。唐蕴傲就很想和他交个朋友,热情款待了他,并邀他到府上。诸昊渊盛情难却,就在唐府待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