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1 / 1)

一早,弦歌到餐厅时萧岚姬已经坐上了餐桌,可颂正心无旁骛地嘬面。

保姆给弦歌比了个2,弦歌坐下,摸了摸可颂后脑勺,“这么好吃么?不要吃太多了,你看看你肚子上的肉,衣服都要撑破了。”

五岁半的孩子,弦歌已有隐隐抱不动的趋势。

再胖,可就真成小猪咯。

可颂嘴里叼了一根面条,大眼雾蒙蒙地看着弦歌,一脸不高兴,之后,更是端着碗朝萧岚姬那边一转,浑圆的小屁股也一起挪了过去。

嗬,涨脾气了!

弦歌要教训几句,萧岚姬却端着牛奶,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小孩子正长身体,连饭都不让他吃饱了吗?”

“阿姨…”

“行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萧岚姬不耐烦地打断了弦歌的话,继续低头吃早餐。

西餐刀碰上瓷器的声音叮当响,气压低沉,不用猜也知道萧女士心情不佳。

聪明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招惹她。

没过几分钟,萧岚姬刀叉一放,盯着弦歌似乎忍无可忍,“昨天,楚家那孩子是不是过来了?”

弦歌扯了一张纸,擦掉了唇边酱汁,“阿姨,你太敏感了。我们只是随便聊了两句。”

“是我太敏感还是你太心宽,楚祎对你什么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要是真放下了就不会一听到你要订婚,便连夜赶回来。怎么,你是不是想连这次婚也结不成?”

萧岚姬一声呵斥,硬生生地撕开了弦歌最不愿碰触的伤疤。

餐厅里,久久没有人出声。

直到可颂跳下椅子,走到弦歌跟前,抱着她的大腿,小声地唤了一句,“妈妈。”

弦歌低头,弯唇一笑,“别怕,可颂,外婆跟我们闹着玩的。”

萧岚姬也有些后悔不迭,只是拉不下脸。

饭后,萧岚姬才冷冷地说了一声,“今天基金会有个活动,你跟我一起去。”

上了车,没外人了,萧岚姬这才拉了弦歌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话还是那一套,只是语气柔和了不少。

“我并不是有意苛责,只是怕你再走回头路。弦歌,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年华,你应该走自己的路。女人不应该只为感情而活,更不应该一直生活在回忆里。”

弦歌不知如何回应。

感情于她,早已成了昂贵地奢侈品。

但她要如何才能忘记那些回忆呢?

“我知道你对宫佑宇并不上心,我也不看好他,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应该跟过去的一切做个了断。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楚祎影响到你半分。”萧岚姬说。

了断吗?

弦歌想到了昨晚那个西装上沾满尘土,头上还挂着草屑的大男孩。

她说,“不用了。”

或许,他们都长大了。

不再纠结于情爱,也不再执着于占有。

--

理事会对弦歌的回归表示了极大的欢迎。

其中一半是给萧岚姬面子,另一半热情,则来自于弦歌背后神秘的闻氏财团以及宫家庞大的娱乐帝国。当然也有一些新入会的女士,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这个曾不惜一切甩了裴大公子的女人,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结果是明显的。

闻弦歌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出色的容貌,良好的教养,进退得宜的举止,灯光下最受人瞩目的她,似乎完美无瑕。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闻弦歌在美国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呢?”人群里突然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

几个说不上话的新人立马举着香槟围到了一起。

没人在意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也没人介意真假。八卦这东西,说得人多了,假的也能成真。

“你也听说了?我还听说,这位闻小姐,私生活好像…你们懂的哦。”

大伙心有戚戚,笑得暧昧。

“看上去温文尔雅,原来也不过是个见缝插针的主,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她也真算有能耐,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差的。”

“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吧,她呀,这次可是清仓大甩卖,买一送一呢!宫佑宇玩了那么多女人,没想到自己也当了个便宜老爸。当真是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家雀儿啄了眼。”

又是一阵哄笑。

大约是聊得太过惬意,几个人连萧岚姬什么时候经过的都没有发现。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我也能听听吗?”萧岚姬冷冷地瞟了几人一眼。

几个女人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面面相觑,没人敢吱声。萧岚姬如今时时刻刻离不开闻弦歌,两人关系有多亲密,不言而喻。

如今,她们背后编排闻弦歌,不是明摆着打萧岚姬脸吗?

弦歌浅笑着走了过来。

见惯了明里暗里各种撕逼场面,碰到这种事儿,弦歌倒比萧岚姬要看得开。

“阿姨,andy想跟你聊聊,你先过去一下吧。”

萧岚姬轻哼了一声,走了。

弦歌跟在她身边,回头扫了那几个名媛一眼,尔后,抬了抬嘴角,蔑视,傲慢,毫不掩饰。

活动快结束时,宫佑宇亲自来酒店接弦歌。

自然又是羡煞旁人。

当时,弦歌正在会议大厅里同几个理事商讨基金会下季度活动安排,宫佑宇走近,像恋人般熟稔地揽住她的纤腰,旁若无人地轻声耳语。

“还在忙?”

弦歌对宫佑宇急于秀恩爱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排斥,他来,她笑得温柔,十分配合。

大家都是天生的演员,谁也不用羡慕谁的演技。

“还要等一会儿,先去喝杯东西吧。”

“好,你们慢慢聊。”跟几位阔太打过招呼,宫佑宇听话地去了前厅。

“弦歌,你真是好命,佑宇恐怕是圈子里脾气最好,最有耐性的孩子了!”其中有个理事感叹了一句,旋即又问,“诶,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雅意?”

说曹操,曹操便到。

弦歌还没来得解释宋雅意告了假,她人已经满脸笑意地走进了会场,直奔弦歌这儿。

“抱歉抱歉,飞机晚点了,可怜我连家都没回,结果还是晚了。”

“这是去哪儿了?”阔太问。

“刚从美国回来,给你们每个都带了礼物,算是我迟到的表示,行不行?”

宋雅意从小八面玲珑,笼络人心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三言两语能把几个老谋深算的理事哄得服服帖帖就是作证。

“姐姐,你的新婚礼物我也放车上了。”宋雅意眼尖,一眼看到了对面的宫佑宇,大声叫到,“姐夫,待会儿一起去看看吧。”

弦歌不在乎宋雅意刻意同宫佑宇保持亲近。

弦歌恶心地是宋雅意吃准了她不会在众多理事面前给她难堪。

事实上,她也的确不会这么蠢。

活动一结束,弦歌便拉着宫佑宇跟一群好奇心很重的理事们去了停车场。那辆黑色宾利像是一只死苍蝇,卡在了弦歌喉咙,不上不下。

宋雅意是想告诉她,她是同裴谦一起去渡假了吗?

可真够嚣张的。

万幸,车里除了一个弦歌不认识的司机,并没有其他人。

宋雅意从后座拿出了许多牛皮纸袋,几个理事人手一份。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她给弦歌准备的是一个水晶天鹅摆件。

看宋雅意情真意切地祝自己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弦歌恨不得将这方摆件往她脸上呼,不过,脸上却仍是笑着说,谢谢。

“对了,爸前几天还再说想让姐夫回家吃顿饭,姐夫,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宋雅意略过弦歌,直接问了宫佑宇。

宫佑宇看了弦歌一眼,有些犹豫。拒绝,是不给弦歌面子,接受,估计她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弦歌就干脆了许多。

她勾住宫佑宇手臂,笑着说,“未来岳父叫你回家吃饭,你还敢推三阻四?”

宫佑宇有些看不懂弦歌。

“就明天吧,明天我们去宋家。”弦歌笑着朝宋雅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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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回到宋家,要说没有一丝感慨那是不可能的。

弦歌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她站在宋家门外,大雨将她淋了透湿,她的父亲站在门口,痛心疾首地告诉她,宋家,再也没有她这个女儿。

那天起,宋弦歌变成了闻弦歌。

从某种程度上,弦歌还要感谢宋远基,若不是他当初那么干脆地断绝妇女关系,现在,她也不至于毫无后顾之忧。

她回来了。

尽管宋家已物是人非。

原本白色的房子已被翻新成玫瑰粉色,风格也由母亲喜欢的田园小筑,变成欧式风情,前院到别墅的石板小道被拆,两边的睡莲池也被填平。

弦歌边走边想,如果奇珍园也被毁了,有些事,她可能等不到宋家破产。

管家引路,宋雅意出门迎接。

看她仰着脑袋,冲宫佑宇甜甜喊姐夫的模样,弦歌有点想给他俩开个房。

“姐,爸妈等了好久了,我们先进去吧。”

进了客厅,弦歌才发现裴谦也来了。

他正跟闻慧书聊天,客厅里没有宋远基的身影。

看到弦歌,裴谦彬彬有礼地起了身,眼神却略过她,径直看着宫佑宇。宋雅意走到他身边,“姐夫,这是我母亲,这位…是我朋友,裴谦。”

一低头,羞涩一笑,可爱又妩媚。

“宋夫人,久仰。”宫佑宇同闻慧书握完手,又朝裴谦伸手。

裴谦顿了两秒,才回握。

“裴先生,你好。”

“你好,宫先生。”

声音是一贯的冷淡,熟悉他的人还能听到一丝嘲讽,弦歌有点好笑,他一个做了姐夫又即将成为妹夫的人有什么可嘲笑别人的。

宫家私生活是乱,跟他一比,也不过是半斤八两。

男人之间的较量,弦歌不想搀和,“承蒙宋夫人款待,不知道宋先生在哪儿?好久没见,还真有些想念。”

闻慧书微微攒眉,却修养极好地笑了笑,“你爸在书房,我带你们过去。”

“不必了。”弦歌浅笑,“宋夫人大概忘了我也曾在这里住了20几年,就算宋家翻了个边,我想,我也不需要旁人带路。”

闻慧书顿时笑意全无。

宋雅意娇嗔了一句,“姐!”

弦歌看着她,十分平静,“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宋小姐,请你以后叫我闻小姐。”

说完,扬长而去。

宫佑宇一脸尴尬,向闻慧书母女道了歉,匆忙跟了过去。

人一走,闻慧书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没教养。”宋雅意拉了拉她衣袖,看向裴谦。

裴谦什么都没说,坐下淡定地继续喝茶,只是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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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谦在奇珍园里发现了弦歌。

当时她坐在一株梅花下,树上繁花似锦,树下的她,一身白裙。不时有梅花花瓣掉在她的裙褶上。天气有点冷,她屈膝抱胸,格外弱小。

“不是带你未婚夫见家长吗?”裴谦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

弦歌没抬头,“知道我母亲怎么过世的吗?”

裴谦一愣。

前任宋夫人,弦歌生母,他是有听姑姑提起过的,好像是在弦歌5岁那年,重病离世的…

弦歌收拢手臂,扭头,看着头顶灿烂缤纷的红梅,苍白地笑着。

“母亲重病,阿姨从美国赶来照顾,一开始所有人都是高兴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阿姨跟父亲越走越近…我那时懵懂无知,见母亲流泪,总以为她饱受病痛折磨。为了不让她操心,还刻意同闻慧书格外亲近,现在想想,母亲过世前那段日子,最伤她的心的,除了曾经相濡以沫的丈夫,就是我这个女儿了吧。”

裴谦不自觉地移了移脚步。

这些事,弦歌从来没有跟他提过。

弦歌抬头,指了指二楼的某个窗子,笑得愈发无力。

“那间房,如果他们没有在那间房里鬼混,如果能锁门不被我撞见,我也就不会哭着跑去找母亲…母亲就不会失足摔下楼梯。”

轻风吹过,落了一地梅花花瓣。

裴谦蹲下身,定定地看着她。

“当时,血流了一地,无论我怎么哭,怎么闹,母亲再也没睁开眼睛。”弦歌抓起一把花瓣,慢慢松开,猩红的花瓣从指尖飘落,她笑得凄凉,“她不是病死的,她不是…”

弦歌说,“裴谦,我妈是我被害死的。你知道吗?”

裴谦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抱。

说,“不是你的错。”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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