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通往内屋的门,是一条走廊,走廊都是木制的,感觉年代很久远,脚踏上去,吱吱呀呀作响。
走廊尽头有微弱的光亮,叶暮然朝着光走去,不过十米,就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叶暮然轻推门,门呀咦一声开了,门后坐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
道士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算卦用的签子,还有一面铜镜!
“请坐。”那人看也没看一眼叶暮然,低声道,“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道长。”
叶暮然撇了撇嘴,“刘道长好,您那掌柜的说我有阴气附体?”
刘道士抬起头,叶暮然这才发现,这人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大概30多岁。
而且就在他的身后,就有鬼气!
叶暮然闭上眼睛,打开了一点体内气息,睁开眼,就看见他的背后,竟然趴着一个女鬼!
这女鬼虽然没有恶鬼化,但是却长得极丑无比。
她感觉到了叶暮然的气息,愣了一下,就想跑。
叶暮然双手撑着下巴,低声道:“给老子待好了!”
女鬼一怔,也不敢动。
“你说什么?”刘道士听到叶暮然发声,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叶暮然笑道:“我说,要是您能给我驱驱就好了!”
刘道士说,“当然可以,看你的面相,你也是个招鬼的命,只有我这个自小修鬼道的天师,才能帮你。”
“什么?”叶暮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道士说,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道士分很多门派,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茅山派。但是有一种门派,是专门研究禁术的,外人不知道,只有道门江湖中才有流传!那就是鬼门道派。我就是鬼门的天师!
叶暮然呃了一句,你是鬼门的天师,老子是什么,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够碰见一个假扮老子的人。
他笑了笑,道“刘天师,请问我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刘道士说你把手摊开,给我看看。
叶暮然把抓了铜钱的手给他看,突然就见到,自己的手心,竟然有一块黑印子!
“那铜钱是辟邪的,手心发黑,证明你厉鬼缠身!”
叶暮然顿了顿,刘道士也没说话,直盯着叶暮然,好像在等他的反应。
叶暮然悟过来,一拍手,表情浮夸地大声说,“厉鬼啊!好可怕!快帮我驱鬼!”
刘道士显然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一拍桌子,道:“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给你打个八折!”
“八折完多少钱?”叶暮然问。
“吉利数字!8888元!”刘道士捏着眉心,感觉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草你大爷,8888?怎么不去抢?
叶暮然当即决定好好教育教育这老小子。
“行,我的钱都在我mìshū身上,他们就在外面,等你驱完鬼,一次结算!”叶暮然赶紧装做大老板的范儿。
不过,以他的长相,老板倒不像,更像个富二代。
刘道士赶紧站起来,从桌子底下拿出了柳树叶,蘸了水,开始在叶暮然身后跳来跳去。
柳树靠水而生,天生有阴气,没有道法的人,乱用柳树叶,无疑是在聚阴魂。
难怪那女鬼,会附在他身上。
叶暮然趁着他装神弄鬼的时候,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闻了闻,又搓了一下,黑印子一下就褪色了。
娘的,是石墨!
石墨就是铅笔芯的原材料,他再一看,那铜钱根本就是个劣质的假货,在pīfā市场,不过5毛钱一个。
那这种玩意儿来骗人,还打着我鬼门的名号!
叶暮然皱了皱眉头,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鬼门天师。
他当即咬破手指,猛地站起身来,转背对着那个正在乱念咒语的刘道士眼皮子上一戳。
“鬼道三千,赐我鬼眼。”
刘道士愣了,“你…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断我做法?不要命了?”
叶暮然冷冷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阿莲蹭的一声,从符纸中出来,站到了刘道士面前。
刘道士深吸一口气,“鬼?你!你也是道士!报…报shàngmén派!”
叶暮然坐到了刘道士的椅子上,靠着椅背,邪笑道:“你猜。”
说着,把桌上一面铜镜翻了个面,对着刘道士自己。
刘道士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紧接着啊的一声大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鬼啊!有鬼啊!他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恐惧地大吼。
叶暮然站了起来,五指一伸,只见几条黑色锁链飞了出去,抓住女鬼脱到自己面前。
这种低级别鬼,他连符纸都不用,直接从嘴里拉出舌头,“我夺阎王位,判你永不归!”
咒语一出,锁链一紧,鬼瞬间灰飞烟灭,变成鬼气,被叶暮然吸进了体内。
“你…你是鬼门的…天师?”刘道士惊讶得舌头都打结了。
叶暮然哼了一声,也没回答,只是猛地冲到了刘道士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露出凶光。
“我能从你体内将魂魄拉出来!你竟然敢打着我的门派名声招摇撞骗?”
“天师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刘道士说话都带着哭腔。
“你知道这要是在平时,我都怎么清理门户吗?”
叶暮然继续威胁他。
“别!小的没学过道术,都是前面那小子的主意!您只要放我一马,要我做什么都行!”
叶暮然笑了笑,“那行,正好我也有事,需要打探打探。你知道盘龙古董店,是哪一家?”
刘道士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是街道尽头那个没牌匾的!他们家从来不挂红灯笼!听说他们是做网店的!”
“店主是什么人?”
“店主是一个老婆子,带着一个女娃娃,估计是她孙女,孙女长得可水灵了!”
“没问你这些!”
叶暮然松开刘道士,果然如钱家森所说,是女人搞出来的事端,老子最怕女的了,还是老婆子,这你要我怎么下得了手?
说着,他啧了啧,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过老道童曾经也说过,最毒妇人心,今儿个,恐怕是要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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