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皇都城内外的大军,并不知道现在整个皇都城的局势再一次发生了巨变。
秦致远在大女儿秦时月的突然回归后,身体里所中的母子连心盅,得到了暂时的控制。可也因此,整个人精神上受到极到的痛苦折磨。
想他常年怔战沙场,英勇无敌,却不想一世的英明却全毁在了自己二夫人燕平公主的手上。
深夜里,秦致远独自一个人,一杯一杯不停地灌着辛辣呛鼻的烈酒,刺辣的酒灌到嘴里,顺着喉咙而下,刺烈火辣的酒直呛得他咳嗽不停。
一双黑漆的虎眸,此时幽沉一片,就像是暗夜里的大海,暗沉幽深。
此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屋子外面传进来,一少女盈着淡淡的表情,慢步走近到桌前,“父亲!”
秦致远迷茫地睁开眸子,见是自己的大女儿扯了一抹苦笑,指着一旁的椅子,粗哑声道,“时月,坐吧!”
秦时月看一眼父亲,却并未有坐下,而是看着父亲继续伸手拿起酒,就要灌进嘴里,此时淡淡出声,“父亲,凡事不是说喝醉酒就能解决的!”
秦致远握着酒壶的手闻声一顿,抬起一双若大而又黑漆的眸子,看向女儿一眼,眼底闪着愧疚自责,随后执起手中的酒壶,一仰头尽数灌下。
“砰!”
酒壶砸扔到桌上,一张刚毅的面庞在烈酒的烧红下,变得有些黑红,“时月,你说为父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秦致远自我嘲笑一声,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颓废和苦涩。
秦时月望着此时的父亲,抿了抿唇站于那里沉声一会,随后缓缓出声,“女儿不敢妄评父亲做人如何,却知父亲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来上战场不畏敌人,战功无数,是战场上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话音一转,看着父亲此时颓废的样子,淡声道,“父亲英勇无敌,却在面对一府内宅时毫无用武之地。不是父亲无用,而是父亲面对自己身边亲人的优柔寡断,才会造成现在这一切!”
后面的话音,落落一重,凤眸幽沉地盯望向秦致远,继续道,“有道是女人有愁以泪洗面,男人有愁当作酒醉生梦死,这两者都是普通人为了逃避现实而做的。可是父亲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威武的英豪之气,是用来震撼手下一众将士的。父亲岂可因为这种家宅之事,就变成现在这般如此颓废?父亲的果敢和勇气,难道就要败在这种内宅之事上。男儿当顶天立地,女儿请问父亲的英勇在哪里,难不成就因为一个二夫人,所有一切在父亲眼里就坍塌了吗?”
秦时月的话,重重地击在秦致远的心头,一双虎眸一明一暗,不停地闪烁着,握着酒壶的手青筋暴露,终于,“砰!”地一声,手中的酒壶硬生生被砸了出去。
“时月,你说的对,为父不该因为这些内宅之事变得如此颓废不堪,为父要重新振作起来,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突然,秦致远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双虎眸闪着黑漆的明亮目光。
秦时月看着重新振作的父亲,心下一松,知道此时的父亲已经重新开始振作,可是接下来父亲所要承担的一切,却也是非常艰难的。
“父亲,眼下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女儿希望父亲对二夫人不要再优柔寡断,父亲是时候该做出决断了!”秦时月此时出声提醒父亲,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父亲亲自做下决断的。
比如说,二夫人肚子里所怀的胎儿,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但是做为女儿,她没有权力替父亲做下决定,其他任何人也没有权做决定,只有父亲自己有这个权力。
秦致远幽地看向女儿,虎眸紧接又是一沉,“时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要让我——”。
黑漆的虎眸一颤,闪着紧张和想要逃避的眼神,看着女儿直直盯望着自己的清凛眼神,秦致远又无处可退。
想到刚才自己所做下的保证,要重新振作起来,担起自己应该承担心的责任,不由心下就是一紧,同时心口狠狠地一阵揪疼。
抬眸,望向女儿,沙哑充满期望地出声,“时月,就没有一丝办法,可以保住那个孩子吗?”
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成为罪恶下的牺牲品。
那孩子现在还未有及出生,怎么可以被这么残忍的对待,纵使他秦致远在战场上如何的冷酷无情,却无法对一个孩子下得去这种残忍的决定,更何况还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秦时月望着父亲痛苦纠结的表情,幽冷出声,“父亲,没有办法,那个孩子到最后只能是死。从二夫人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下残忍的决定开始,她就已经清楚明白地将她肚子里的孩子选择了抛弃。母子连心盅,就是利用孩子来牵制住被下盅之人的心,用孩子的骨血亲情,来拴制住被下盅之人,也就是父亲您!”
重重的话音一落,冷抬眉直直地盯望向秦致远提醒出声,“父亲若是此时不早做下决定,那么刚才父亲所做下的决定,全都是白废。一切便又回到了原点,父亲所做下的错事,会越来越错,因为父亲不早做决定,只能任着二夫人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做牵制。听任其对你的一再胁制要求。”
话音一转,再道,“现在已经开始了,二夫人被人带走,最大可能便是被二皇子带走,为的就是控制父亲您手里所握的兵权,继续唯他所用!”
“不,为父已经错过一次,不可能再错一次,大军绝不可能再支持二皇子进攻皇宫,那是对皇上的大不忠。这种不忠之事,父亲已经做了一次,已经悔不当初,岂可再继续支持二皇子,绝不可能!”秦致远虎眸幽地一沉,黑而浓密的双眉紧紧一拧。
“父亲既然知道错过一次,就应该清楚,现在便是父亲将功补过的大好机会,若是父亲再错失一次的话,怕是真的就成了那叛国逆君的罪臣了!”
秦时月重重的提醒,看到父亲惊抬眸一瞬,紧接又道,“父亲,您是时候应该清醒起来了,虽然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即便现在父亲不忍心做下决断,但待二夫人足月生产时,那孩子也只会是一个死胎。从二夫人决定对父亲下母子连下盅的一刻,那孩子注定便被残忍的对待了,等待那孩子的,最后只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