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我——”陆亚男立于秦时月的身后,急看向秦时月,却是有些迟疑。
秦时月缓缓转身,一双凤眸清亮地看向陆亚男,带着洞悉一切的敏锐眼神,“那个白衣姑娘,你喊她萧姑娘,你们认识?”
陆亚男点点头,看着秦时月,眸子垂了垂,很快又抬起来,脸上带着难隐的表情,“时月,对不起,,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我不是成心的,因为景王殿下不想让你知道!”
终于,陆亚男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这十天的时间里,她没有一晚睡得踏实,总隐隐感觉皇都城这一次一定是出了大事。
而她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实在承受不住这种胡思乱想担忧的煎熬,还是来找时月了。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自私,一直在逃避现实。”
秦时月摇摇头,走过去拉起陆亚男的手,“该来的还是要来,有些现实还是要面对,把所有我失忆前的一切全告诉我吧!”
“时月!”
陆亚男沙哑出声,眼圈潮湿盈着雾水,重重地点头,“好,我全都告诉你!”
秦时月微笑地望着陆亚男,拉陆亚男来到树底下坐下,仔细地听陆亚男把自己失忆以前发生的一切,全都一一祥细地告诉自己。
陆亚男看一眼春秦时月,微抿了抿唇,随后视线看向前方,缓缓将一年前除夕宫宴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秦时月认真的听着,中毒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大多清楚,因为幻境中出现过,所以她脸上的表情是淡然地。
直到陆亚男将自己中毒失去所有意识后,像个冰冻人一样坐于那里。听陆亚男讲到一个叫做北堂墨的男人,抱着自己离开,随后为了救自己,采药引,跑到一个叫作火焰山,一府活活山上采火莲,却烧伤了自己的手。
还被人暗算中了毒,昏迷前死死拽着采来的火莲,只为救自己。
听到这里一瞬,她的心有一瞬间的震颤。
她记得这个叫作北堂墨的男人,就是那日自己假装睡着时,出现的那个长相异常俊美的男人。
随后,陆亚男便讲到了自己即将要跟南龙泽成婚的消息,传到了一个叫做东晋的国家,也就是自己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国家。
听到陆亚男说,那人叫作北堂墨的男人,叮嘱负责送贺礼的他的四弟,不可以把自己失忆前的一切告诉自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牵扯进皇都城的局势中。
“亚男,为什么我一回到皇都城就会牵扯进里面皇子的争权中?”秦时月直到陆亚男讲完这些,突然疑惑提问出声。
陆亚男听完后,却是摇摇头,又忽地似是想起什么的,脸上现着急道,“怕是跟你父亲手里所握的重兵权有关吧!”
秦时月一愣,忽然想起刚才白衣少女的话,道,“刚才那个姓萧的姑娘说,我父亲带领大军将我的未婚夫包围在皇都城!”
话落,眉头微蹙,“为何我的父亲会要这么做?”
陆亚男一听秦时月的话,也着急起来,“时月,若真是如萧姑娘所说,你一定要回皇都城,只有你才能阻止你父亲!”
“我能阻止我父亲,我父亲待我很好吗?”
秦时月喃喃一声,忽然想起在幻境中那个高大威武的中年男人,在自己几次被一个岁数大的老夫人告到宫里时,他都在一旁护着她。虽然听不到说什么,但是看那中年人望向自己时相护的眼神,不难看出,他很疼宠她这个女儿。
“时月,你会回去吗?”
就在这时,陆亚男有些紧张又有些迟疑地问出声,脸上是纠结的表情,“若是你选择回皇都城,三日后你和北漠皇太子的大婚注定是要成不了。而且一旦你选择回去皇都城,你就要做好一切变会从前秦时月的准备,而景王殿下的确是你的未婚夫。皇上亲下的赐婚旨意,将你许配给景王殿下——这,唉,时月,我不能自私的逼你回去,你自己想好了,再做决定吧。”
说完,陆亚男拉起秦时月的手,用力的地握了握,随后站起身,“我去看看萧姑娘怎么样了!”
待陆亚男离开后,秦时月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双原本清亮的凤眸,此时却隐隐闪着晦暗不明。
此时秦时月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她的身后,一袭紫色锦衣的南龙泽就站在那里。
一双紫色的瞳眸幽深沉远,深深地注视着秦时月的侧颜,舍不得移开分毫,仿似只要一移开视线,面前的人儿就会离开一样。
……
傍晚时,坐于月亮湖畔柳树下的秦时月,足足呆坐在那里沉思了两个时辰,才忽地眸子定定地一睁,望着前面的月亮湖水,眸子一闪,缓缓出声,“是时候该面对一切了!”
身体动了动,想要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在这里坐得时间太长了,身体都有结发僵。
费力地站起身时,试着挪动了几下步子,感觉脚有些麻了的。
有些站不稳地身子斜了斜,慌忙伸手想要去找东西扶,却在这时,听到一声熟悉地温厚声音,“小心!”身体缓靠向一厚实地胸膛。
抬眸,吃惊出声,“龙泽大哥!”忽地眸子一闪,“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南龙泽看着仰起头望着自己的秦时月,宠腻一笑,只是那笑有些隐隐的忧伤。
秦时月看着南龙泽宠腻地眼神,却忽然摇了摇头,“龙泽大哥,你说慌了,你一定来了很久了吧!”
她清楚地熟悉他的每一个眼神动作,包括撒谎时微小的异样,比如每一次南龙泽不想让自己担心时,都会在骗自己时眼皮微跳一下。
“因为你每一次只要是对我说慌时,眼皮都会微跳一下!”
秦时月睁大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南龙泽深邃的紫色瞳眸,忽地眼睛一酸,眼眶有些湿。
眨了眨眼,她提醒自己不要哭,可是还是忍不住落下泪,喉咙酸涩地出声,“龙泽大哥,对不起,我——”
仰起头,一双凤眸已是晶莹地泪水圈满了眼眶。
“别哭,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我不该留你这么久的!”南龙泽眸子深邃地望着秦时月,微笑地伸手轻擦向秦时月滑落下的有些冰凉的泪水,任着那泪水湿着自己的手,手指微有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