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着陆亚男的陈述,有大半的人觉得那小宫女确实有可疑的地方,也有人觉得情况不一定如陆亚男想的那样,还有——。
突然女席这边,不知是哪个小声嘀咕一句,“要说这小宫女可疑,是将毒下到了秦时月的酒里。可是依着陆亚男刚才说的,她也有动过那个酒壶才是?”
这话一落,立即引了众人将怀疑的目光,齐投向陆亚男。
“伍红英,你怀疑是我给时月下毒,你放屁!”
陆亚男听出说话的人是伍红英,原本就气恨抓不到之前那小宫女的她,怒红着一双哭通红的大眼,狠狠转瞪向伍红英,嗤骂出声。
“你,你怎么出言如此恶俗!”伍红英完全没想到会招来陆亚男这般怒骂,一张小脸立即气得俏红一片。
“恶俗,你信不信我还要打你!”突然,陆亚男怒的转身,就要冲向刚刚污蔑自己的伍红英,就要扇其嘴巴。
此时大殿之上的人,看得一阵心惊,没想到陆府的千金竟真如传闻那般,像个疯丫头一样,一点火即着。
就在陆亚男将要冲向伍红英,很可能招至罪责时,突然北堂墨一把将秦时月给横抱起,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看向陆亚男,“陆家丫头,本王相信你!”
话落,在陆亚男吃惊转而激动的要落泪时,突然看向大殿上方的皇上,“父皇,儿臣请旨寻一位人像画师来,让陆家丫头依着记忆将那名宫女的头像画出来,以此搜查,应该会有线索!”
皇上抬眉望向儿子,第一次在这个向来不务正事,整天耍混惹事的儿子身上,看到了他认真的一面。
默然的点头,“好,朕答应你。”
随后看着儿子抱在怀里的秦府嫡女,不禁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提醒儿子,“老三,你要抱着秦府这丫头去哪,你应该将其交由太医医治才是!”。
“不必了,太医的话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他救不了这丫头。儿臣会带着她另寻大夫医治,直到将她治好!”说完,未等皇上和皇后还想要说什么,低眸看一眼怀里睁着一双清亮凤眸的少女,攸地转身,大步离开大殿之内。
北堂墨就这般大刺刺的抱着秦时月,消失于一殿人的视线中,留下一殿人错愕的眼神,以及身为父亲秦致远的担心,还有皇上和皇后隐隐的担忧。
很快北堂墨离开后,皇上下旨依着儿子的请求,宣来了宫里的画师,由陆亚男回忆那个小宫女的长相,画师凭着陆亚男的叙述,很快将画像画出。
当画像画出来一刻,有一个小宫女眼尖的看到后,突然出声指认道,“奴婢认得她,她是新来的,叫,叫什么来着?”
小宫女的出声指认,令一殿的人都瞬间紧张起来,齐齐看向那名指认的小宫女。
陆亚男一听那宫女认出画像上的人,立即请旨皇上由这名指认的小宫女领着,前去将画像上的宫女抓过来。
皇上自然应允,很快有御林军跟随指认的那名小宫女,去抓那名画像上的小宫女。
不出一会,突然御林军返回,却带回了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那名画像的宫女早已经被人杀了。尸体是在宫女们睡觉的屋子里发现的,且依着血流已干涸的情况看,画像上的小宫女,是在宫宴开始之前就已经被人给杀死的。
所以,原本找到的线索此时再次断了。
虽然线索断了,可是由此也证明了陆亚男之前的怀疑是正确的,秦府的嫡女确实很有可能,就是这名画像上的宫女下的毒。
但从画像上宫女死于宫宴开始之前来判断,并不是这名宫女下的毒。而是有人冒充了这名宫女,并很好的画妆成画像上宫女的样子,混于今夜宫宴的宫女中,得到机会,对秦府嫡女下的毒手。
立时,皇上大怒,命令大理寺当夜彻查此事,给秦府一个交待。
很快明明是一场盛大欢的宫宴,却这般清冷的散场。
秦致远颓然坐于女儿之前坐的地方,想像着女儿被人下毒后,一定很无助,一定想要寻求人救她。
可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是根本没有发现女儿的异常,刚才太医的话,更令他彻底失了方寸,他的女儿真的没救了吗?
“月儿——”
秦致远老泪纵横的滑落下来,一双平日里严肃的虎眸,此时却无神地痴念着女儿的名字。他的女儿,那个心思聪明懂事的女儿,那个事事为他们秦府着想的女儿,可是却竟然被人下了这么阴的毒。
“秦爱卿,你还好吧?”皇上待众群臣退下后,与皇后一起来到大殿内,迟迟未有离去的秦致远身边,关心询问一声。
对于这名爱将,皇上是既爱又忧的,因为这位爱将,征战沙场立功无数,几乎从未有过败阵,深得将士之心。可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他身为皇上有所担忧,怕他在军中的威信太盛,会有功高盖主,到时自己这个皇上都要对其有所退让。
虎眸一转,皇上暂先不去想这些,而是真心关心向秦致远的,命人拿来了厚毯,盖于浑身发抖的秦致远身上,劝其道,“秦爱卿,你不如先回去歇息一晚,待明日有线索的话,朕一定命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看如何?”。
秦致远听着皇上的劝声,知道自己此时呆在这里,也不可能有任可的线索。于是缓缓起身,声音有些低哑地跟皇上谢恩后,便转身步子有些沉重的离开。
一直担心父亲,未有离开的秦紫依,忙与李玉兰二人向皇上和皇后告退一声后,急急追上父亲。
看着秦致远步伐沉重的离开大殿,皇上却虎眸微转若有所思,喃喃低念一声,“秦爱卿看来对此爱女,是相当的看重啊!”
皇后闻声,先是一愣,后面色一紧,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在皇上转身时,垂眸紧随皇上离开。
而太医随着众人,离开设宫宴的长云殿后,便一路提着药箱,脸色低沉像有心事的边走边摇头。就在拐过一处假山时,突然一道黑影一闪,低声道,“周太医,我们家主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