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好厉害!在变!在变!”朱子厚兴奋的上蹿下跳,咋胡着让汪直继续变脸。
原来,汪直在给朱子厚变脸,这是川剧中绝活,朱子厚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这么近距离,激动不已,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就算是土包子,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土包子。毕云等人也在旁边帮腔起哄。
再把朱子厚送回养心殿之后,王保就奉旨去商府询问阁老何时归乡之事了。不在这里,在这非得骂毕云等人没脑,这汪直是赤裸裸的谄媚之徒,献媚与圣前。在和咱们抢恩宠,你们还起哄?
“厉害!厉害!有趣有趣!汪直你是怎么做到的?快到我前面来给我看看!”
“皇爷,就是这样......”
听完汪直讲完之后朱子厚一脸遗憾,“要练这么久吗?又没有简单一点的办法!?”
“皇爷,这真没有,奴婢六岁开始学至十八岁进宫之前一直便不断练习。进宫之后手艺就荒废了,到如今只能变这五十六张脸谱,奴婢最多的时候变过九十八张呢!”
“这么厉害!这么好看的戏法,荒废了怪可惜的,你可要经常练习!再给我变九十八张脸!”
“是!皇爷!奴婢一定勤加练习!”
川剧在朱子厚眼中就是一样戏法......
“嗯,对了,你这是跟谁学的?连你都这么厉害了,更不用说你师傅了!让你师傅也进宫变戏法给我看!”
“回皇爷,奴婢这是跟我母亲学的。”汪直突然变得情绪不高怏怏回道。
“哦?那你母亲现在在哪?她怎么会让你进宫当太监呢?”身为皇帝就是这么直率,当这别人的面揭他的短。
“奴婢的母亲,在奴婢小时候就去世了...奴婢的母亲是川剧有名的花旦,这手绝活就是奴婢母亲留给奴婢唯一的东西,奴婢自小练习就是为了纪念母亲。之道进宫之后便没有什么机会练了,只能偷偷的练,这几个脸谱也是奴婢用平时剩下来的月俸偷偷置办起来的。以解思念之情!”汪直说的声音很轻,但是朱子厚却听得很清楚。
“诶!原来你也是个没有娘的孩子!”听了汪直的话朱子厚变得情绪很低说道:“以后不用偷偷的练了,朕许你光明正大的练!脸谱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我比你还穷,你还有月俸,我什么都没有......你比我强,你至少还见过你娘,你娘还给你留下了一门手艺。我连我娘什么样都没见过,我娘也什么都没留给我......”到最后朱子厚目光迷离低声道。
“皇爷!娘娘有留东西给您啊!”毕云一脸讨好道。
“哦!什么,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快拿给我!”朱子厚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的问道。
毕云指了指自己,章栋,郝化安,全永他们道:“皇爷,奴婢们就是娘娘留给您的东西啊!”
“对!对!对!奴婢们就是娘娘留给您的东西!”章栋他们也赶紧附和道。
“你们?你们又不是东西,你们是人啊?”朱子厚一脸疑惑。
“不!奴婢们,不是人!就是个东西,是娘娘留给您的东西!”毕云一脸严肃指着自己到,好像在诉说什么圣人之理。只要讨得皇帝高兴,不当人,当东西算什么。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上。毕云心里窃喜。
窃喜之余心中一暖“原来除了我们自己还有人把我们当人看”身体的残疾导致他们心里变得十分敏感。
“对!奴婢们就是娘娘留给您的东西,皇爷让往东绝不往西,皇爷让****绝不喝尿!”章栋也抓住机会表忠心。要是王保在这一定会给他们竖起大拇指,哥几个终于找到门道了!
朱子厚被他们逗乐了,“什么****,喝尿。多么粗鄙!行了行了,我就那么一说,看看你们说的,哈哈哈...”
小孩子嘛,脸一会儿一变转眼就忘又一脸兴致高昂的对汪直道:“汪直!再给我变一边,这次离我近点,慢点,我要看仔细了!”
“是!皇爷!”天大地大也没有皇帝大,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汪直又屁颠屁颠的开始表演了。
商府。
“爹,皇上让王公公问您何时归乡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皇上反悔了,不让您走了?”五军都督府佥都督商言的小儿子商良臣疑惑道。
“放肆!怎可诋毁皇上!”商言坐在大堂的主座上低声呵斥道,就在这里他刚刚接待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王保。
“爹!我不是这意思!我...我...”商良臣被吓了一跳涨红着脖子赶紧辩解道:“我只是...只是...”
“是啊!爹,良臣不是这个意思,他一贯最是忠君爱国了,怎么会诋毁皇上呢!他只是无心之言,您就饶了他吧!”商良臣的妻子孟氏看见丈夫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心中一急,帮忙辩解道。
这时商家三房的人都来了儿子媳妇,孙子孙女济济一堂,好一个大家族人还不少。
商言一共有三个儿子,除了三房小儿子留在京城之外,其余两房都要跟着商言返乡,最高兴的莫过于大房长子商良道了。皇上早朝时金口玉言,文武伯,世袭罔替,与国朝同休!这时多么大的殊荣啊。
现朝中的公侯勋贵,不是皇权国戚,就是太祖和成祖时期留下来的勋贵。国朝近一个甲子没有世袭罔替的爵爷诞生了,他们商家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况且自己是嫡长子,老爷子百年之后这爵位还不是自己的?每当想到这里,商良道的嘴巴就咧开了。
最郁闷的还属二房的商良束,爵位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好好地翰林院编修,前几天也已经上书内阁请辞了。这可是翰林院编修,不是翰林不得入阁。
还想着借着老爷子的东风,以后可以有机会入阁,没想到,老爷子前几天的一番话让自己辞官去职。跟他回老家,刚争辩几句还被斥责了,差点挨了家法,郁闷之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