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惧内
一家三口得以团圆,东方随云、顾青麦夫妻最感谢的当然是上官煜。
是夜,夫妻二人便邀请上官煜前往东方老宅做客。
上官煜没有反对,欣然前往。
席间,上官煜说出了收胭脂为徒的种种,虽然没有说秋离其实是他上官煜的师祖的事,可是在言谈间,他颇有维护秋离的味道,时不时为秋离说着好话。
然,东方随云对秋离是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顾青麦却不同,她出身江湖,懂江湖规矩。虽然初时对秋离夺女的种种亦是恨之入骨且将秋离当大奸大恶之人看待,但在这么多年的追踪中她感觉得到秋离对她、对女儿都没有恶意。
更何况一见女儿的精气神,顾青麦便明白了,女儿的任、督二脉已被贯通。这简直就是功夫界的神话。这般贯通任、督二脉,除了女儿天生的骨质极佳外,最主要的是秋离有一身惊天地、
泣鬼神的武功,她顾青麦就算再修行个二十年,只怕也达不到秋离的境界。
秋离这一闹又何尝不是女儿的造化呢。
正所谓有苦就有甜。
女儿初时苦是苦了点,但后期必将一路的甜下去。
所以,顾青麦不怨秋离,更有些感谢秋离。
上官煜处处为秋离开脱,东方随云不觉得什么,想着也许秋离和煜儿是同为东傲人的原因。但他家娘子总说秋离的好,他就不满了,连带着语气都溢着不满。道:“娘子,什么苦啊甜啊的
,为夫只知道那个怪物平白让我们夫妻分开这么多年,那就不是好人。”
“你又算得上好人?”
看着冷眉、冷眼的老婆大人,东方随云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什么话。
上官煜没听清楚,但也看得出来,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言定乾坤的东方随云大人似乎有点‘惧内’。
宴席散后,上官煜拒绝了留宿,回了驿馆。
顾青麦呢,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自然是喜滋滋的陪着女儿的。包括沐浴,她都和女儿在一起,最后和女儿一起窝在了床铺上。
第一次和母亲同榻,胭脂抱着顾青麦是‘美人娘’的叫个不停,更是兴奋的和顾青麦说及这些年她和秋离的种种,碰到上官煜拜上官煜为师的种种,最后更是兴奋道:“师傅不但救了我、
救了美爹爹,今天师傅还笃定美人娘很快就会和胭脂团圆,不想美人娘果然就回来了。所以,师傅是胭脂的福星。”
“嗯,对,是福星。不但是我们胭脂的福星,更是我们东方家的福星。”
胭脂的作息非常的规律,再加上兴奋了一天,叽叽喳喳了一天,很快便沉入梦乡。顾青麦抱着小家伙柔柔的身子,又滴下了两滴开心的泪。
“娘子。”直至此时,东方随云才磨叽了进来,颇是幽怨的看着她。
顾青麦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怀中的女儿。
见老婆大人不搭理他,东方随云便磨叽到了床缘边坐下,提醒道:“娘子,胭脂都睡着了。”
“嗯。”
“可为夫睡不着。”他颇是无辜的看着她,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睡不着就去看书。”书看得多,鬼心思也多,别看丈夫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如今大业流传得最广的一句‘读书人惹不起’就是源自于他。
“为夫想看娘子。”
一直柔柔的看着怀中女儿的顾青麦嘴角一抽,终于不再无视他,抬头,冷冷的看着他。
东方随云完全无视他家娘子眼中的冰冷之神,一边脱着鞋子上床一边笑嘻嘻道:“难得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睡一处吧。”
说话间,他便褪了袜子、外袍快速的溜进了被子中,然后非常中规中矩的躺下,闭上眼。
顾青麦只觉得眼角抽搐得厉害。她长腿一伸,直接一脚踹向他,道:“下去。”
他下去是下去了,但很快便又爬了起来。而且此次,他不再躺在床外侧,而是在她凤眸圆瞪的情形下,他爬到了床里侧。
这样一来,他便躺在了她的身边了。而且,当仁不让,他快速的伸手抱住了她。
这一抱,便颇有点天雷勾地火的感觉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沙哑,“娘子,为夫错了,错了啊,不该不和你商量就独断专行的生下胭脂。你惩也惩过了,罚也罚过了,消消气啊。”
哈,他居然知道错了?难怪今天一扫原来狂妄的本性。不过,这个世上,最懂他东方随云的莫过于她顾青麦,别看他承认错误在先,但很快他就会玩曲线救国在后。
果然,一如顾青麦所料,她这个无耻之最的丈夫在说话的时候,手也不规矩起来,唇也凑到了她的耳垂处。低哑道:“可是,娘子你没觉得胭脂真可爱吗?别说一个,就是再来七、八个她
这样的孩子……”
当她顾青麦是猪吗?要不是他在背后抱着她,她肯定一脚将他踹开,她恼道:“松开。”
他仍旧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并且像哄小孩子似的道:“别闹,小心吵醒了胭脂。”
顾青麦:“……”到底是谁在闹啊啊啊。
“东方随云,你信不信我点你的穴。”
好不容易抱上他家娘子了,他才不是那种吃亏的主。手不停的占着便宜的同时,道:“你答应过为夫,不对为夫动武,不点为夫的穴。娘子说话不能不算数。”
对你这种人有必要遵循一诺千金吗?
身后是胡作非为的丈夫,怀中是沉沉入睡的女儿,顾青麦还真不敢动弹,担心吵醒了怀中的小宝贝。
但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大得似乎不介意在女儿身边表演一场巫山云雨。
他不要老脸,她顾青麦这张老脸还想要。
磨牙中,她缓缓的从女儿颈窝处抽回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放好,盖好被子,这才转身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丈夫。
如果说起先老婆老忌惮怀中的女儿,那现在他东方随云就没什么保障了。他急忙规矩了许多,将头埋在她腿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道:“娘子别发怒。”
顾青麦握了握拳头,发出‘咯咯’声。
“为夫有话和你说。”
耳听得拳头的声音持续传来,东方随云急忙又道:“是关于六货的。”
六货?
六六!
虽然才至皇城,但多少也听说了二儿子马上要成亲的事,做为母亲的她心是欢喜的。但听丈夫的意思,似乎有什么问题。
“六六怎么了?”
“事情比较麻烦,我们换个地方说。”
顾青麦:“……”
“是真的,为夫不骗你,很麻烦,可能会吵醒胭脂。”
顾青麦:“……”
“六货的事关系到那个东傲的明镜公主武念亭,也就是六货画像中的那个救命小恩公。”
明镜公主?
救命小恩公!
顾青麦脑中不觉浮现二儿子时常带在身边的那一幅画,画上的女孩若年画娃娃般可爱。
问题是,二儿子的救命小恩公怎么成了明镜公主呢?
看丈夫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神,顾青麦点头,道:“好,你松手,我们换地方。”
闻言,东方随云低头间露出得意的笑容,但仍旧乖巧的松了手。
担心吵醒了胭脂,夫妻二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隔壁房间,在确信胭脂睡得仍旧死沉后,顾青麦道:“说吧,六六怎么了?”
东方随云却颇是委屈的上前拥着他家娘子,用无比委屈的眼神控诉道:“娘子,你心里只有胭脂、六六他们,没有为夫了。”
“说不说,不说拉倒。我还要去陪胭脂。”
他一直知道妻子性子偏冷。但他不怕,妻子是冰山,他就是火山,总能将她融化。但这些年了,分别的苦他受够了,不想妻子仍旧如此冷淡,似乎他可有可无。想他东方随云的一生都是高
高在上、前呼后拥、说一不二的,唯在妻子面前……
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轻轻的冷哼一声,松了抱着妻子的手,道:“拉倒就拉倒。”语毕,他走到一旁的床缘处坐下,背对着妻子。
这小样还发脾气了哈。
一时间,顾青麦停下前往隔壁的脚步,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话说,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像个孩子似的。
她顾青麦心中若没有他,何苦为他拼死拼活的生那许多。
可是,在瞟到丈夫耷拉着脑袋的背影时,她的心终究是酸软下来。
他和她能成为夫妻,能有这许多孩子,不容易。
这其中,他付出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而且,这次分别时间似乎确实长了些,比他们初相爱之时的忍痛分离时间还要长。
此番如果不是她负气离开想予他教训,想来不会分开八年。
八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念及此,本要去往隔壁的顾青麦,背负双手,走到丈夫身边,微俯身,笑意盈盈道:“怎么,这是谁委屈我们国舅爷了?”
她能不顾隔壁的女儿回到他身边,他已算赢了。东方随云就坡下驴,伸手,抱着他家娘子的腰身,语句中仍旧有气恼的成分,还带着丝委屈,“为夫只是想知道,娘子心中谁最重要。”
“当然是你。”
“为夫不信。”
“那你要我如何证明?”
他这才抬起埋在她腰间的头,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语句痞痞的,道:“脱光了证明。”
顾青麦:“……”
在她似笑非笑、似恼非恼中,他如蛇般的缠着她不放,顺势将她带到了床铺上。
烈女怕缠郎。
哪怕分别了这许多年,但他仍旧能成功的将她的热情点燃。
很快,夫妻二人便忘却了所有。
好一番闹腾之后,她想起一事,问:“你用药了没?”
自从她不想生孩子后,但凡他有这方面的要求,他必须提前用药,这是他们夫妻二人定好的规矩。她才不要吃什么避孕方面的药。
也正因为一一出生后,多少年都没出事,她非常的相信他,哪曾想他会出其不意的来一手呢,非但他自己不用药,而且居然还成功的让她中了易受孕的药,就这样有了一个胭脂。
所以,她开始不相信他了,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用了。”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既然提醒了,想必是用了的。若敢不用,再让她老蚌生珠,她一定揭他一层皮,再或者直接阉了他。
男子热情似火,很快便打乱了她的沉思,与他一起陷在云雨之中,不能自拔。
可能分别时间太长,男子一次想补回来似的,不知魇足的要了一次又一次。直至最后二人都累得只有趴着的份了,他才罢手。
她终究是习武之人,休整一会子便有了一定的体力。而他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仍旧趴在那里喘着粗气。
顾青麦嘴角微勾的看着他,抬起脚,踢了踢他,问:“势头很猛啊,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只觉得整个人都泡在了一堆泡泡中,无比的舒服、惬意,他问:“什么怎么过?”
“我是问你想这事的时候你是怎么解决的?”
“自己解决啊。”
顾青麦:“……”你还真直接。
久不见妻子作声,东方随云慢慢的爬,爬到妻子身上,然后像条死鱼般的摊着手脚趴着,很是艰难的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妻子,问:“你觉得为夫该怎么解决呢?还是觉得为夫纳个妾、
收个通房的好?”
“滚。”
“娘子,做人不能不地道。满足了就开赶。”
顾青麦‘哧’了一声,道:“瞧瞧你这死鱼样,还满足呢?”
这话简直就是对他东方随云最大的污辱,他慢悠悠的爬到她耳畔,邪魅质问:“方才叫得那么响,还说不满足。”
顾青麦老脸一红,再度抬起脚准备踹他。他早有准备的避开,颇是邪恶道:“娘子,我们再来。”
顾青麦:“……”
“无论如何,为夫一定满足你。”
顾青麦:“……”
好一场大战,直至黎明才止憩。
顾青麦从浑浑噩噩中醒来的时候,日头已上三竿。瞟了眼身边,丈夫早就没有踪影。她拍了拍头,道了声‘可恶’后,颇是艰难的翻身。
一晚上,还是不知道二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子醒了?”
看着那个意气风发走进来的人,顾青麦很是虚弱的问:“胭脂呢?”
“去驿馆了。”
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哪怕上官煜明明要放她一天假好让母女高高兴兴的团聚一天,但她仍旧去了驿馆。顾青麦欣慰间,又翻了个身闭目沉睡。
无论她的武功如何,但一路日夜兼程的风霜,再加上女人的体力真不如男人。所以,他休息一会子后仍旧意气风发,而她反倒像死鱼就可以理解了。
他褪去衣袍、脱了鞋,重新偎到了床铺上,接着拥她入怀。道:“想不想知道六货的事?”
“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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