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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郑无波进城了(1 / 1)

245郑无波进城了

八月初五。

天狗食日,大地一片黑暗,人们敲锣打鼓驱赶天狗。

大祭司占卜:恶灵将降生人间。

一时间,东傲城中,怀孕的妇人人人自危。

紧接着,大祭司又卜出一卦:恶灵乃天赐,天魔所赐。

箭头直指明镜公主武念亭,一来武念亭是天赐于武府武老爷子的孙女;二来,明镜公主自归来后也曾不讳言及自己肚中的孩子乃是天赐于她的。

在所有孕妇庆幸自己的孩子不是天赐恶灵的同时,大祭司祭拜天地三日三夜,生出卦象: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除恶灵吉时。

御书房。

“会不会有危险?”

龙奕凡有点担心,毕竟掌着武念亭的在手靖安帝不敢动弹。他已派人持着先皇遗诏的拓本分别前往东南边陲、西北边陲,声明自己的苦心,期望东南大军、西北大军禀承先皇遗志前来京城

靖难,护偌皇权。

他相信,有先皇遗诏,他父王、他四皇叔应该都体谅他的苦心。

万一他父王、四皇叔都不体谅,不但不帮他还要灭他,那武念亭越发是张王牌,所以,如果因为堕胎而导致武念亭丧命岂不是划不来?

“放心,大人不会有问题。”龙熙敏保证道。

“朕听闻这么大的孩子,生下来的话也许还顺利些?但若是打胎,十有八九是一尸两命。”

“我不过是给她吃一些早产的药,让她提前将孩子生下来罢了。是早产,并不是堕胎。那孩子是要祭天用的,活着祭天用。”

原来如此。

“大姐,那孩子真是恶灵?”

“是。正因那孩子是恶灵,是以东傲才有这绵延不绝的内忧外患。”

瞧武念亭的肚子,以她怀孕的时长来算的话,确实和东傲的战争时间差不多。

“陛下,只要那孩子一除,东傲战乱将止。”

“可是大姐,你当初也说过龙晏的命格河清海晏,一旦继位也是战乱将止的话。”龙奕凡虽然有当皇帝的野心,并且这份野心被龙熙敏成功挑起,但并不代表着他糊涂。

“谁知道靖安帝一脉不是正统呢?又谁知恶灵作祟呢?这么多出其不意,不正是等着陛下您出来主持大局吗?”

闻言,龙奕凡终于点了点头。又担心问道:“大姐,你说父王、四皇叔会听从遗诏支持朕吗?”

“父皇、四皇叔眼中都只有东傲的江山,一切以皇权为主。他们见了遗诏,肯定会帮助你。”龙熙敏故意建议龙奕凡以先皇遗诏抽调东南大军进京,目的就是为了给巴顿减轻压力。谁也不曾想,龙世怀居然没有在沙尘暴中遇难,不但没遇难,而且不知教他在哪里获得一支奇兵,出其不意的突破沙漠死亡之海出现在了南越后防,并成功夺取了南越数十座城池。

如今,南越半壁江山已入龙世怀手中。至于南越另外的半壁江山居然落入了前南澹废帝李子通手中。

原来,李子通虽然在佛光寺出家修行,但从来没有忘记复国之心。他趁着巴顿和东傲打得正烈的功夫,居然振臂一挥,拉起前南澹旧部,一连夺下南越数十座城池。并一鼓作气杀入南越京

城南越城,改国号‘南澹’。

南澹,复国了。

南越,不存在了。

也正是因了李子通的内战,让龙世怀钻了空子,成功夺下了南越的半壁江山。

巴顿在前线打仗,万不想后防乱成一团,更不成想龙世怀、李子通分别夺了他半壁江山?

南越不再?!

痛定思痛中,巴顿也并未慌乱,而是和来自于樱国的一支奇兵合围合州,成功的夺下了东傲先时帝都。合州总兵席方平在战乱中失去踪影,至今下落不明。

随着合州失守,连带着江州、河州、湖州、海州全部失陷。

这样算来,巴顿也夺了龙世怀的半壁江山。若只和龙世怀算的话,二人打了个平手。

但巴顿要和李子通算的话,那就是彻底的输了。是以,这场战乱中,最大的赢家是李子通,趁着战乱成功复国。

复国后的李子通,并没有发起对龙世怀的进攻以趁机夺回那另外的半壁江山,估计是要养精蓄锐一段时日。

至于龙世怀,在夺得南越半壁江山后,和潞州侯龙耀霄据守的潞州、东平王龙云海据守的濯州连成一片。将东傲的南大门地域扩大了百倍不止。一时间,东傲士气正浓。于是,龙世怀在第

一时间便命东平王龙云海率东南大军在西南边陲重镇摆下战场。

如今,西南边陲、东傲南大门正跃跃欲试、厉兵秣马。龙世怀一来要安抚那方方夺下的南越半壁江山的民心,二来他决定和巴顿展开一场生死决战,誓要将巴顿消灭在西南边陲。是以短期

内不但不会和李子通开战,更不会将心力关注到京城。

在龙世怀的认知中,京城只要掌在他大舅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他又何曾知道于一川利用他遇难于沙尘暴之事,鼓舞朝中显贵说林府和巴顿相互勾结意图叛国并架空了林漠轻之事呢?

就算现在知道了,只怕他也无法分出心神归来管理京城这趟子事。

如今,龙熙敏要龙奕凡传去先皇遗诏,必然在东南前线引发慌乱,巴顿被围的压力将减轻许多。而且有可能的话,见到先皇遗诏的龙云海将不再听从龙世怀的调度,远在东南前线的龙世怀

将再度陷入被动之中。

龙熙敏虽然是重生,但前世她死得早,她死后这三国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不得而知。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但,降低武念亭在民间的信誉却是当务之急的事,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这个

民间公主在民间还是有着相当的号召力的,此番以天赐恶灵彻底毁了武念亭在民间的形象,也就预示着靖安帝一脉在东傲的终结。沙盘之上,龙熙敏、龙奕凡、于一川三人仔细的观看着形势,想着有可能的状况。

与此同时,一个御林军卖力的往御书房方向跑,直至御书房,他跪倒在门前,道:“启奏陛下,八百里快报。”

快报?

龙奕凡急忙亲手接过,接着,他吃惊的道了声‘不可能’的话。

龙熙敏疑惑的将那快报拿了过来,细看,脸色瞬时苍白,亦道了声‘不可能’的话。

于一川好奇了,抓过快报,看了眼后,双眼暴睁。

快报写明:巴顿在合州称帝,国号‘东吉’。

东吉……东吉,这是东傲的前身。八百年前东傲前身便是‘东吉’,帝都合州。

为什么?

巴顿一个南越的皇帝,为什么要以‘东吉’命名国号并定都合州?

龙熙敏的手是颤抖的,这是她的国号,她的,是她梦寐以求的国号,是她想着巴顿打到东傲城下后拥立她为皇帝的国号。

可是,为什么巴顿要占用这个国号?

是他自己的还是为她占据的?

不,一定不是为他自己,如果是为他自己,他国号当‘南越’才是。

那么,是为她喽,一定是为她。

一时间,龙熙敏心中巨烈的翻腾起来。开始觉得前世那么排斥巴顿简直是她人生最大的错误。瞧瞧,那个前世追着她、护着她、迷着她的男人,今世仍旧成全着她今生最大的梦想。

所以,巴顿,放心,放心,我必不负你。如今我助你减轻压力,它日你助我夺下东傲江山,到时候……

在龙熙敏心胸澎湃之际,又一个御林军模样的人扑倒在了御书房门口,道:“启奏陛下,八百里快报。”

又有快报?

龙奕凡急忙再度接过,展开,接着他的手哆嗦起来,那快报居然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于一川奇怪,弯身捡起,就扫了那么一眼,他的手亦哆嗦起来。

快报写明:南召皇帝郑无波御驾亲征,挥师东进,取道东傲东北边陲,东北大军未做一丝防御,拱手让郑无波大军通过。

也就是说,林漠寒拱手让出了东傲的东大门,将郑无波迎进了东傲?!

“哈哈,哈哈,林府果然有异心,果然有异心。他果然想反了东傲!”回过神的龙奕凡一怒之下将御桌上所有的东西悉数拂至地上。

郑无波……初出庐,弑父,灭郑氏阖族,弑南越太后珞珈,弑南越先帝巴格。

挥手间,一月灭北极,建南召皇朝。

再出手,三天灭未央。

如今在这片大陆,郑无波代表着杀戮,而且多少还带点子战无不胜的味道,是人人惧怕的噩梦。

“郑无波,他为什么要挥师挺进东傲?为什么?”龙奕凡的话中无不透露着恐惧。

“也许是巴顿的援兵。”毕竟,巴顿夺得南越天下的时候,郑无波在外围帮忙不少。龙熙敏做如是想。若真如此,她是开心的。

“巴顿的援兵?”龙奕凡思考后,道了声‘有可能,有可能’的话。巴顿是林府的女婿,如今林府的林漠寒又拱手让出东北防线,不是帮助巴顿是什么?

“更也许郑无波也是想趁乱在东傲分一杯羹。”于一川分析道。

这个猜测也有可能。毕竟当初南召是南越国的附属国,如果郑无波果然听命于巴顿的话,攻下北极国后应该将城池悉数拱手献于巴顿才是,不可能建南召皇朝。既然他建了皇朝,也就代表

着他和巴顿的决裂,也许他挥师东进真的只是想在东傲分一杯羹?

但是,无论郑无波前来东傲是为了帮巴顿还是只单纯的为他自己,他的到来,将是整个东傲的灾难。

天牢。

当朝执宰亲访落魄的明镜公主,于家军自是不敢反对,躬身请了东方六六进去。但为了防止东方六六有可能和明镜公主协商什么事,数个于家军站在东方六六身后,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说起这个执宰和明镜公主的事,东傲中人津津乐道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曾经,有传言这个公主和执宰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之事,后来执宰大人跑了,就是不想承担责任,所以公主甚恨之。

后来,二人相遇,因明镜公主和执宰的兄弟结拜金兰的原因,公主放下陈年旧恨,和东方执宰的关系渐有缓和。传闻东方执宰还曾经救过公主的命,但最为人所称奇的是东方执宰在东平王

府三郡王龙耀宇、南越皇后龙咏萱的命案中蒙冤,是明镜公主一力为东方执宰洗清冤情。

前段时间,明镜公主执政期间,东方执宰是尽心尽力相帮。

但现在,新皇登基,东方执宰为了保住他执宰的地位,不惜为新皇献计献策,迫得明镜公主不得不退出凤仪宫,恁了于一川大肆搜宫。因此,明镜公主再度将东方执宰恨上了,更不惜在金

銮殿上怒目以视。

无论东方执宰和明镜公主是不是真闹翻了,但东方执宰和明镜公主之间的恩怨无论怎么算都有种算不清的味道,是以于家军还是多有防着东方六六的。

栅栏内外,东方六六和武念亭各不相让的对峙而立。男的一袭紫袍,女子一袭公主盛装,男的光风霁月、清贵逼人,女子倾城倾国、雍容华贵。乍一看,真是一对璧人。

若不是这些恩恩怨怨,想来他们定能成一对佳偶。

这是于家军中多数人的认定。

东方六六和武念亭说的多是近来朝中的事,说有了龙世怀的消息,并告诉了武念亭有关龙世怀的近况。于家军并未阻止东方六六说龙世怀的事,因为这在东傲并不是什么秘密了,算不上传递机密情报,再说武念亭是龙世怀的公主妹子,知道皇帝兄长的情况是人之常情。从这一点来看,东方

执宰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接着,东方六六又说了郑无波御驾亲临东傲的消息。

于家军也并未阻止东方六六说郑无波的事,因为这在东傲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也算不上传递机密情报,再说如今东傲城中人人自危,都感觉大难临头了,人人担心郑无波会不会屠城。

屠城?!

也就是说,没有人觉得郑无波会输。

一众人注意到明镜公主此时的神情,震、惊、诧、讶、痛……种种皆全。看着明镜公主突地泪湿双眼的样子,一众人心中不觉感叹,真正爱国的还是明镜公主,她这般想必是心痛国将亡矣

吧。

最后,东方六六言及到恶灵之事。

于家军都竖起耳朵来听,他们也非常好奇这事,也觉得这事太过神奇。自从知道明镜公主肚子中怀的是恶灵后,他们看着她时会害怕。八月十五,除恶灵吉时。这件事,这位公主迟早要知

道,如今东方执宰合盘相告,想来也只是要她做好准备,也算不上透露秘密什么的。

冷声一笑,武念亭道:“恶灵,恶灵……东傲真正的恶灵是她龙熙敏才是。”

于家军人一听,都吓了一跳,万不想明镜公主居然敢如此诅咒当朝大祭司。

只听东方六六道:“时间也许来不及了。”

于家军不明白东方执宰的话,但武念亭是明白的。他这说的是郑无波发兵时间太晚,就算赶到东傲城,也是八月十五之后,这个时间来不及了。

武念亭垂眸,伸手摸着肚子。

东方六六突地伸手抓着栅栏,道:“公主,除恶灵之时,公主性命攸关,万一出错……可有什么要交待的?”

“我要交待的只有一句话:龙熙敏是祸乱的根本。”

“还有呢?没有要向二二交待的吗?”

抬头,见东方六六虽然眯着眼,但眼光所示却是他的手。武念亭明白,伸手,握住东方六六的手,道:“若真出了差错,和二二说一声,来生……我定当他的亲妹子。”

“对不起,对不起。”说话间,东方六六伸手,摸向武念亭额间的梅花痣,痛心道:“枉我为二二的兄长,却连他的妹子都救不了。”

伸手,挡住了东方六六的手,武念亭复又握住,道:“这事不怨你。你本外乡人,又能奈何。二二是我的兄长,自是明白我,知道我不会怨你,那他自也不会怨你。”

只至东方六六离开天牢,一众于家军也没发现东方执宰和武念亭说了什么有关机密之事,倒都是临死前的嘱托之类的。但本着于家军军训,他们仍旧派了一人前往于一川处说及东方六六今

日来天牢的一切。

武念亭,面墙而坐,看着手中的纸条和一颗药丸出神。纸条上,是东方六六的亲笔。有两条路可供武念亭选择。其一:吃下药丸,成为活死人。其二:若她不愿意成为活死人,八月十四夜,东方家族护卫军以牵黄为首会来劫狱,战船已准备就

绪。要她做好准备。

活死人的事,武念亭多多少少听东方六六、二二兄弟说过,也知道他们兄弟的舅舅就曾经是活死人。

虽然成为活死人醒来后只有十年的命,但选择这一条路是最稳妥的,不会有大的伤亡。按照东方六六的示意,只要她吃下这药丸,不出一个时辰,她将和死人无异。就算龙熙敏等人怀疑,

想着她是不是诈死,留着察看十天半月也看不出端倪。然后,他便可趁她下葬之时偷梁换柱,将她带回大业,救活她。只不过成为活死人的话不能保证她肚中的这个孩子。

如果明天天牢中没有传出她身亡的消息,那东方六六就明白她选择了第二条路,他的战船已做好准备,随时启程。启程前将派他最得力的手下牵黄前来劫狱。东方六六的战船速度快,且其

上有红衣大炮,威力无穷,东傲水军难以追赶得上是其一,其二是因了红衣大炮东傲水军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要战船驶入大海,从此海阔天空……

这第一条好是好,唯有一点,劫狱必然会有大的伤亡。武念亭又岂会让东方家族的护卫为她牺牲呢?

关于第一条,她必不会选。当初她冒着生命的危险也不愿意流掉肚中这个孩子,她都坚持了这长时间,如今又怎么可能放弃?

哪怕八月十五,她拼却性命,她也会和她的孩子在一起,她已经做好了母子同亡的准备。只要她死了,这个消息必会传到城外,到时候小伍攻城也就再也不会有忌讳。而且她的皇帝哥哥还

活着,京城重回小伍手中,皇帝哥哥在西南前线就不会乱了阵脚。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不选第一条,那东方六六必会认定她选择了第二条,十四夜定然会来劫狱……她该如何将她两条都不选的消息传递给东方六六呢?

思绪间,武念亭将纸条放入口中,慢慢嚼着吞下。

她方将纸条吞下,于一川便到了。

听闻东方六六到过天牢,于一川本着万事不可大意的原则,亲来牢房察看。

武念亭本对着墙角的人,听脚步声也知道是于一川了。她缓缓起身的同时,将那粒药丸丢在了地上,趁着起身的功夫,她将那药丸踩成了粉末。

“进去搜。”

随着于家军涌进牢房,武念亭缓缓的走到于一川面前,问:“于太尉这是要搜什么?玉玺还是龙晏?”

无论是玉玺还是龙晏,他都没有搜到,于一川深恨之。若不是这个女人有退敌的用处,他早宰了她。

冷哼一声,于一川没有搭理武念亭。直至于家军将牢房掀了个地朝天,也未翻出什么东西。

再说,天牢中本就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团稻草外什么也没有。如今,稻草倒是掀得满地都是,至于要找什么,连于家军也不明白。

“于太尉,听闻郑无波打来了。哈哈,你们可以用本宫挟制东北大军,但你们再该拿什么挟制郑无波呢?”

东方六六在牢中和武念亭说的话,方才于家军早已禀报无漏。于一川只当武念亭这是在嘲讽他,也不搭理,迳自扬长而去。

又一个夜色降临。

圆月高悬,星光灿烂。更因了非常时期,东傲城内,每隔一定距离便有高高的瞭望哨,瞭望哨上都架着大缸,其内盛满了油,火光冲天,将东傲城内外照得亮若白昼。

夜色中,一抹人影快速的跃上东傲城城楼,接着快速的飞向城中。

“谁?”有几个守城的士兵惊骇之下回首,却未见任何事物。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是不?”一个问。

“可……可能花了眼。”如果真看见了,只怕也是见鬼了。

这种非常时期,真看到了鬼,那叫一个讳气。然后,几个士兵嘟囔着明天要去相国寺求护身符的事。

那先时跃向城中的人影,快若闪电般的飘过瞭望哨,飘过东傲城的大街小巷,最后停驻在天牢。

接着,人影飘飘的降落在天牢的门口。

“谁?”

天牢大门处的于家军率先发现来人,惊问出声。紧接着,天牢中涌出数十号于家军。

只见来人面戴桃木面具,一袭紫色的白龙腾云锦袍加身,一动不动的站在离天牢大门十丈开外处,头顶着一轮皎月,背后是瞭望哨上熊熊燃烧的烈火,他一头银色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如

舞动在夜色中的魑魅魍魉,神秘莫测。

哦呵呵,一众于家军几近同时吓得往后退了三步。

来人正是郑无波。

自从打下未央城后,他非常喜欢未央城中的一切,于是一直在未央城中休养。直至有一天,他接到东傲东北骠骑大将军林漠寒的书信,书信中详细的告诉了他武念亭已归国的一众事宜。信

很长,郑无波几乎没怎么看,因为他只被信中‘武念亭已归国’所吸引,然后眼中再无其它。

原来,林漠寒在接到武念亭的‘明镜公主请太上皇归京主持大局’的信后就知道京中出事了。于是派小伍率大军以护送太上皇为由前往东傲。可是在小伍走后不久,林漠寒越想越觉得事情

不对劲,如果京中出事了,也就代表着林府出事了。如果手握重权的大哥也出事的话,那回去一个小伍只怕不能解决京中的事。无论是林府还是武念亭只怕都有大麻烦了。

因要防守郑无波的原因,他又不能亲自率领大军回京相助。他左思右想之下,最后决定兵行险招:透露武念亭回国的消息给郑无波。同时,林漠寒也毫不犹豫的向郑无波保证,他甘愿放郑

无波走东北边陲一线进东傲,不做抵抗。

其实,林漠寒这般兵行险招也是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一个是如果郑无波果然想夺东傲的话,不如将他请进来,然后和小伍前后挟击将郑无波灭在东傲境内,总比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的等

着郑无波出洞要好。另外一个就是如果郑无波明明看出他这招请君入瓮之计却仍旧冒险进军的话,说明郑无波对武念亭的关心不是一点两点了,若武念亭真有什么危险,进驻东傲的郑无波必能

替她解决。

果然,接到书信的郑无波果断挥师东进,而且走的是东北一线。

虽然被郑无波的狂妄气得不轻,但林漠寒在见到郑无波的一刹那,仍旧是失了神,差点激动到哭:郑无波你果然是上官澜,哪怕你戴着面具。为了向郑无波保证自己不是撒谎,林漠寒亲自呈上了武念亭那封‘明镜公主请太上皇归京主持大局’的手信,一见手信下,郑无波即飞身而出、无了踪影。

原来,领兵前往东北边陲,郑无波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手就是东傲国若想玩请君入瓮的戏,他不介意杀个落花流水,看看到底谁主天下。另外一手就是如果他的皇后果然还活着,他当直接

前往东傲查探详情,这领兵的事自然而然就交予天鹰。

这也是郑无波能够比他的大部队先赶到东傲城的原因。

他到东傲后,发觉东傲正在打仗,东北军、西北军打得正酣。东傲城中的消息根本传不出来。他做事从来不喜欢无头绪,他喜欢知已知彼。略考虑一番后,他直接便去见了东北军的领军小

伍。

小伍见到郑无波的时候差点被雷晕,南召皇帝的一头银发谁人不知?南召皇帝的桃木面具天下又有谁人不知?

郑无波直接向小伍声明他和林漠寒已结盟的事,然后拿出武念亭那封‘明镜公主请太上皇归京主持大局’的手信予小伍看。

小伍一见手信便明白郑无波所言不假。

正好,天巧在小伍的东北军中养伤,一见郑无波,哪有认不出他是上官澜的道理。但她清楚的知道郑无波最忌讳别人说他是上官澜的事,便是武念亭如此说,郑无波差点就杀了武念亭。所

以,天巧只是将东傲城中的事详细的向郑无波说明,然后还画了一张天牢的地图予郑无波。

手持地图,郑无波是夜便闯进了东傲城。

桃木面具、白龙腾云锦袍、一头银发……

“鬼……鬼鬼……不,是郑……郑无波!”

随着于家军中一个人道出郑无波真身,很快,天牢内又涌出数十于家军,转眼间,上百号于家军将郑无波围了起来。

他们不明白,郑无波这个魔君为什么到了东傲城,为什么到天牢来了。他不应该还在前往东傲城的路上吗?

虽然有上百号人围了郑无波,但这百号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手,更不敢上前。且手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滚。”

郑无波终于出声了。今天,他暂时不想杀人,他只想带走他的皇后而已。

这声音,似来自于地狱的索命阎罗,围着郑无波的于家军中有几个于家军手中的兵器就那么‘当当’的掉在了地上,然后吓得旁边的于家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蹦了起来。

可以说,还没打,就输了。

郑无波缓缓的迈着步子前往天牢,那些围着他的于家军不自觉的便让了一条路。

与此同时,从天牢中又冲出数十于家军,一见郑无波闯天牢,再加上是背光,只知道来人戴着面具,在其余情形都没看清的情形下他们自以为是来劫狱的人,是以直接挥着兵器上前。

然后,令天牢外正在颤抖着的一众于家军更颤抖的事发生了。

似乎是一招,只有一招,那些倒地的于家军连‘啊’的声响还没发出……静,极度的安静,安静得只闻郑无波缓缓的脚步声。

天牢内,有灯光。

那些后来扑上的于家军在看清郑无波的装束后,举在手中的兵器便那么‘当当’的掉落地上。再看地上四肢不全的躺满的尸体,似乎是一招,只一招……

一时间,他们吓得自动的帖墙而站。只剩眼珠子紧随着郑无波走动的方向移动。一待郑无波走过,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涌出天牢。

天牢内,只剩下小福子和几个林府的丫环,外带一个武念亭。

当看到郑无波的时候,小福子和林府的几个丫环都吓得翕合着唇,作声不得。虽然他们不认得郑无波,但民间传闻还是有听到的,而且他方才一招内,死的人可谓惨烈。

果然,他在这片大陆上就代表着杀戮。

只是今夜,这个杀神怎么到了天牢来了?

郑无波的眼光一一掠过小福子和那几个丫环,最后停留在最后那间牢房,面墙而坐的女人身上。

一身凤冠霞帔,象征着皇家的威仪身份。

哪怕只是看这么一个背影,他也认得她。

正是他以为死在了圣山落凤坡的他的皇后。

郑无波不仅咬牙切齿起来。

该死的女人,知道我的心疼了多少天吗?整整二百二十天。

该死的女人,敢在我的头上玩金蝉脱壳、借刀杀人。

该死的女人,有这等本事怎么还是被困天牢?有本事飞出去啊。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原来,武念亭此时正相当凄惨的坐在一团稻草上,面对着墙角,肩膀正一抽一抽的。手还时不时的在脸上一擦而过,想来应该是在擦眼泪。

终于,感觉到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太静了。更感觉到一股超冷的寒意直袭她的背。一直在啃鸡腿的武念亭手持着鸡腿缓缓的回头。

原来,就算是要死,武念亭觉得自己也不能当饿死鬼。哪怕活着一天,她也要将她肚中的孩子喂得好好的。好在因了方春文那头蠢驴来天牢挑衅的原因,倒无形的拉拔了她和于家军的距离

,虽然她担心龙熙敏提前在牢饭中做文章而不敢吃牢饭,但却是总让于家军在外面另买了食物进来填肚子的事是时常有之。

今天,她想吃鸡了,然后于家军便替她搞进来一只烧鸡。

她正盘腿面墙啃鸡腿呢,并不是哭,她的手不时在脸上一擦而过也是擦嘴角的油而已,并不是擦眼泪。

“这……”

看着女子手持的鸡腿,郑无波反倒被雷了个出其不意,如今就算有千百句准备讥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然后他缓慢抬眼,看向自己魂牵梦萦的芙蓉脸,熟悉的眉眼唇鼻,最后,他便被她额

间的梅花痣所吸引。果然,果然,血砂痣,赛梅花。一如他在梅园为她寻来的血梅帖在她额间的样子……

只是,原来的是假的。

今天的,是真的。

一时间,郑无波有些痴痴的看着那朵梅花痣,身子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

昨天东方六六还在说郑无波御驾亲征兵伐东傲。她想着也许她等不到他了,再怎么算,时间也不够了。

万不想,今天他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武念亭有些不相信,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因为手上油太多,这一抹之下,别说脸上油兮兮一片,眼前越发的模糊了:唉,果然是做梦。

武念亭转了头,继续啃着手上的鸡腿。

居然无视他?!“女人!你该死!”郑无波再度咬牙切齿,连带着声音似乎都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

一听闻郑无波说武念亭该死,只当郑无波是来杀武念亭的,小福子和林府的那几个丫环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急忙跪下,喊着‘不要,不要’的话,还有的说‘不要杀我们公主,我们愿意

替公主死’的话。

终于,武念亭啃鸡腿的动作停下来,再度缓缓的转头,使劲的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再度使劲的眨巴了下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栅栏外站着的不是郑无波是谁?

“师……师……师……是……是无波啊。呵呵。”

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郑无波讥讽问道:“蠢女人,不在地狱好好的呆着,跑到天牢来做什么?”

既然他到这里来了,想必所有的事也清楚了。武念亭急忙慌张的起身,扑向栅栏,接着露出最谄媚的笑,双手伸到栅栏外,不停的摇晃着,小嘴不停道:“无波,快来,快来,让我摸摸,

让我摸摸。”

郑无波就那么站着看着她,不为所动。

摸不到他的人,武念亭急了,急忙从头上拔下头上的素钗,抓着锁着牢门的铁锁,然后将素钗插到铁锁中,就那么倒腾了几下,铁锁‘当’的一声便开了。

郑无波的脸不觉抽搐了一下。

抽了铁锁,武念亭打开牢门,然后冲到郑无波面前,欣喜的看着他。

本以为她在这天牢吃了这许多时日的苦,这张倾城倾国的芙蓉脸应该苍白得无血色才是,万不想有红是白,除了满脸的油渍和嘴角的肉沫让人不敢恭维外……

眼见着他冷冷的看着自己不为所动,武念亭笑意盈盈的脸换成委屈,道:“无波。”

“蠢女人,你居然敢骗朕。”

说话间,郑无波扬起手掌。但雷声大、雨点小,在挥下的瞬间却是若春风细雨般的抚上她的脸,轻手替她擦着嘴角的肉末。直至将她嘴角的肉末都擦干净了,他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就像

搂住了他在这个世间最尊贵的珍宝般,非常的用力,非常的用力:蠢女人,你就不知相思之苦的味道吗?在这里过得活色生香,而我在外面却是心急如焚。蠢女人,我再该拿你怎么办?小福子和林府的几个丫环看得目瞪口呆。

武念亭一双油兮兮的手紧紧的抱着郑无波的细腰,不停的将手上的油擦到他的衣物上,不停的喊着‘无波,无波’。

他的心立刻便软了。推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威胁又似宠溺,道:“蠢女人,回去后,看我怎么揍你。”

“无波,无波,你是来救我的吗?那我们快走,快走。”

“现在知道怕了?先干什么去了?等会子我就将你扔在那群废物手中,让他们将你分尸喽。”

“你舍得吗?”武念亭俏皮的问。

“不防一试。”

“无波,你舍不得的。”说话间,武念亭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又道:“就算你舍得我,也舍不得我们的儿子啊。”

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看着怀中巧笑靓兮的女子,突地,他俯身,攫取住她的唇。

是他熟悉的味道,一如以往,教他沉醉不醒。他开始毫不留情的攻城掠地,越吻越深。似乎只有吻得这个女人没有呼吸才能一解这个迟来的相思,似乎只有吻死这个女人才能证明她其实还

活着。

在小福子、林府的几个丫环差点晕过去的时候,武念亭先他们一步晕了过去。

郑无波这才解恨的放过她。

武念亭长吁了几口气,接着便是不停的咳嗽着,一边咳嗽她一边将他的手又拉到她肚子上,断断续续道:“瞧瞧,瞧瞧……儿子都知道你这个爹欺负……欺负他娘了,想出来帮忙。”

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肚子上,果然,她的肚子中动弹得厉害。想来是她方才呼吸困难造成的。偏偏被她解释得真像那么一回事。“臭小子”一声后,他的嘴角抹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然

后一把打横抱起她。

“别别别。”

“女人,别闹腾,当心我真不管你。”说话间,他将她在怀中抛了两抛。

武念亭吓得急忙搂着他的脖子,又回头看向仍旧在目瞪口呆中的小福子等人,道:“还有他们,他们都是为了救我下的天牢。”

之于郑无波而言,只要救出他的女人就是了,才不管其余人的死活。但如果这些人是为了救他的女人而入天牢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见他定住,武念亭急忙从他怀中滑下来,然后又从头上拨出素钗,一如方才般将小福子他们的牢门打开。

“小福子,快,跟着我们。”

当郑无波抱着武念亭出现在天牢外的时候,天牢外早堵满了人。显然,看守天牢的都集中在这里了。

“挡我者……死!”

说话间,郑无波稳稳的抱着武念亭,缓步往前走。小福子等人哆哆嗦嗦的跟在郑无波的身后。见识过郑无波杀人的于家军自是不敢上前的,听闻过郑无波的杀戮的也是不敢动弹,只看那几个躺在地上的四肢不全的尸体也没有人敢动弹。

随着郑无波一步步往前,队伍那是不停的往后退。

最后,估计郑无波嫌他们退慢了,一声冷哼中,只以单臂稳稳的箍着怀中的女人,另外的手长臂一展,很快,一道圆弧若闪电般击向堵在他前方的于家军。

一招,又只是一招。堵在他前面的人至少倒下数十人,死况之惨烈令其余的人不自觉的便胆寒三分,不自觉的开始四散退开,有的恨不得退进天牢将天牢的门锁上。

头也不回,郑无波只是冷冷说道:“想死的,跟上来。”

谁敢啊,脑袋被门夹了才敢跟上去。

眼见着郑无波抱着武念亭消失在街道远处的拐角处,于家军中有人问:“再怎么办?”

“快去禀报太尉大人,郑无波进城了,劫走了明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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