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说罢,自己跳起来奔向王成卧室——她这是准备通过监控设施观察室外情况……书友上传更新}
周冉手忙脚乱的藏好****,准备去开门,但刚把枪支藏好,又稍稍犹豫了一下——万一屋外来的是危险分子,枪藏起来了,该怎么自卫?……当然,周冉心中并不认为室外敲门的一定是歹徒,这套公寓的保安设施十分令人放心,周冉不相信有谁可以不惊动警察、无声无息潜入……但万一呢?
娃娃这时已经跳进王成的卧室,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娃娃扭头回应:“接电话,不管来人是谁,尽量拖延时间。”
周冉敏感的发现,娃娃的****已别在腰后,她立刻有样学样,将手头上的枪装上弹夹,插进裤袋内,而后接起了电话。
裤袋内的枪沉甸甸的,有枪在身上坠着,周冉情绪格外紧张,她心不在焉的接起电话,以至于没听清对方的第一句话,自动做了回答:“瓦连京不在家,你找谁?”
电话里沉默片刻,一个中年女性用温文尔雅的嗓门回答:“我知道他不在家,但我看到窗户亮着灯……我们最好别这样隔着门说话,你可以把门打开吗?”
娃娃从王成卧室探出头来,比了个手势,说:“是那个女人,楼道里只有她,安全。”
“那个?”周冉一愣神,脱口而出。
“就那个贵夫人——从停车场走到房间,都是她一个人。”
周冉心头猛地涌上一阵醋意,她别扭的走过去开了门。门开了,贵妇人见到堵门口的小女孩一脸警惕,一副不交代清楚别进来的模样,她温和的一笑,身子轻轻一扭,等周冉醒悟。对方已擦着周冉的身体走进门内,随即,这位贵妇人见到一脸娃娃相的“娃娃”从王成卧室里探出头来,神情鬼祟兼尴尬。她继续维持着一脸笑容,问:“看你们的表情,瓦连京应该很好。十天前我收到他的稿件,这是我最后一次得到他的消息,这以后他电话打不通,全然没了音信。你们有他的消息吗?”
周冉脱口而出,神情很得意:“他现在正飞在空中。明天一早抵达巴黎。”
贵妇人笑得更开心了:“那正好,我等他回来。啊哦,他从未说起自己还有两位房客。”
周冉说出王成的消息,那是明晃晃的炫耀——瞧,你对他的下落毫不知情,我却一清二楚。但贵妇人一句话把她的情绪打落谷底:房客?!贵妇人仅仅把她定义为“房客”。周冉怒火上涌,顾不得对方话里话外显得跟王成很熟络,反唇相讥:“啊哈。瓦连京也没有告诉我,他有您这样一位‘友人’!”
“这不好,小姑娘。这很不好!”贵妇人摇着食指说,周冉斗志顿时满血,精神爽利的准备驳斥,却见对方指着沙发上扔的****叹息:“根据法案规定,公民可合法拥有枪支的最低年龄为21岁,而25岁以下的申请购枪者要出示身体和精神健康证明。但前不久议会修改了持枪法,这是70年来第一次修改,新规定禁止枪支零售。
两位,看你们的年龄,应该还不到合法持枪的年龄。况且如今市面上没有零售的枪支,零售是非法的。你们……该不会是非法购买的吧?”
周冉显得有点慌乱,她望向“娃娃”。“娃娃”这会儿镇定下来,她坦然地走出王成卧室,回应:“这是瓦连京的收藏品,抱歉。我忘了问夫人的名姓。”
贵妇人微微一笑,优雅的回答:“我是瓦连京的老板,你可以叫我凯瑟琳。”
“娃娃”做了个鬼脸,接上话问:“凯瑟琳……夫人?”
这是指责凯瑟琳与王成关系暧昧……但这种指责对法国人毫无所用,凯瑟琳不慌不忙,优雅的用两根手指捏起沙发上的****,将****放到一边,而后姿态优美的坐了下来,回答:“没错,凯瑟琳夫人……你们忙自己的事去吧,我在这里等瓦连京回来……书友上传更新}他中途突然中断联系,一定遭遇了什么事,我很担心,我想第一时间知道内幕。”
稍倾,凯瑟琳打量四周,好奇地问娃娃:“这里好像只有两个卧房,现在好像都开着门——那个房间是瓦连京的?”
被对方气场逼得喘不过气来的周冉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第一次登门,哈哈……认识一下,我叫韦罗妮克.周,这位是……”
周冉望向娃娃,等待对方报名。凯瑟琳也顿时恍悟:“原来你俩还没有通名——这是怎么回事?”
……
当王成公寓内唇枪舌剑、火药味逐渐升级的时候,百合正在直升机上敲打着键盘,不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说:“部分账户的转移已被强行终止,看来乌佐发觉了我们的动作。”
“收获多少?”王成一点没有感到意外。
“大约三亿格里……部分账户估计还能用到月底,不管怎样,我打算月底全部销户,这样一来,估计我们的总收入能够达到七亿。”
“估计现在乌佐的脸色很难看”,王成笑得很得意。
当然了,双方交易达成后,乌佐必须负责消去王成在乌克兰的犯罪记录,这个时候他忽然发觉王成终究是报复了乌克兰警方,一些强力部门私自藏匿的小金库都被某嫌疑人席卷一空,这时乌佐却必须出面消除王成的足迹,不让警方把目光转到王成身上……想必发现真相的乌佐憋的要吐血。
这个哑巴亏他还必须吞下去!
飞机开始俯冲,望着逐渐清晰的巴黎货运机场的灯火,百合担心的皱了皱眉头:“我们不应该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按规定换了任务就应该换一套身份,这次回去,我还好说,不过是误了几节课,但你已经暴露了某些隐藏的特征,回去后你怎么处理?”
王成摇了摇头:“线头从哪里断了,就必须回到哪里。接起这个断了的线头,如果你担心,不如你换一种身份。”
百合想了想,这时飞机轻微的颠簸了一下。轮子已经触地,百合被这颠簸弄得身体晃了一下,她皱着眉头说:“娃娃、小丑都爆了光,我是打算换一种身份。如果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打算去商场当售货员。”
飞机停稳了,这架商务客机是王成等人第n次更换的飞机,下了飞机后。百合与王成各奔东西,王成带着机上的两名保镖赶到临时避难屋。向小丑发出了询问信号后,安置两位保镖住进这所避难屋,而后开着停在临时避难屋里的车辆施施然返回自己的公寓。
进入公寓的时候,王成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他和平常一样,摆出风尘仆仆刚从外面采访归来的姿态,拿着备好的公文包。拎着相机,平静的踏入公寓。
守门的保安昏昏欲睡的端着一杯浓咖啡,正在等待别人来接班。王成如常的与保安打了声招呼,进入电梯、出了电梯,来到自己公寓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进入。
听到门响。娃娃首先从周冉房间跳了出来,她频频冲王成使眼色,紧接着,凯瑟琳从沙发上坐起,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她扑进王成怀里。狂烈的亲吻着,流出的眼泪弄花了眼影,嘴里不住地说:“瓦连京,发生了什么事?十几天你音信全无,仿佛从这世界消失了。”
紧接着,周冉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听到凯瑟琳的表白,她微微有点醋意,微微有点愧疚。话说她搬进来没几天,王成就出差了,她不知道王成以前出去采访是什么情景,王成出去后音信断绝,她一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以为这是王成的工作常态,现在想来,自己似乎有点没心没肺。
其实这里头娃娃是最担忧的,别人不知道内情,只是为王成突然消失而思念,娃娃知道王成遭到了截杀。一直以来,王成在她的眼中都是强大的,很多顶级杀手在王成面前还没来及出手就丧命,而这次王成突然发来消息,让他们关闭个人芯片,之后变得毫无消息,显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劲敌。
王成苏醒后,娃娃感觉到王成似乎变了一点,变得比过去更加阴沉,她有心想问王成的遭遇,但机密事件不方便通过电话交流,更况且当时还有紧张的工作需要完成。
回想起来,王成中断联系的那几天,娃娃简直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那段日子真是煎熬啊,再见到王成,娃娃心中同样激动,但她却不得不表面淡然,还要装作与王成不太熟的模样——昨晚,在凯瑟琳的盘问下,娃娃抢先编出一套说辞:周冉是王成的房客,娃娃并不认识王成,只是周冉的朋友,受邀请来做客而已。
凯瑟琳情绪平静下来,立刻殷勤的拉着王成来到餐桌前,亲昵地说:“亲爱的,说说看,你都遭遇了什么?我给你准备了早餐,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边说边吃。”
故事嘛,为了应付凯瑟琳,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王成在采访中不小心目击了一次谋杀,紧接着被当作必须铲除的证人遭到连番的追杀,逃跑中,他丢弃了手机与证件,好不容易辗转逃亡,这才逃回了巴黎。
这段故事似乎也解释了她的房客周冉为什么如临大敌的拿出****摆弄,凯瑟琳对故事的细节并未细究,听完王成解说之后,她立刻关切地说:“亲爱的,我在乡下有栋别墅,如果你觉得不安全,可以去乡下躲几天,我来帮你申请警方保护。”
王成微微摇头,脸上平静无波,他伸手摸摸凯瑟琳的脸,说:“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他们不可能追踪到法国,这样成本太高。”
凯瑟琳叉起一片火腿塞进王成嘴里,爱恋的说:“那你休息几天,等精神好了再来上班……或许,我们可以度个假。”
王成立刻摇头:“算了,天天在外面奔波,我想在家里好好躺几天。”
两人在餐厅你侬我侬的吃着早餐,周冉与娃娃则坐在客厅里,假装淡漠的聊着自己的话题。这顿早餐进行了一个小时之久,而后凯瑟琳依依不舍的告辞。等她走后,娃娃立刻换上一副面孔。不再显得陌生与疏离。她跳到王成身边,紧张地问:“可以说了吗?”
王成背着周冉使了个眼色,回答:“交易已经达成,我会往你的账上打入应付款项。哦,你可以在我这里住几天。”
紧接着,王成转向周冉:“我替你雇了两个保镖,这段时间他们将负责接送你上下课,时间不会久的,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恢复平静。”
保镖?接送上下课?周冉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加长林肯车,专用司机与随从……但她马上又想到这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是想支开自己,以便他们继续交流。
娃娃看了周冉一眼,火上添薪地说:“周小姐受到了点惊吓,我答应支付她十万欧。”
王成眼都没有眨:“可以,我马上往你的卡里打入十万,辛苦你了,你先去上课,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咱们再好好谈谈。”
周冉失落的想着:原来自己终究是外人……好吧,且慢慢来。
拎起了书包,周冉说:“今天早晨算了。我现在赶过去已经落了一节课了,明天吧,保镖的事情明天再说。”
王成点点头:“那我让他们去接你下课,他俩的相片我会传送给你。”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娃娃与王成,娃娃立刻追问:“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被跟踪?”
“已经查到了,小丑虽然接到警告,立刻挖出了体内的个人芯片,但他之前就被人盯上了,他们查到了小丑租船出海,等他的游艇靠岸后。虽然小丑尽力改变了相貌,但还是被人追踪上了。”
娃娃轻声的“啊”了一声:“那艘游艇不是他租的,听说是他用第一笔薪水买的,他当然不舍的丢弃。”
“没什么比生命更珍贵!有命在,就有赚不完的钱。看来你们这批新人太稚嫩了。顺便说一句,你之所以逃过了追杀。是因为你没有社交,这不是优点,做我们这一行,必须精通世情百态。如果你继续这样宅下去,仅仅靠网上搜罗的知识指挥行动,早晚要出大问题。”
娃娃吐了吐舌头:“那现在呢?现在我们怎么办?”
王成勾了勾手指:“带齐装备,跟我走。”
娃娃吃惊地张大嘴:“现在?我们两个?”
王成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急匆匆赶回来,就是要快速反击,乘他们还没把消息发出去,让我们快点结束吧。”
按照一般惯例,管道工们接受任务后就要与上级割裂联系,因为一旦他们在执行任务时暴露,他们与上级机构的联络状况,就会成为证据,用来指控幕后人员。在巴黎的这一组人士得到的命令是诱杀王成这一小组,现在似乎进展顺利,半数小组成员被他们铲除,但终究外面还留下了几个主要人物,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们不会主动联络上级机构的,王成想要继续用瓦连京的身份招摇,就必须尽快动手铲除这两个人。
细想起来,可能诱杀王成的敌手,自己的损失比王成这方面还严重,在戛纳他们丢失了一辆通讯车上的整队人员,追踪到乌克兰,他们又损失了两位特级变异杀手,而昨日追杀娃娃与小丑,他们已开始用上负责盯梢蹲点的布控人员,可见他们的人手更加紧张——为了避免他们求援,以至于把王成的隐藏身份泄露出去,必须先下手为强。
“我带来两位特种兵,我们直接去临时避难所,开储备的通讯车去,照旧是你来现场调度”,王成回到自己卧室,简单收拾好随身物品,立刻带着娃娃重新出门。
一小时后,巴黎一家修车厂附近,“娃娃”在通讯车里接通了仪器电源,冲王成做了个手势,王成点点点头,将娃娃刚才复制的手机卡装入新手机里,娃娃则立刻掏出一个平常装口香糖的铁盒,掏出里面的个人芯片,凑近计算机旁的读卡器。与此同时,王成打开手机,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似乎很震惊,电话铃响了数遍,直到快自动挂断的那一刻对方才接起电话,而后对方沉默不语。王成等了一会儿,发觉对方没有首先开口的意思,他装模作样咳嗽一声,冷冷的说:“你瞧,我的信号又出现了,惊喜吧?咳咳,猜猜我在那里?”
电话里死寂一片,但对方并没有挂断。王成干巴巴的笑了一声,继续说:“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谁给你们的芯片资料?”
电话里发出一声锐鸣,娃娃身子一晃,摇摇欲坠,王成快速移开电话,抓起一个铝箔制成的头套套在娃娃头上,回头望过去,两位特种兵毫无反应——因为乌克兰的遭遇,两位特种兵的耳机上已提前加装过滤装置,专门过滤无线电杂波。
“是低频振荡”,娃娃缓过劲来,低声厉喝:“这是‘大脑微波炉’。”
电话里的锐鸣中止,狼哭鬼吼的声音响起:“你就在我们附近,想知道答案吗?你来吧。”
王成很豪爽:“好吧,我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