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
许嬷嬷闻言倒有些诧异,“诸位王爷都在金陵,没想到这回倒是越过了前头几位王爷,派了七王爷去迎咱们国公爷。”
“这也不奇怪,”秦氏笑道,“小七虽然出生晚些,但宫里的后妃,除了皇后就是他母亲宝贵妃了,连赵贵妃见了他母亲都得叫一声姐姐,这子以母贵,小七自然要比那几位王爷身份高些。”
太初帝一共七子,五皇子和六皇子早些年夭折了,剩下的几位皇子除了太子之外都在太初元年时封王了。
除了七王爷,其余几位王爷生母在宫中位分都不是很高,有的连一宫主位都不是,在秦氏看来,让这几位王爷去迎沈达,他们的身份还是太低了些。
“何况,小七跟太子从小亲厚,”秦氏又道,“他在皇后宫中长到了七八岁才回宝贵妃那里去,此番他去相迎国公爷,是皇上的意思,但又何尝不是太子的意思呢?而且除了他,这宫里宫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秦氏说起这个,心里却在想着,小七已经十九了,府里除了两个侧妃,还没有娶正室王妃,而她的和月正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和月与小七又是姑表兄妹,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如果和月能嫁给小七为正妃,岂不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么?
秦氏一时想得动了心,只顾思虑沈达回来后她该如何同沈达商量此事,竟没注意到玉莲和玉环领着几个小丫鬟从外头抬了些冰块进来放在她跟前,然后拿了羽毛扇子隔着冰块轻轻给她扇风。
许嬷嬷瞧此情此景,怕秦氏因此着了凉,忙问道:“主子命人从冰窖里取冰块了么?难不成主子觉得这个天儿就热了?”
秦氏一面享受着清凉舒适的冷风,一面笑道:“本宫成日闷在屋里头装病,就算开着窗透气也觉得难受,所以就叫她们去冰窖取了冰块来降降温。这下子,本宫觉得舒坦多了。“
说起这事,秦氏就又想起太子来了,“其实这个天儿也不算太热,真正热的时候还没来呢。只不过天天闷在屋子里,才觉得闷热。想想成日不得出门行动不便的太子,可真是难为他了。听说,东宫这几年,都是四月里就用上冰块了,就是怕太子太热,给他降温用的。”
“主子说得是啊,”许嬷嬷叹道,“奴婢四月里,夜里还觉得冷,还需要烧炭取暖呢。”
“嬷嬷是年纪大了畏寒,”秦氏笑了一笑,心中一动,眸光中的笑意转而变成了幸灾乐祸,就听她道,“太子体丰,时彦也是随了他父亲,身体略略胖些,父子两个都是最讨厌旁人说他们胖的。太子虽有心维持和气,可听了沈叠箩在赏花厅里对时彦说的那些混账话,肯定觉得自己白白护了一个蠢人!”
秦氏抚掌大笑,她都没有动手,那个蠢丫头倒是自己又把太子给得罪了!